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甘陵王劉忠這般精通人情世故,一臉囂張跋扈的安平王劉緒,卻是絲毫不知低調為何物,竟然還在狂妄的叫囂。


    “宗正不拜本王也就算了,你一個小小的高平侯也敢不拜本王?”


    劉表聞言,眉頭一皺,而宗正劉虞卻已然怒道。


    “聒噪!”


    一路上本來就受了一肚子氣的都司空令,見得上司宗正劉虞的臉色。


    立馬一個健步衝到安平王劉緒跟前,隨後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安平王劉緒的肚子上。


    嬌生慣養的安平王劉緒何曾受過此等重擊,頓時就麵色醬紫的蜷縮了下去,還不待其慘嚎出聲,一塊絹布團便已然塞進了他的口中。


    而後兩名緹騎便一起躍上馬車,把還在嗚咽的安平王劉緒,重新塞進了馬車之中。


    原本還氣定神閑的甘陵王劉忠,頓時噤若寒蟬,不禁開始輕撫起額頭似有似無的汗水。


    而宗正劉虞見安平王劉緒已經被重新塞進馬車,隻是不屑的瞥了一眼,隨後輕哼一聲。


    “真是個不知進退的蠢貨!”


    隨後宗正劉虞卻是看向甘陵王劉忠,而甘陵王劉忠見得宗正劉虞看向自己,忙躬身陪著小心,這一刻身份高貴的諸侯王,竟顯得無比的謙卑。


    剛被安平王劉緒壞了興致的宗正劉虞見此,倒也沒再發火,隻是語氣平淡的對甘陵王劉忠說道。


    “那咱們便先趕迴宗正府?”


    甘陵王劉忠也知,迴到宗正府便將迎來最終的裁決。


    到時候是生是死,是除國還是保留封邑,就全憑宗正劉虞的裁定了。


    所謂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在宗正劉虞的示意下,他們自皇甫嵩攻下廣宗城,一路上已經足足拖延了兩個多月,方才抵達京師洛陽。


    是故甘陵王劉忠自是不會,也不敢再鬧什麽幺蛾子,忙躬身拜道。


    “全憑宗正大人意思。”


    於是甘陵王劉忠再次迴返馬車之中,隨宗正劉虞及高平侯劉表等大隊人馬,迴返京師洛陽宗正府。


    唯一不同的是,甘陵王劉忠依舊舒適的安坐於馬車之中。


    而安平王劉緒則是被緹騎硬塞進馬車之中,說不得他們一路上還會幫安平王劉緒,鬆鬆筋骨也說不一定。


    劉虞一行人押送著兩架馬車,浩浩蕩蕩兩百餘人,自洛陽東門而入,迴返宗正府。


    洛陽百姓見得宗正府人馬,自然明白這是宗正劉虞,又拘係了不法的宗室或外戚勳貴。


    洛陽百姓雖不至於敲鑼打鼓,但依舊能從他們神情中看到欣喜之意。


    料來平日裏,王公貴戚欺壓百姓之事屢見不鮮,是故見得他們伏法,百姓自然欣喜。


    迴到宗正府,此前押解諸侯王的百名緹騎自去歇息。


    而劉虞方才帶去的百名緹騎,則押解兩位諸侯王去往一處幹淨且無人的牢房。


    隻是不同之處在於,甘陵王劉忠是走著去的。


    而原本囂張跋扈的安平王劉緒,則是被兩名壯碩的緹騎扶著去的。


    想來安平王劉緒在進城的這一段路程上,定然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待甘陵王劉忠和安平王劉緒被押進牢房之後,又有宗正丞、都司空令、都司空丞等佐官屬吏,端著兩摞卷宗、兩份聖旨以及一個酒壺,隨同劉虞、劉表一道進得牢房。


    劉虞、劉表一行人還未踏進牢房,便又聽得安平王劉緒罵罵咧咧的叫囂。


    “你等小小仆役,竟敢毆打本王,本王要誅爾等九族。”


    此時的緹騎雖然惱怒,但沒有宗正劉虞的命令,也隻得裝作充耳不聞。


    另一間牢房中的甘陵王劉忠,見得瘋狗一般亂咬人的安平王劉緒,不禁搖頭歎息。


    二人都已經進得宗正府牢房了,這安平王劉緒還看不懂形勢,這般狂妄,不識抬舉,果然是個不知進退的蠢貨啊。


    劉虞、劉表一行人進得牢房,聽著安平王劉緒的叫囂,不禁眉頭微皺。


    不過劉虞還是領劉表安坐案幾之旁,準備審理兩位諸侯王的罪狀。


    而安平王劉緒見得劉虞等人進來,立馬又罵罵咧咧道。


    “你個老匹夫,竟敢指使仆役毆打本王,本王要到小皇帝那裏告發於你。”


    別說劉表驚訝於安平王劉緒的癲狂了,此時被罵做老匹夫的宗正劉虞,整張臉更是陰沉了下來。


    而聽到安平王劉緒竟然敢稱唿,皇帝劉宏為小皇帝時,宗正劉虞更是勃然大怒道。


    “拖出來,重責二十杖!”


