蕭靈兒煩了,“你再嚷嚷,本公主現在就讓人把你拖進去找個木樁拴著!”


    秦朝陽:“……”


    宋青苒一聽,就知道這倆人不在一個頻道上。


    跨服聊天還能吵得這麽起勁,也是沒誰了。


    她小聲提醒,“公主,秦世子說的,應該不是我,而是那些樂師。”


    提起樂師,蕭靈兒就有些心虛。


    畢竟上次就是因為樂師的事,她才會跟秦朝陽大吵一架然後把人踢下了水。


    但那時候她是她,秦朝陽是秦朝陽。


    如今賜婚聖旨已經下來,他們變成了未婚夫妻的關係。


    這件事說小可小,無非就是她閑著無聊出去聽了個曲兒,可一旦鬧大讓皇兄知曉,她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兒,蕭靈兒挺了挺腰板,一臉高傲的姿態解釋道:“寧小呆非要出城聽曲,那我跟苒寶能有什麽辦法,還不是隻能依著這個小可憐。”


    “?”


    宋青苒瞅了眼旁邊正追著自己影子踩得不亦樂乎的寧小可憐。


    好家夥,別人家三歲萌娃背的是包,她家小呆就已經開始背鍋了。


    秦朝陽直接被氣笑了,“蕭靈兒,你可真行。”


    “喂!”蕭靈兒道:“秦朝陽我警告你,你敢入宮去告狀,我就把你腦子被驢踢的事情宣揚出去!”


    秦朝陽咽不下這口氣,“那你先把房間撤了。”


    “憑什麽?”


    “就憑我才是你男人!”


    蕭靈兒:“……秦朝陽,我跟你成親是要六親不認嗎?我不就是給苒寶弄了個房間,她隻是個外室啊!一個外室你都容不下?實在不行你報官吧!”


    秦朝陽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鬧了個大烏龍。


    他瞄了眼蕭靈兒身後憋笑的宋青苒,嘟囔道:“小心眼,沒頭腦,嘴巴還臭……”


    在蕭靈兒冒著怒火的瞪視下,他趕緊補充道:“當然,這些都是我的問題,公主還有什麽吩咐嗎?”


    蕭靈兒:“滾!”


    “好嘞。”


    ——


    秦朝陽走後,宋青苒才終於笑出聲。


    蕭靈兒氣了個半死,“秦朝陽他有病吧?說好的協議成親,他憑什麽管我?”


    宋青苒看她一眼,“公主可舒坦了?”


    “什麽舒坦?我都快被他給氣死了!”蕭靈兒皺著小臉,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宋青苒挑眉,“可秦世子不跟你吵的時候,你覺得他有病,不正常,他今日特地跑來跟你吵架,公主不是應該覺得他很正常嗎?”


    蕭靈兒突然噎住。


    過了會兒,她煩躁地抓抓腦袋,“反正我也說不清,他不跟我吵,我心裏不得勁,他跟我吵我又來氣。”


    宋青苒心下了然,卻隻是笑了笑,沒挑破。


    “算了不聊他。”蕭靈兒看了看天色,“苒寶你晚上還要迴莊子上嗎?”


    宋青苒看了看寧小呆,“今日出門匆忙,沒帶小家夥的換洗衣裳,還有尿墊什麽的,不方便住在公主府,還是得迴去。”


    北齊使團入京,晉安帝可能隨時都要傳召,蕭靈兒也無法保證自己能一直在府上陪著宋青苒,便不敢留她。


    “那之前的小院,你滿不滿意?”


    “滿意,當然滿意,公主送的,都是頂好的,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蕭靈兒聽樂了,“那接下來,就看你爹的表現了。”


    ——


    蕭靈兒安排了之前的馬車送宋青苒迴去。


    到莊子上時,宋青苒意外發現寧濯竟然還在。


    他手裏捏著一把草,彎著腰正在喂羊。


    宋青苒滿心詫異,“都這會兒了,王爺還不迴府嗎?”


    今日北齊使團入京,晚上是一定會宵禁的,城門落鎖的時辰還極有可能提前。


    他要再不走,可就入不了城了。


    寧濯喂完羊,去旁邊淨了手,掏出帕子擦幹,語氣聽不出喜怒。


    他說:“今晚不迴去。”


    北齊使團今日入京,寧濯碰巧在今日選擇在莊子上留宿。


    這二者之間,不用想都有著必然的聯係。


    關於寧濯,宋青苒雖然知道的不多,但寧家那麽多人死在三年前的國戰中。


    北齊於寧濯而言,便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家。


    他會膈應,實乃人之常情。


    知道他心情不好,宋青苒沒敢打擾,“那妾身讓人備晚飯。”


    “宋青苒。”


    身後寧濯突然喊住她。


    宋青苒迴過頭,“王爺,怎麽了嗎?”


    寧濯朝她看來,那雙眼裏,一向的平靜無瀾被剝開,露出了幾分倦意。


    過了許久,他問:“你會不會喝酒?”


    金主的要求,宋青苒自然是一口應下,“會!”


    【喝酒不太會,但裝醉我在行。】


    ……


    晚飯上桌時,寧一送來了一大壇瓊花釀。


    宋青苒瞄了眼那大壇子,小心肝都在抖。


    桌上沒有酒杯,下人送來的是酒碗。


    宋青苒站起身,“妾身給王爺斟酒。”


    “不必。”


    寧濯直接打開壇子,單手拎著給自己滿上,又把她的酒碗拖過去。


    “能喝多少?”


    “半、半碗。”


    宋青苒其實還是有些酒量的,但她酒品不好,喝醉了花樣百出,又不清楚這所謂的‘瓊花釀’有多大度數,怕把自己灌醉了在寧濯跟前出醜,還是保守些的好。


    寧濯便隻給她倒了半碗。


    酒壇子都還沒放下,寧小呆就把自己的小木碗推了過來,一臉豪氣幹雲,“滿上!”


    在寧濯幽幽的目光注視下,他慢慢站起身,踮著腳去拿湯勺,一勺一勺往自己小碗裏舀。


    大概是麵子上過不去,又奶聲奶氣地補充了一句,“我寄幾來……”


    宋青苒把小家夥的慫樣看在眼裏,想笑不敢笑,端起酒碗,“妾身敬王爺。”


    說完用袖子遮住,仰頭就想喝。


    寧濯突然道:“敬酒都有個說頭,你就不打算說兩句?”


    宋青苒想了想,“哦對,今日是妾身給王爺當外室的第二百一十六天,是該好好紀念一下,那妾身就先幹為敬了。”


    喝一口,她心裏默念,【一兩。】


    再喝一口,又默念,【二兩。】


    全是錢。


    寧濯:“……”


    到底是誰教這女人學會的掃興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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