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的甄別,是個不小的問題。


    這些參加所謂奉獻日活動的人,並不是完全的黑暗信徒。


    他們之中有老人、婦女、殘疾人,甚至還有孩子。


    盡管他們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的確接受了來自黑暗之日的洗腦宣傳。


    但他們並沒有罪,至少,大部分應該是無罪的。


    先不說張玄不可能對學員們下達屠殺令,就算是讓他自己動手,這種事兒也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張玄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這算是對學員溫和審訊技能的鍛煉吧,在這些人中,或許仍然有一些該死的人,但我們不是納`粹,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的事情,不是我們應該做的。”


    坐上一輛車的張玄,對著車外的卡德貝克說道。


    卡德貝克道::“您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隻不過政府方麵,恐怕得由您來搞定了,畢竟我們所主導的這場非公開軍事活動,很可能會觸及到某些人的敏感神經。”


    張玄微微點頭:“這個不是問題,在來之前,我就已經讓蓋文去聯係國防部了,畢竟我們這是在給他們擦屁股,他們知道該怎麽做的。”


    聽此,卡德貝克稍稍放心了些許。


    事實上就在不久前,換上這身假軍裝的時候,他都以為張玄很可能要幹些出格的事兒了,比如……


    對趕來控製現場的加拿大軍警開火什麽的。


    這種事兒可不是小事,很可能會牽涉到一些國際關係上的問題。


    既然張玄早早的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那他就不用擔心那麽多了。


    “我先迴學校了,這裏交給你,有什麽事隨時跟九頭蛇保持聯係。”


    張玄比劃了個電話的手勢,隨後便對車輛駕駛員道:“開車吧。”


    “是。”


    看著九頭蛇的車隊離開。


    卡德貝克轉身看向遠處的教堂,此時的教堂門口,不少學員正在將一些從教堂裏搜出來的可疑物給搬出來。


    “嘿,這些東西一會兒全都裝車拉迴去,誰也不許私藏!”


    卡德貝克大聲喊著,並往那邊而去。


    而另一邊。


    張玄坐在一輛軍車的車後座上,身旁,正放著一個類似彈藥箱一般的木頭箱子。


    這就是先前一隊作戰隊員襲擊一夥黑暗信徒時所繳獲到的。


    從他們的保護程度來看,想想也知道這東西必然很重要。


    哢嚓。


    按下箱子正中心的一個按鈕。


    機扣聲響起,緊封的箱子頓時解鎖,並微微打開一條縫隙。


    將箱子蓋板掀開。


    出現在張玄目光下的,是四塊兩正兩反,看起來有些老舊的金屬板。


    “還真是……”


    張玄一眼就認出,這四塊金屬板,就是聖西斯金幣和銀幣的製幣模板。


    雖然沒見過真正的聖西斯古幣模板,但從這四塊金屬板的使用和磨損氧化痕跡來看,想來是已經有些年頭了。


    張玄也分不清楚真假,但……


    如果這玩意兒是真的。


    那不就是說,傳說中的聖座寶庫,也會有失竊的時候?


    ‘這玩意兒要是賣給聖座的話,一定能賣一大筆錢……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會有一群聖殿騎士過來殺人滅口。’


    將一塊金屬板從箱子裏拿出來反複打量的張玄如此想著。


    當然,想歸想。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對張玄來說,都沒有什麽用。


    錢對於現在身處副本中的張玄來說,就是一串數字。


    除非這玩意兒能帶到現實世界,否則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


    而後者嘛……


    聖殿騎士的能耐,張玄不是沒領教過。


    的確厲害,但也還沒厲害到足以讓自己害怕的程度。


    更何況,如今多到卡爾·格林伍德,也不是什麽沒有背景的孤家寡人。


    聖座哪怕真的要對自己動手,那也得掂量掂量,他們有多少人夠死的。


    哢當~


    隨手將金屬板扔迴箱子裏,張玄將箱子重新關上。


    並利用工具,將解鎖機扣給破壞掉了。


    這種會帶來麻煩的東西,還是不要見光了。


    等迴去之後,要麽找個地方收藏起來,要麽……


    直接乘船到安大略湖的某個隨機的位置,將它給沉入水底算了。


    。。。。。。


    半天後。


    九頭蛇基地的地下審訊室中。


    嘩啦!!!


