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仔細看完手中的紙條，眉頭微蹙。轉而向李淳風投去一道意味深長的眼光。
李淳風眼見袁天罡看向自己，便微微頷首。
將紙條放於麵前的案幾，袁天罡道：“陛下所問，無非此詩所言真假。”
李世民點頭道：“袁天師以為如何？”
袁天罡道：“與我所觀星象不差多少。”
李世民聞言一驚，但隨即便有些慍怒道：“袁天師何出此言？難道萬事不能有例外嗎？”
“嗬嗬。”袁天罡捋須道：“我與李道友常觀星占相，十餘年前，這天象便是如這字條之上所言。
其後，帝星被太白影響，逐漸偏離原本之軌跡。以至於我觀星占卜之時，越來越看不清帝星之勢。
或許受太白星之影響，帝星與其餘星辰皆紫氣旺盛，似有萬古不墜之相。我來皇城，便是要尋那太白之星。
但是從數月前開始，我卻發現那太白星與帝星似有背離有遠去之勢。帝星紫氣也減衰弱，又與十餘年前的星象一致。陛下，貧道勸您一句：天下為公，私心誤國。”
“袁天罡！吾乃天子，你此言可以妖言論！”李世民聽了袁天罡的這番所言，心中大怒。
“陛下息怒，忠言逆耳啊。”一旁的李淳風忙道：“袁道友也是為我大唐昌盛而進言，而且，天數有變，皆因人為耳。”
“難道，我大唐一朝，終不能成就千秋萬代嗎？”李世民平息胸中怒氣，有些失落道：“不知兩位有何法子讓我大唐擺脫這天道命運？”
袁天罡剛才被李世民喝了一頓，心中不樂自是不願搭理李世民。在他眼中世間之人除卻鳳毛麟角之輩，皆是凡人，就連李世民也是一介凡人。
一介凡人不信自己所言倒也罷了，那是他們的無知。但是，李世民敢威脅自己，那就是對自己以及自己道門的侮辱了。龍虎山的道士，哪裏受到過此種對待？
“陛下，”李淳風拿起桌上的紙條遞給李世民道：“解鈴還需係鈴人……”
李淳風似還有話要說，但是卻忍住了沒再繼續。
李世民默默接過紙條，轉身便走。
但是行出三步之後便又停下問道：“袁天師所說的太白星，可曾尋到？”
“早已尋到。”袁天罡答道。
“若是有一天，我為大唐社稷要與之為敵，天師會如何做？”李世民又問。
“保他不死。”袁天罡又答。
“若是他要殺我，天師是否會幫他？”李世民說罷，微微轉頭，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袁天罡。
“保陛下不死。”袁天罡揮一揮衣袖，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漣漪激蕩，一尺、一丈……直到三丈之處才消散於無形。
“天師好手段。”李世民道了一聲，便出了欽天監。
袁天罡顯露的這一手段，他無解。內勁有型，離體三丈，就是神僧覺遠也不過如此吧？
“哎~一心想要鏟除武林，卻不料除了僧神、醫神之外，又多了個道神。”李世民暗自苦笑歎息一聲。
“皇權貴胄碰不得，嫡子門生教不得。皇朝非有大賢者，二十一皇兩家姓。”李世民心中默念這首打油詩，突然一拍腦門歎了一聲，這一首詩可還有半句沒解開呢。
二十一皇是說的大唐氣數隻有二十一個君王，但是這兩家姓卻又是指的什麽？李世民暗自責怪自己魯莽，現在走都走了，不可能再折返迴去找袁天罡解那兩家姓是何意。
李世民離去之後，袁天罡與李淳風繼續飲茶下棋。
一盤棋局結束，兩人這才開口相談。
“袁道友，我觀你剛才顯露一手天罡氣，是否在震懾陛下？”
“李道友所言極是，天下為公，私心誤國。”袁天罡緩緩說道：“不過，這天下終究是姓李的，我天師道雖為道門翹楚，但是也不過是一介散修罷了，實在不能夠跟氣運昌隆的大唐皇朝相比。
不過貧道卻是認為，這天下的氣運終究會合為一，那一天便是這天下大一統之時。那時候，我大唐也會與其他外族一般，歸於塵土。”
“天師所言大一統，可是指天下一統？”李淳風問道。
“天下一統，非一朝一夕之功。”袁天罡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天道循環，亙古不變的道理。自三皇五帝以來，便是如此。現在天下諸侯並起，但最後終究隻有兩人能坐上龍椅。”
