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清剿完殘敵,一眾部屬齊聚劉表跟前,而劉表身前則擺放著南陽黃巾張曼成的屍首,隻是其頭顱已然被斬下。


    同時於禁還將自張曼成身上搜尋到的兩張符篆、一卷絲帛以及兩粒血紅色的丹丸遞到劉表手中。


    劉表拈著一粒血紅色丹丸,想起之前瘋狂的不懼生死、不畏傷痛的黃巾力士,眉頭直皺。


    這丹丸莫不是什麽興奮劑,毒品之類的東西?


    劉表又皺了皺眉頭,不過想到日後說不得也能有些用處,方才把幾樣物件盡皆納入懷中。


    這時一眾部屬盡皆拜道。


    “恭賀主公,擒殺南陽賊首張曼成。”


    劉表聽了,笑著點點頭,隨後看向主簿伊籍輕聲問道。


    “機伯,此戰戰果如何?”


    伊籍聞言再拜。


    “恭賀主公,我軍此戰大勝,共計斬獲黃巾賊寇八千八百級,俘虜一千二百級。”


    “恭賀主公,連戰連捷。”


    眾人聞言,盡皆笑著再拜。


    劉表笑著迴應。


    “今有此勝,皆將士之功也。”


    隨後劉表想起黃巾賊寇弓箭手的那兩波箭雨、五百黃巾力士的瘋狂。


    以及黃忠、劉磐二人領軍衝陣,隻怕將士們也多有傷亡,是故神情一凜,隨即問道。


    “我軍中將士傷亡幾何?”


    伊籍聞言,卻是神情一肅,隨後沉聲道。


    “我軍雖然大勝,但軍中將士也是傷亡慘重。”


    “其中騎兵戰死將近四百騎,步卒戰死將近千人,此外還有重傷不能繼續作戰的百餘人,輕傷需休養一段時間的四百餘人。”


    劉表聞言,微微點頭,隨即也凝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此戰雖然大勝,但這多達一千五百人的重傷和陣亡,將近三成人員退出作戰序列,也著實令劉表大軍傷筋動骨。


    而且這一千五百人身後又是多少家庭,他們的父母妻兒,是否能夠接受他們的離去,日後的生活是否能夠維持,這都是需要考量的。


    另外此戰也著實兇險異常,要不是自己先行射殺了南陽黃巾賊首張曼成,而後又有黃忠、劉磐率軍剿殺黃巾賊寇弓箭手。


    此戰隻怕還要死傷更多,甚至還真有可能吃了敗仗。


    劉表感歎一聲,隨即問道。


    “我軍傷亡將士,可已安排妥當?”


    伊籍聞言迴道。


    “陣亡將士已安置一處,受傷的將士也已安排隨行醫師救治。”


    劉表聞言點點頭,不過現今倒也不是悲傷將士傷亡之時,畢竟後續還有諸多事項需要自己拿主意呢。


    劉表先是想到張曼成大軍已敗,那麽西顎現今是否空虛,是否有趁勝追擊的可能?


    是故劉表神情一震,隨即看向黃忠、劉磐二人。


    “漢升、鵬舉可還有一戰之力?”


    黃忠、劉磐聞言,立馬拜道。


    “主公但有所命,吾必躬從。”


    劉表點點頭,隨即言道。


    “現今卻是趁勝追擊之時,命你二人領一千精騎,拿著張曼成頭顱,南下西顎。”


    “若是西顎空虛,可順勢收複西顎,若是西顎守備森嚴,且密切監視,待我大軍南下即可。”


