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這一日,劉表領一眾宗親子弟及子嗣,去給一眾宗親長輩拜年。


    劉表結識了議郎傅燮、右扶風太守黃琬、宗正丞劉弘,進一步鞏固了自己在朝堂之中的人脈,也算是收獲滿滿。


    次日一早,劉表原本打算領一眾宗親子弟,去給朝中公卿一一拜年的。


    可是劉表細思一番,又覺此舉弊大於利。


    畢竟一眾宗親子弟齊聚,固然能夠顯露宗親一係的實力,但也非常容易引得朝中公卿忌憚。


    朝堂之上,太常劉焉、光祿勳劉寬、宗正劉虞等一眾宗親長輩,向來中立,從不參與朝廷爭鬥,是故會給人與世無爭之感。


    可劉表若是把一眾宗親子弟聚集在一起,去給他們拜年,這就由不得一眾朝中公卿不多想了。


    畢竟一眾宗親長輩就如五指並立,沒有太大威脅,而劉表卻把宗親一係握成了一個拳頭,這對朝堂公卿而言,自然是威脅力倍增了。


    當劉表說出自己顧慮,一眾宗親子弟自然理解,隨後眾人便各自散去,或拜訪朝中公卿,或拜訪親近好友,或拜訪娘家之人去了。


    劉表送眾人離去之後,便帶上長子劉琦,自大將軍府開始,一一拜訪朝中公卿。


    大將軍府人潮湧動,除了大將軍府的佐官屬吏以及大將軍何進陸續提拔之人外,還有眾多傾慕其權勢之人前來拜見。


    不過見得劉表前來,大將軍何進還是十分給麵子的,親自前來迎接一番。


    同時何進見得劉表攜長子劉琦前來,何進先是不吝嗇言語的誇讚一番劉琦,隨後又讓與劉琦年紀相仿的嫡長子何鹹,前來招待劉琦一番,禮節方麵著實無可挑剔。


    而入得廳堂之後,大將軍何進又為劉表介紹一眾前來拜會之人,除了大將軍府長史王謙、以及蒯越、逢紀等人之外,劉表又認識到不少大將軍何進新近招募之人。


    與眾人交談一番之後,大將軍何進又引劉表到書房交談一二。


    雙方闡明立場、觀點,進一步鞏固雙方的同盟之誼後,劉表方才向大將軍何進告辭,而大將軍何進自是,再次親送劉表父子出府。


    劉表與大將軍何進客套一番,離開大將軍府後,卻是又前往太尉鄧盛府邸拜訪。


    可是以往門庭若市的太尉府,今日卻顯得有些門可羅雀,待見得愁眉苦臉的太尉鄧盛之後,劉表方才明白其中緣由。


    原來昨日,不知是頭鐵,還是為了打響自己與閹宦一黨勢不兩立的名頭。


    剛剛出獄不過兩日的王允,卻是又通過尚書台彈劾了中常侍張讓等一眾閹宦。


    擾人安寧的王允,自然是再次被一眾閹宦記恨上了,並且還有了準備將其徹底弄死的想法。


    而主持尚書台的尚書令劉陶,也算遭了池魚之殃,同樣被一眾閹宦給暗戳戳的記恨上了,隻是一眾閹宦尚且不敢對宗親一係動手罷了。


    而張讓等一眾閹宦應對王允的彈劾,自然是跑到皇帝劉宏麵前哭慘了,而皇帝劉宏聽得事情原委,也自然是勃然大怒了。


    本來是高高興興的過個年,愣是被這頭鐵的王允搞得雞飛狗跳,於是求仁得仁的王允,自是被再次投入獄中。


    麵對太尉鄧盛懇求自己救王允性命,劉表真的有些不想搭理,畢竟這般作死的行為,怎麽可能救得過來呀。


    不過麵對六旬開外,差點給自己躬身拜倒的太尉鄧盛,劉表無奈之下還是答應了太尉鄧盛,自己會盡力營救這個頭鐵的王允的。


    不過劉表卻也明言,單單自己一人發力,要想救出王允,著實不太可能。


    是故最好還是再尋求一下其他公卿相助,多方合力懇求,方才有轉機。


    隻是這頭鐵的王允,被救出來之後,最好還是讓他先去地方上磨礪磨礪,再迴朝堂吧。


    太尉鄧盛聞言,自是高興的滿口答應,隨後劉表便辭別太尉鄧盛,去往司空張溫府邸。