    一旁早已火氣衝天的緹騎及衙役,自是將囂張跋扈的安平王劉緒,拖出牢房按在地上,狠狠的杖責起來。


    囂張跋扈的安平王劉緒原本還在破口大罵,可隨著啪啪作響的杖責,安平王劉緒卻是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破口大罵之聲瞬間便被慘痛哀號之聲取代,不多時又變成了討好求饒之聲。


    口中所稱的‘老匹夫’也變成了‘宗正大人’,‘本王’也變成了‘小人’。


    不過宗正劉虞不開口,緹騎、衙役自然是將二十杖狠狠的打完,以致於安平王劉緒的屁股和後背血肉模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而宗正劉虞看著哀嚎不斷的安平王劉緒,卻是沒有半點憐憫,而是輕哼一聲。


    “竟敢辱罵聖上,便先裁定你的罪責,送你上路吧!”


    劉虞說完,卻是接過宗正丞遞過來的,寫著安平王劉緒罪狀的卷宗和聖旨。


    “安平王劉緒暗中資助太平道,發起黃巾叛亂,此等作為實乃大逆不道的謀反之舉。此外巧取豪奪,欺壓百姓之惡事,更是數不勝數。”


    “本宗正查證諸多罪責之後,上稟皇帝陛下,陛下特地降下旨意。”


    說著,宗正劉虞卻是手持聖旨站起身來,朗朗念道。


    “經查安平王劉緒有大逆不道的謀反之舉,著宗正府將其拘係迴京,鴆殺、除國。”


    ‘鴆殺、除國’,簡簡單單幾字,卻是把安平王劉緒完全給震懵了。


    待到都司空令端著裝有毒酒的酒壺靠近他時,他才猛的發出一陣慘嚎。


    “不、不、不,假的、假的,本王要見小皇帝,本王要見小皇帝。”


    都司空令可不理會於他,甚至此時的緹騎、衙役也已然抓住安平王劉緒的雙手,準備強行灌下毒酒。


    更顯慌張的安平王劉緒,再也顧不得身後的傷痛,自是一邊死命掙紮,一邊大聲喊道。


    “小皇帝不是喜歡錢嘛,本王有錢,本王有錢啊。本王在安平王府地下金庫,還藏著上萬兩的黃金和銀錢啊。”


    一金就是一萬錢,一萬兩黃金就是一億錢,上萬兩的黃金和銀錢,自是不下數億錢了。


    宗正劉虞倒是不置可否,隻是叮囑宗正丞將此事記錄下來。


    而安平國原本的國都便在安平城,隻是近兩代安平王方才將國都遷到了信都城,是故安平王劉緒所言,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而聖旨已下,宗正劉虞又沒有阻止,都司空令自是在緹騎以及衙役的協助下,讓安平王劉緒喝下了這一盞毒酒。


    安平王劉緒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哀嚎道。


    “為什麽,為什麽,小皇帝不是喜歡錢麽,小皇帝不是喜歡錢麽?”


    隨著腹中劇痛,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安平王劉緒口中吐出,而後安平王劉緒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


    “他一個小小的,沒落的解瀆亭侯,都能當皇帝,本王為何不可以?”


    隨後囂張跋扈的安平王劉緒,便七竅流血而死。


    處決了安平王劉緒,宗正劉虞又看向甘陵王劉忠。


    目睹了安平王劉緒慘狀的甘陵王劉忠,強撐著發顫的身子,顫抖著聲音的拜道。


    “不勞宗正大人費心,本王自飲便可,自飲便可。本王子嗣盡皆慘死於黃巾叛亂之中,老夫也陪他們一道去便是。”


    宗正劉虞聞言倒是沒有理會,而是拿過另一道聖旨,朗朗念道。


    “甘陵王劉忠雖有失察之罪,然已進獻贖罪之錢,特保留爵位、封邑。由宗正府申斥一二,待年後迴返甘陵國。”


    甘陵王劉忠已年近六旬,又已絕嗣,待他百年之後,想來依舊是身死國除的命運。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原本以為是必死之局的甘陵王劉忠聞言,頓時癱軟在地上喃喃道。


    “謝陛下不殺之恩,謝陛下不殺之恩。”


    又過得片刻,稍稍緩過神來的甘陵王劉忠,忙又向宗正劉虞、高平侯劉表拜謝一番。


    隨後甘陵王劉忠又言,要向陛下當麵謝恩。


    宗正劉虞見此,也無不可,自是領甘陵王劉忠前去拜謝皇帝劉宏。


    隻是到了晚上皇城飲宴之時,劉表方才得知,甘陵王劉忠說什麽也不願再迴宗正府,想來是被宗正府的恐怖之處給嚇壞了吧。


    同時甘陵王劉忠又掏家底的,向皇帝劉宏進獻了五千萬錢,方才得以在光祿勳劉寬府上閉門思過,隻待年後再行迴返甘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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