    黃忠、劉磐聞言自是躬身領命,隨即帶著張曼成的首級,領一千精騎朝南邊西顎奔去。


    待黃忠、劉磐領兵離去,劉表又令伊籍安排信使飛報洛陽。


    五月初於雉縣與西顎原野之上,斬殺南陽黃巾賊首張曼成,斬殺黃巾賊寇八千八百級,俘虜一千二百級。


    同時又安排信使溝通荊州刺史徐璆及江夏都尉秦頡,趁勢攻打涅陽和棘陽二城。


    同時又令信使通報潁川戰場的皇甫嵩、朱儁二人,南陽戰場的戰況,或許有助於潁川戰事。


    待幾路信使離去之後,劉表又調令雉縣縣丞李威領三千有誌功業的輔兵及鄉勇,攜糧草輜重南下,令雉縣縣尉王威,鎮守雉縣大營,操練士卒。


    待安排好諸事之後,劉表又領眾人巡視戰場,安撫受傷將士及清掃戰場。


    劉表領一眾部屬巡視戰場,首先印入眼簾的便是已經清理出來的,整齊排列的將近一千四百具的屍首。


    隨後劉表便領眾人從這一排排陣亡的將士麵前走過,仿佛在完成某種儀式,也許那就是對生命的敬重。


    眾人從這一排排陣亡的將士麵前走過,目睹著將士們千瘡百孔的身軀,眾人盡皆神情哀痛。


    而陳群、劉璋、樊忠三人雖然年輕,也未曾見過這等慘烈的狀況,盡管已然麵色慘白,但是依舊堅定的跟隨著劉表的步伐向前行去。


    待看到數十名在與黃巾騎兵交戰中,死後墜馬,被眾多戰馬踐踏得不成人樣的屍首時,眾人盡皆麵色一變,胃裏隻覺翻江倒海。


    而陳群、劉璋、樊忠幾人,卻是立馬跑到一邊,“哇哇”的嘔吐起來。


    過得好一會兒,幾人方才舒緩過來,隨後陳群三人卻是又立馬跟上劉表等人的步伐。


    劉表見得三人跟上前來,欣慰的朝三人點了點頭,隨後又繼續向前行去。


    待得從一眾陣亡將士麵前走過,劉表方才開口言道。


    “兵者,兇器也,不可不審用也。計者,所以定事也,不可不察也。”


    “我等為將為謀,當慎之又慎,如此方能避免功敗垂成亦或這等枯骨遍地的場景。”


    眾人多是世家、豪強子弟,自然也知劉表所言出自《韓非子.存韓》。


    其義乃“兵事,是不吉祥的器具,一定要謹慎使用。計謀,是決定事情成敗的關鍵,所以不能不慎重考慮。”


    眾人深知主公劉表愛兵如子的情懷,聞言也盡皆點頭稱是。


    隨後劉表又領眾人,到得安置傷患的去處。


    這時一百餘缺胳膊斷腿的重傷者,以及四百餘受傷的將士,見得主公劉表前來,忙要起身。


    劉表見了,忙唿道。


    “且安歇,莫要妄動,小心崩裂了傷口。”


    劉表小心的看顧一眾傷患,關心關心眾人傷勢情況,隨後又詢問眾人可有顧慮之處等等。


    待大致了解之後,劉表環視一眾傷患大聲言道。


    “此戰所有將士賜五百錢,陣亡者與重傷者皆加賜萬錢,傷者加賜五百錢。”


    “戰死及重傷者,汝等父母,吾當以父母侍之,汝等子女,吾當以子女養之。”


    “待平定南陽黃巾叛亂,軍中將士及家小皆可遷徙至南陽,吾也定當厚待之。”


    身旁一眾部屬聞言,皆讚主公仁義。


    而一眾輕傷之人盡皆感恩的叩拜,而重傷者也盡皆熱淚盈眶。


    他們參軍入伍,不就是為了搏個前程麽,此番已然受傷,甚至可能傷重不治,後續唯一擔心的,不就是家中父母以及妻兒麽。


    主公劉表此言一出,又怎能不令眾人感激涕零呢。


    安頓好傷患,劉表又領眾人來到一眾黃巾俘虜麵前。


    一眾黃巾俘虜見得劉表,神情很是緊張,但眼神裏卻是透露著懼怕與怨恨。


    怕啥?


    畢竟殺了那麽多官兵,他們自然也怕劉表為了泄憤,把他們也給殺了。


    怨恨啥?


    劉表一箭射殺了神上使張曼成,打破了他們營建黃天太平世界的夢想,他們又怎能不恨劉表呢。


    劉表見了一眾黃巾俘虜的神情,也知沒有招降的可能,是故大聲說道。


    “戰場廝殺,互有傷亡,這無可厚非,本將也不是嗜殺之人。爾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此後當罰為苦役三年,方得自由。”


    隨後劉表令眾人取下這些黃巾俘虜頭上的黃巾,令其一道打掃戰場。


    待把衣甲、兵刃,收拾完畢之後,劉表又令眾將士及一眾黃巾俘虜挖坑掩埋屍首。


    畢竟劉表可是深知瘟疫的厲害,眼下已然五月初,後續天氣熱起來了。


    若是就令這些屍首暴屍荒野,指不定啥時候就爆發瘟疫了。


    下午時分,李威率三千步卒趕至戰場,也領眾人加入到掩埋屍首的行列中。


    待諸事已畢,劉表才攜大軍南下西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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