    正月裏的司空府,同樣詭異的門可羅雀,劉表由門房引入司空府,隨後卻是見得有些愁苦的司空府長史何顒何伯求前來相迎。


    見得高平侯劉表攜長子劉琦前來拜會,何顒自是擠出幾分笑意,拱手拜道。


    “高平侯來訪,未曾遠迎,多有失禮,還請莫怪!”


    劉表見得司空府同樣門可羅雀,又見得司空府長史何顒也是滿麵愁苦,一個不好的念頭瞬間湧上心頭,莫非司空張溫患了惡疾不成?


    可是自己依稀記得曆史上司空張溫,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呀,難道自己改變了曆史不成?


    是故劉表自是開口問道。


    “伯求兄,滿麵愁苦,卻是不知是何緣由?”


    何顒聞言,卻是低歎一聲,仿佛有什麽難言之隱似的。


    “劉公到得廳堂,便知其中緣由了。”


    看來應當不是司空張溫發生了什麽變故,要不然何顒也不至於這般賣關子,而這也更是激起劉表的幾分興致。


    到得廳堂之中,隻見司空張溫高居主位,滿臉愁苦,而錢塘侯朱儁及身後的兩個孩童,皆頭裹白巾躬身拜伏於地。


    看得朱儁裝扮,劉表便知定然是朱儁的親長亡故,方才會有這等頭裹“孝布”的舉動。


    一番打聽之後,劉表方才明白其中緣由,原來正是朱儁的母親亡故了。


    朱儁出身寒門,又少年喪父,母親販繒為業,方才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


    而朱儁也是格外孝養母親,並因此名揚鄉裏,現今朱儁的母親亡故,朱儁自然得返迴會稽郡上虞老家,為母親守孝了。


    在大漢以孝治天下的傳統中,親長亡故守孝時間,短則三月,長則三年,而以朱儁的脾性,定然是要為母親守孝三年的。


    現今征戰涼州在即,朝廷原本就打算讓朱儁領兵平叛的,朱儁母親亡故,朱儁又不得不迴鄉守孝。


    而對於急於張大權勢的司空張溫而言,失去了朱儁這麽一個掌兵之人,別說張大權勢了,能不能保住手中權勢都是一個問題。


    是故司空張溫方才會這般,左右為難、滿麵愁苦。


    看著躬身拜倒,意欲迴返會稽上虞老家,為母親守孝的錢塘侯朱儁,一旁的別部司馬孫堅,也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朱儁乃是自己舉主,朱儁若是走了,孫堅在朝堂之中可就真的是舉目無親啊,那種孤獨、彷徨,誰能理解呀。


    見得此情此景,劉表倒是仗義執言道。


    “公偉兄母親亡故,定然是必須迴返老家守孝的。要不然大不孝之名,他這一輩子都洗刷不掉,那麽他的仕途也就徹底完了。”


    “至於平定涼州叛亂之事,朝堂之中還是不乏智謀之士的,此外江東猛虎孫堅孫文台也是一員猛將,到時候司空大人也當多多提拔才是。”


    劉表一言,既解決了司空張溫擔心沒有掌兵之人,導致權勢低落的顧慮。


    又解決了朱儁急於迴鄉守孝的迫切心理,還解決了孫堅後續的倚靠問題,自是讓一眾愁苦之人舒展開眉頭。


    司空張溫滿意的朝著劉表點頭致意,而朱儁則領著與劉表長子劉琦、次子劉琮年紀相仿的,長子朱符、次子朱皓向劉表拜謝一番。


    解決了背後靠山問題的孫堅,也自是朝著劉表躬身拜謝一番。


    隨後眾人自是又送朱儁父子出得洛陽十裏亭,聞知消息的盧植、皇甫嵩等人也盡皆前來相送。


    而皇帝劉宏聽聞消息,也是特賜百金以用於朱儁母親治喪之事,這對於朱儁而言,著實可謂恩寵有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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