“一統天下之人非一人可為之，需有道有心。這兩人又指何人？”李淳風又問道。
“一人自不必說，乃是我大唐的陛下。”袁天罡指了指自己麵前的棋盤道：“這第二人麽？便是能夠與陛下對弈到最後的那一人。”
“天師此言何解？”李淳風不解道。
“能與陛下對弈到最後的人，必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袁天罡道：“你知、我知、陛下也知道，隻是陛下覺得他是個隱患，怕他動了李家的皇位而已。”
“陛下終究是凡人，”李淳風問道：“既然太白已經遠離帝星，那你我的揭文，可要重新推演嘍。”
“你還記得這事？”袁天罡搖搖頭道：“多年前的一個玩笑，李道友卻是當真了。”
“袁道友又何曾忘記過？”李淳風問道。
“那我們就借著那句兩家姓來推演一番，看看這第二家到底是姓什麽。”袁天罡想了想道。
“好！就推演兩家姓！”李淳風喜道：“今次我要用匴演，不知袁道友用什麽？可不準用那掐指一算。”
“哈哈哈，”袁天罡笑道：“今次就用這棋盤，橫豎三十八條線，三百六十一個點位，夠用了。”
於是，袁天罡收了棋盤上的黑白子重新辦擺列，而李淳風則是去拿了匴箱過來，在其上點點畫畫。
一個時辰之後，李淳風結束推演，卻見袁天罡早已在旁閉目養神。
隻是，案幾上的棋盤被罩上一方黃色綢緞，蓋住了棋麵。
李淳風起身上前，想要揭開綢緞，但是，袁天罡卻是立刻睜眼，探手擋在棋盤之上。
“袁道友小氣。”李淳風縮迴手，去案幾對麵坐下。
“嗬嗬，我的演算已在棋盤之上，還是請李道友先說說你的推演結果吧。”袁天罡笑道。
“天機難測，常常有迷霧遮擋。”李淳風歎道：“我隻算出這人的姓氏有八筆，四橫、兩豎、一折、一捺。”
“哈哈哈！”袁天罡撫掌大笑道：“李道友妙哉！”
言罷，袁天罡探手揭開棋盤上的綢緞，隻見其上以黑白棋子擺了四個字：舉戈、止戰！
李淳風眼見袁天罡看向自己，便微微頷首。
將紙條放於麵前的案幾，袁天罡道：“陛下所問，無非此詩所言真假。”
李世民點頭道：“袁天師以為如何？”
袁天罡道：“與我所觀星象不差多少。”
李世民聞言一驚，但隨即便有些慍怒道：“袁天師何出此言？難道萬事不能有例外嗎？”
“嗬嗬。”袁天罡捋須道：“我與李道友常觀星占相，十餘年前，這天象便是如這字條之上所言。
其後，帝星被太白影響，逐漸偏離原本之軌跡。以至於我觀星占卜之時，越來越看不清帝星之勢。
或許受太白星之影響，帝星與其餘星辰皆紫氣旺盛，似有萬古不墜之相。我來皇城，便是要尋那太白之星。
但是從數月前開始，我卻發現那太白星與帝星似有背離有遠去之勢。帝星紫氣也減衰弱，又與十餘年前的星象一致。陛下，貧道勸您一句：天下為公，私心誤國。”
“袁天罡！吾乃天子，你此言可以妖言論！”李世民聽了袁天罡的這番所言，心中大怒。
“陛下息怒，忠言逆耳啊。”一旁的李淳風忙道：“袁道友也是為我大唐昌盛而進言，而且，天數有變，皆因人為耳。”
“難道，我大唐一朝，終不能成就千秋萬代嗎？”李世民平息胸中怒氣，有些失落道：“不知兩位有何法子讓我大唐擺脫這天道命運？”
袁天罡剛才被李世民喝了一頓，心中不樂自是不願搭理李世民。在他眼中世間之人除卻鳳毛麟角之輩，皆是凡人，就連李世民也是一介凡人。
一介凡人不信自己所言倒也罷了，那是他們的無知。但是，李世民敢威脅自己，那就是對自己以及自己道門的侮辱了。龍虎山的道士，哪裏受到過此種對待？
“陛下，”李淳風拿起桌上的紙條遞給李世民道：“解鈴還需係鈴人……”
李淳風似還有話要說，但是卻忍住了沒再繼續。
李世民默默接過紙條，轉身便走。
但是行出三步之後便又停下問道：“袁天師所說的太白星，可曾尋到？”
“早已尋到。”袁天罡答道。
“若是有一天，我為大唐社稷要與之為敵，天師會如何做？”李世民又問。
“保他不死。”袁天罡又答。
