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議定免除南陽賦稅,隨後三公九卿便躬身拜別皇帝劉宏各自迴府。


    而後大將軍何進、司空張溫、太常劉焉、光祿勳劉寬、宗正劉虞、大司農曹嵩、少府樊陵幾人,便各自寫信送往南陽宛城劉表處。


    同時何進、張溫、樊陵幾人還專門寫信,讓自己家族全力支持劉表安穩地方。


    而書信送抵南陽之時,劉表正好在外尋訪賢才,直到近日方才歸來,才看到這些書信。


    “公達,以為如何?”


    劉表看過這些書信,待荀攸也一一看過之後,方才開口問道。


    荀攸聽得主公劉表之前對於朝中局勢的講解,現今又看了這諸多的信件,對於朝中局勢已經了然於心,是故胸有成竹的拱手一拜。


    “稟主公,朝中司徒袁隗對主公頗有惡意,曾三番五次阻撓主公前程,而且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實乃主公之勁敵。”


    “此外太尉鄧盛,欲與大將軍何進爭權,很有可能已與司徒袁隗結盟。而主公與大將軍交好,是故太尉鄧盛也有打壓主公之意。”


    “此二人皆對主公有敵意,但現今朝堂之上我等暫且插不上手,且交由主公的宗親長輩應對即可!”


    劉表聞言微微點頭,不過自己印象中司徒袁隗和太尉鄧盛,貌似在明年都會罷官歸家,是故劉表倒也沒有將二人視為勁敵的意思。


    荀攸見此,自是又接著開口言道。


    “至於現今給主公寫書信的這幾位公卿,也有幾層不一樣的關係,日後還需分別應對或者交好。”


    “首先是關係最為親近的三位宗親長輩,太常劉焉、光祿勳劉寬、宗正劉虞三人。”


    “三位宗親長輩有意培養主公為下一代宗親扛鼎之人,自是可以完全信賴的。”


    “其次則是關係較為親近,大將軍何進、司空張溫、少府樊陵三人。”


    “大將軍何進本來便與主公有同盟之誼,在大將軍何進的權勢徹底穩固之前,還是值得信任的。”


    “司空張溫為了穩固權勢,籠絡了鎮賊中郎將朱儁。”


    “而此次平定南陽黃巾叛亂之事,主公多推功於朱儁,也算結了一份善緣。”


    “至於日後是否與司空張溫多加親近,全憑主公意誌。”


    “至於少府樊陵,則是因為宛城令樊傑以及督郵樊忠這一對父子的關係。”


    “少府樊陵本是宛城令樊傑的叔父,後迴歸湖陽樊氏主脈。主公多加信重樊傑父子,自能交好少府樊陵。”


    “而他們三家同樣出身於南陽郡,此次恭賀主公順利平定南陽黃巾叛亂的同時。”


    “他們也都表示各自家族定然會全力支持主公安穩地方,當然這其中意味不過是向主公討要些好處罷了。”


    劉表聞言微微點頭,畢竟他們三大家族全力支持自己安穩地方,自己總不能不拿出些好處來感謝三大家族吧。


    當然這說的好聽點叫各取所需,說得難聽點叫政治妥協也無不可。


    “那大司農曹嵩書信又是何意呢?”


    劉表卻是又問及大司農曹嵩,畢竟自己此前與曹嵩也並沒有什麽交集呀!


    荀攸聞言,也是微微皺眉。


    “屬下思來應是有以下幾點,一來,曹嵩看好主公的潛力,有意交好主公。”


    “二來,也是感激主公對他兒子曹操的舉薦之恩。”


    “三來,則是表達朝廷免除南陽賦稅,但國庫確實沒錢支援南陽賑濟百姓之事的歉意。”


    “當然大司農曹嵩讚同免除南陽賦稅,也有表明他在還主公舉薦曹操恩情的意思。”


    “此外因為曹嵩養父曹騰對司空張溫的舉薦之恩,二家應當頗為親近,是故是否交好二人,全憑主公做主。”


    劉表聞言,再度點頭。


    “明日吾當召見投送拜帖的這幾個世家大族,且看看他們能提供多少錢糧,再分潤他們一些好處便是。”


    “此外今日議事,可還有疏漏之處?”


    荀攸聞言,微微搖頭道。


    “其他倒也沒什麽,明日若是幾大家族獻上錢糧,那麽諸般事項倒也輕便不少。”


    “不過屬下思及賑濟之事,不若調集災民做些力所能及之事,這樣也好過虛耗錢糧吧。”


    “公達所言可是“以工代賑”?”


    劉表聽得荀攸言語,“以工代賑”之詞,頓時脫口而出。


    其實“以工代賑”早在春秋時期的齊國便有了,《晏子春秋》記載齊景公時期,齊國鬧饑荒,齊景公卻不願賑濟百姓。


    是故大夫晏嬰在主持修建齊國宮殿之際,就故意高薪聘請百姓做工,並故意延長工期,結果齊國宮殿修的高大宏偉,百姓也因此得到賑濟。


    而荀攸聽得以工代賑之言,也不禁眼前一亮。


    隨後劉表便將“以工代賑”的方式細細說明,無非就是征集丁壯,修繕城防、修建官道、水利設施等基礎工程,同時再發給他們一定錢糧。


    這樣既完成了南陽建設,又適當的賑濟了災民。


    荀攸聞言,自是對主公劉表之舉,大為讚同。


    隨後二人又商討了一番細節,荀攸方才躬身退去,同時劉表又一一給列位來信的公卿迴信。


    次日一早,劉表便於府衙之中召見久候多時的宛城何氏、張氏、湖陽樊氏以及新野陰氏、鄧氏這幾大家族之人。


    待五人齊齊拜見之後,劉表自是與幾人分案而坐,隻是稍稍奇怪的便是眾人案前,劉表皆令擺放著筆墨紙硯。


    劉表昨夜便已一一看過幾人拜帖,此時倒也將幾人與各自家族聯係起來。


    大將軍何進所在的宛城何氏,來的是家中一個將近六旬的老管家。


    何進起家不過十餘載,除了弟弟何苗之外,家族中倒也沒有其他成年的男丁,是故隻得遣老管家前來拜見劉表。


    基於與大將軍何進的關係,以及宛城何氏確實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是故劉表自然也不會苛責什麽。


    少府樊陵家族來人名叫樊伷(zhou),乃是宛城令樊傑的同輩兄弟,曆史上也曾做到武陵郡從事之職。


    新野陰氏家族來人名叫陰修,陰修也是南陽名士,陰修曆史上也曾擔任潁川太守以及少府之職。


    同時陰修還有一個兒子名叫陰瑜,也就是曆史上荀爽之女荀采的丈夫。


    當然因為自己的亂入,荀采卻是已然跟妻弟陳群結親了。


    新野鄧氏家族來人,是一個三旬上下名叫鄧同的人,同時他還有一個幼子鄧芝。


    司空張溫家族來人,是一個三旬左右的名叫張羨的人。


    劉表依稀記得曆史上在長沙郡掀起荊南三郡叛亂的人,似乎就叫做張羨。


    也正是因為張羨叛亂的緣故,劉表才未能在袁紹、曹操官渡之戰的時候插上一腳,生生錯過諸多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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