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白羽眉頭一挑,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他連妙筆生花都還沒有施展完,更別說煉假成真了。


    而且就算要施展煉假成真,若是不先著手布置法陣,用以引動亂葬崗內的陰邪靈能,也不可能引發邪能的暴動。


    我都沒動你,就隻是瞅了你兩眼,你就給我來了一出邪能暴動。知道你是亂葬崗的會明白你隻是一個死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活的呢。


    心中生出的一個念頭讓白羽的瞳孔猛的一縮。


    活的!


    這亂葬崗如果是個有生命的物體的話,我這麽明目張膽的謀奪他引起他的反應再是正常不過。


    可是,這亂葬崗隻不過是一個小山崗而已,山能是活的嗎?


    下意識的,白羽就要否認,可還沒等他那麽做,他又強行止住了。


    這可不是他原來的那個走科技路線的世界,而是一個出現了靈,信奉萬物皆有靈的世界,既然是萬物皆有靈,為什麽亂葬崗就不能是因為靈的存在而變得不一樣。


    白羽感覺事情大條了,他發現自己貌似激活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步州城外的這座亂葬崗誰知道它是什麽時候存在的,誰又清楚它內部究竟積累了多少陰邪靈能。這些靈能在足夠長的歲月中會孕育出怎樣的存在,誰又能說得清楚?


    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自己惹出了個大新聞的白羽驀然想到,劉糖和戴宗還在亂葬崗內。此刻亂葬崗又因為白羽的緣故而發生異變,他們在其內部必定會受到牽連。


    心念一動,長著一張鐵青色麵龐的楊誌出現在白羽身旁。


    “去把劉糖和戴宗接迴來,讓他們不要管其他的,先退出亂葬崗。”


    白羽下了命令,楊誌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進去。


    此時,白羽犯了難。


    接著畫,還是停下?


    這並不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


    亂葬崗內的邪能已經暴動,白羽就算現在停筆,也不可能讓其重新安靜下來。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繼續?


    有句話叫:來都來了。


    白羽現在是畫都畫了,我當然不能半途而廢,你要邪能暴動是你的事,你動你的,我畫我的。


    天地之靈我當初在步州祈靈殿的時候是見過了,你這比天地之靈低了不知多少個等級的靈我還真想瞧上一瞧,看看你與天地之靈究竟有多大的不同。


    不管是冒險精神也好,還是喜歡作死也罷,人類從來就不缺少這種精神,特別是在自身有一定脫身的把握並且還可能獲得巨利時更是如此。


    等楊誌把劉糖和戴宗帶出來,憑我的手段全身而退不是問題。


    不是白羽自大,而是他看得很明白。那亂葬崗暴動的邪能盡管龐大,卻受限於亂葬崗,手無法伸得太遠,隻要拉開一小段距離它就拿你無可奈何。恰巧的是,白羽的位置就在安全距離。


    多虧我沒有進亂葬崗,不然現在我自身都保。


    白羽也在為自己慶幸,他剛來亂葬崗的時候就察覺這裏的陰邪靈能太盛,讓他很不舒服,這才止步於亂葬崗外。


    不然他跟著戴宗一道進入亂葬崗後再引得邪能暴動,那才是真的作死。


    把自己作到死。


    白玉筆的筆尖有金光在閃爍,在妙筆生花的能力下,亂葬崗的輪廓很快就填充了創世錄那一頁空白的書頁。


    白羽站在邪能暴動的亂葬崗前,感覺就如同站在一隻被粗大的鐵鏈拴住了的惡犬前。盡管惡犬非常的兇惡,張牙舞爪,汪汪犬吠,駭人之極,奈何鐵鏈限製了它的活動範圍,對不在這個範圍內的白羽它鞭長莫及。除了吼兩聲嚇唬人之外,什麽傷害也造不成。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看明白了之後的白羽知道自己是虛驚一場,他一麵準備著法陣,引動那邪能,一麵在感慨自己的好運。


    以真實實力而論,亂葬崗內的邪能足以將白羽滅殺千百次,可那亂葬崗造就了邪能的同時也禁錮了邪能。


    在平時,亂葬崗是一道保護的外殼,給了那邪能藏身之所,也讓邪能得以不斷積累,甚至在漫長的歲月中由量變引發質變,成為了一個邪靈。


    一旦有起事來,亂葬崗又會化為一座牢籠,讓邪能無法自由,如白羽這樣的隻要站在安全的位置,有一百種方法炮製這邪能,而邪能卻無可奈何。


    嗯?


    這是什麽?


    正在布置接引靈能的法陣的白羽發現,在亂葬崗的周圍竟然有不少人為的法陣痕跡。這些痕跡有的比較新,有的則很是陳舊,而且在手法上也各不相同。


    這說明了什麽?


    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發現亂葬崗內邪能的並不隻白羽一人,想要利用它,並且已經利用過這邪能的已有不少靈師。


    果然啊,這世界從來都不隻一個聰明人。


    我就說官府派來的靈師總是不能把亂葬崗內的邪能驅除幹淨,還以為他們個個都出工不出力,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uu看書.uuahu


    想來要不是這亂葬崗內的陰邪能量除非有極其特殊的功法人類無法承受,又因它能量太過龐大不敢輕易下手,在我發現它之前早就被其他的靈師給榨幹了,哪還可能有剩。


    這事給白羽提了個醒,讓他更加警醒。


    永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聰明,你以為發現的獨一無二的秘密或是捷徑,說不定都是別人玩爛了的。


    洋洋自得,沾沾自喜,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有害無益。


    “難怪我剛在這裏畫了兩筆你就暴動,原來不是你太敏感,而是吃過太多次虧。其實你暴動得也對,畢竟別的靈師隻能拿走你極其微小的一部分,而我則要把你打包帶走。”


    說話之間,白羽已經完成了布置。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待楊誌三人迴來,白羽就要動手。


    亂葬崗內的邪能似是預見到了自己的命運,暴動的它決定抗爭。


    白羽就看到亂葬崗內有陰風陣陣,一塊塊墓碑立在上頭,一座座墳墓平地升起,那已液化的陰邪靈能升騰出一團團霧氣,在霧氣中有一張張扭曲的麵容正對著白羽做咆哮狀。


    嚇唬我?


    白羽不屑的撇了撇嘴,這點小兒科,就當是晚上一個人在寢室裏關了燈看恐怖片了,對於不習慣的人,那會被嚇個半死,而習慣了的人可以當助眠用。


    很不巧的是,白羽就屬於後者。


    畢竟單身狗,夜間娛樂隻能靠自己。


    然而,白羽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在亂葬崗矗立的墓碑中,白羽看到了劉糖,楊誌和戴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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