“若是他要殺我，天師是否會幫他？”李世民說罷，微微轉頭，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袁天罡。
“保陛下不死。”袁天罡揮一揮衣袖，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漣漪激蕩，一尺、一丈……直到三丈之處才消散於無形。
“天師好手段。”李世民道了一聲，便出了欽天監。
袁天罡顯露的這一手段，他無解。內勁有型，離體三丈，就是神僧覺遠也不過如此吧？
“哎~一心想要鏟除武林，卻不料除了僧神、醫神之外，又多了個道神。”李世民暗自苦笑歎息一聲。
“皇權貴胄碰不得，嫡子門生教不得。皇朝非有大賢者，二十一皇兩家姓。”李世民心中默念這首打油詩，突然一拍腦門歎了一聲，這一首詩可還有半句沒解開呢。
二十一皇是說的大唐氣數隻有二十一個君王，但是這兩家姓卻又是指的什麽？李世民暗自責怪自己魯莽，現在走都走了，不可能再折返迴去找袁天罡解那兩家姓是何意。
李世民離去之後，袁天罡與李淳風繼續飲茶下棋。
一盤棋局結束，兩人這才開口相談。
“袁道友，我觀你剛才顯露一手天罡氣，是否在震懾陛下？”
“李道友所言極是，天下為公，私心誤國。”袁天罡緩緩說道：“不過，這天下終究是姓李的，我天師道雖為道門翹楚，但是也不過是一介散修罷了，實在不能夠跟氣運昌隆的大唐皇朝相比。
不過貧道卻是認為，這天下的氣運終究會合為一，那一天便是這天下大一統之時。那時候，我大唐也會與其他外族一般，歸於塵土。”
“天師所言大一統，可是指天下一統？”李淳風問道。
“天下一統，非一朝一夕之功。”袁天罡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天道循環，亙古不變的道理。自三皇五帝以來，便是如此。現在天下諸侯並起，但最後終究隻有兩人能坐上龍椅。”
“一統天下之人非一人可為之，需有道有心。這兩人又指何人？”李淳風又問道。
“一人自不必說，乃是我大唐的陛下。”袁天罡指了指自己麵前的棋盤道：“這第二人麽？便是能夠與陛下對弈到最後的那一人。”
“天師此言何解？”李淳風不解道。
“能與陛下對弈到最後的人，必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袁天罡道：“你知、我知、陛下也知道，隻是陛下覺得他是個隱患，怕他動了李家的皇位而已。”
“陛下終究是凡人，”李淳風問道：“既然太白已經遠離帝星，那你我的揭文，可要重新推演嘍。”
“你還記得這事？”袁天罡搖搖頭道：“多年前的一個玩笑，李道友卻是當真了。”
“袁道友又何曾忘記過？”李淳風問道。
“那我們就借著那句兩家姓來推演一番，看看這第二家到底是姓什麽。”袁天罡想了想道。
“好！就推演兩家姓！”李淳風喜道：“今次我要用匴演，不知袁道友用什麽？可不準用那掐指一算。”
“哈哈哈，”袁天罡笑道：“今次就用這棋盤，橫豎三十八條線，三百六十一個點位，夠用了。”
於是，袁天罡收了棋盤上的黑白子重新辦擺列，而李淳風則是去拿了匴箱過來，在其上點點畫畫。
一個時辰之後，李淳風結束推演，卻見袁天罡早已在旁閉目養神。
隻是，案幾上的棋盤被罩上一方黃色綢緞，蓋住了棋麵。
李淳風起身上前，想要揭開綢緞，但是，袁天罡卻是立刻睜眼，探手擋在棋盤之上。
“袁道友小氣。”李淳風縮迴手，去案幾對麵坐下。
“嗬嗬，我的演算已在棋盤之上，還是請李道友先說說你的推演結果吧。”袁天罡笑道。
“天機難測，常常有迷霧遮擋。”李淳風歎道：“我隻算出這人的姓氏有八筆，四橫、兩豎、一折、一捺。”
“哈哈哈！”袁天罡撫掌大笑道：“李道友妙哉！”
言罷，袁天罡探手揭開棋盤上的綢緞，隻見其上以黑白棋子擺了四個字：舉戈、止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