    一瓢水澆在喬迪的臉上。


    讓他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


    不過,比起清醒,他現在還是更希望自己能暈過去。


    “呃啊……”


    因為長時間慘叫而變得有些沙啞的嗓子裏,發出刺耳難聽的呻吟。


    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他,此時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經被脫光了。


    身上的皮膚各處,都能見到些許傷痕。


    “很抱歉,喬迪主教,手下人手段有點過激了。”


    換了一身幹淨整潔西裝的張玄,站在喬迪麵前。


    二人如今的處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現在我可以確定,你所說的東西,都是真實的,我也很高興,你能願意配合我們。”


    張玄從一旁一名九頭蛇探員的手中接過了一份審訊記錄。


    翻看著上麵喬迪交代出來的各種關於黑暗之日的信息,張玄頭也不抬的說道:


    “黑暗之日總共設立十二位主教,你是其中之一,整個加拿大的黑暗教派,都在你的管理之下……這個年紀就能有這樣的成就,的確很了不起的。”


    “雖然很可惜,你隻知道其他少數幾個主教的姓名和身份,這倒是令我有些遺憾,不過更令我遺憾的是,你們的大boss,那位隱藏在黑水之下的黑暗教皇……”


    說道這裏。


    張玄微微挑眉,抬起頭,看向十字架上,低垂著腦袋,看上去似乎已經麻木了的喬迪,說道:


    “喬迪主教,你擔任主教都已經有三四年了,竟然都從來沒見過你們的頭兒麽?”


    喬迪這會兒極度虛弱,張了張嘴,卻怎麽也說不出聲音來。


    見此。


    張玄對一旁的下屬道:“給這位主教先生來一針腎上腺素,另外讓醫療人員做好搶救準備。”


    “是。”


    不多時,隨著一針腎上腺素的注入。


    喬迪似乎是終於恢複了一點精神,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他也從來不會在我們這些人的麵前露麵……雖然表麵上,所謂的主教很風光,手下有很多人……但實際上,我們跟那些普通的信徒,沒什麽兩樣,都隻是他手裏的工具而已……”


    聽此,張玄了然點頭:“好吧,這話你也沒說謊……看起來,咱們已經達成共識了。”


    說著。


    張玄將手中的審訊記錄表遞給了一旁的下屬,並繼續對喬迪說道:


    “你先前說,你們襲擊軍方車隊劫人,是受了別人的蒙蔽?那個所謂的‘別人’是誰?你們搶這個人,又是出於什麽目的?”


    喬迪搖頭:“我……我也不清楚……當時他是通過信件的形式告知我,那個人知道soe的秘密,我才讓人動手搶的人,目的……也隻是想報複一下你們而已,因為,我們在曼切斯特的一位主教,被你們的人給殺死了。”


    “哦?”


    張玄有些意外,他之前看soe關於曼切斯特邪教毀滅行動檔案的時候。


    檔案裏還真沒提過,那地方還有個黑暗之日的主教。


    隻是有些籠統且簡單的寫了一句‘邪教頭目已伏誅’這樣的話。


    這要麽是當時執行這個任務的指揮官認為這並不是什麽值得調查了解的事兒。


    要麽就是因為某些不知名的目的而刻意隱瞞。


    當然,前者的可能性明顯要大很多。


    畢竟如果換做是張玄,在消滅一個間諜組織之後,往往也不會在事後去調查這個組織的內部架構之類的事情。


    畢竟……


    人都已經死光了,調查這又有什麽意義。


    所以,張玄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深究,繼續問道:


    “那麽,你們搶迴來的人呢?”


    “死了。”


    喬迪說道:“我們在問出來我們想知道的事情後,就殺了他,屍體已經被焚燒了。”


    “那就好……”


    張玄點點頭,旋即便也就結束了這次的審問。


    轉身往審訊室門外走去的同時,對邊上的下屬交代道:


    “把主教先生移交給加拿大政府吧,不過……最好別讓他說太多。”


    下屬心領神會:“您放心,他不會有機會開口的。”


    張玄沒有迴應,徑直走出了這間審訊室。


    來到外麵的走廊上。


    蓋文也恰好從另一間審訊室中出來,麵色凝重的說道:“上帝……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麽令人憎惡的人……不,他簡直都不能算人了。”


    “怎麽了?”


    張玄看了一眼蓋文走出來的那間審訊室。


    審訊室內。


    普利斯神父跟喬迪一樣,被綁在十字架上。


    不過比起喬迪,普利斯因為神父的身份,所以受到的待遇明顯要好上不少。


    至少,他身上的衣服還在。


    雖然看起來也不太精神。


    “那個人渣。”


    蓋文眉頭緊鎖,語氣之中滿是厭惡:


    “他打著上帝的幌子,瘋狂斂財,這也就罷了,他竟然還將那些人們送到教堂的孩子們當成發泄工具……啊~上帝啊,這是何等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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