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陽城頭,兩名黃巾頭目正膽戰心驚的,眺望著原野上的戰事。


    這時兩名黃巾頭目忽然聽得城樓下,傳來些許吵鬧聲。


    一名頭目頗為不悅的迴到內城城樓邊查看,原來是李姓族長李陽又送酒肉來了。


    隻是此次的篷車數量多一些,仆從數量也多一些罷了。


    “爾等何事爭吵?”


    黃巾頭目見是李姓族長李陽與一名中年文士,於是和顏悅色的問道。


    畢竟這兩日魯陽豪族的示好,使得魯陽城上下一心,更利於魯陽城的防守。


    因此在黃巾頭領張成的授意之下,眾頭目自然也是有心交好這等魯陽豪族。


    至於日後,這等曾經魚肉百姓的蛀蟲是殺是留,自有神上使張曼成等大人物抉擇,卻是不需自己這些人操心。


    李姓族長李陽聞聲,忙諂媚的拱手拜道。


    “稟報頭領,我身旁這位兄台,有關於官兵的消息稟報,同時李某還有些家傳的寶物獻上。”


    “隻是這些小兵阻攔,既不讓我等靠近城牆,更不讓我等登上城樓與頭領細說罷了。”


    黃巾頭目聞言,也是一喜。


    誰不想當頭領啊,畢竟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頭領的頭目,也不是好頭目一樣。


    而且這李姓族長既有寶物獻上,又有官兵情報告之,黃巾頭目此刻也正想一道了解個清楚。


    特別是那寶物是何樣貌,黃巾頭目尤為心癢。


    畢竟前麵這段時日,黃巾軍攻略郡縣之時,有不少世家、豪強獻上寶物以求活命。


    自己雖然在事後分得約有千錢,但對於那些世家、豪強的寶物卻是無緣一見,是以心中多有渴望。


    “無妨,你等且先上來吧。”


    黃巾頭目眼熱的看著,李姓族長身後仆從端著的蓋著紅綢的木盤。朝著守衛樓道的黃巾士卒揮揮手,吩咐道。


    李姓族長李陽與身旁文士依言登樓,身後兩名仆從則手捧木盤,各自相隨。


    兩名仆從端著的木盤之上,蓋著紅色綢布,裏麵似乎盛放著某種寶物。


    上得城樓樓閣,兩名黃巾頭目起身迎了上來,身後四名親兵緊身相隨。


    剛才那名頭目頗有些眼饞的,看著兩名仆從端著的木盤。


    隻見木盤之中三層有些狀似馬蹄的物件,疊放在紅綢之下若隱若現。


    這個黃巾頭目也算有些見識,這紅綢之下馬蹄狀的物件,莫非是馬蹄金不成。


    思及如此,黃巾頭目不由得興奮起來,隨即笑著開口言道。


    “李族長何必如此多禮,送些酒肉也就罷了,還送什麽寶物啊!”


    隻是黃巾頭目那貪婪的目光,看著木盤之上的寶物,片刻都轉不開了。


    另一名頭目,對於仆從端著的寶物,倒不似這名頭目這般貪婪。


    隻是見得李姓族長身後的兩名仆從,長得雄壯異於常人,心中頗有遺憾。


    畢竟與人為仆,又哪有黃巾軍逍遙自在,若能將這二人招募進黃巾軍中,說不得日後也是兩員悍將啊。


    李姓族長李陽見黃巾頭目貪婪的目光,會心一笑,向後輕輕揮手。


    於是兩名雄壯的仆從端著木盤,順勢躬身走向兩名黃巾頭目。


    這時李姓族長李陽旁邊的中年文士,卻是開口言道。


    “既送兩位頭領寶物,卻還需向二位借一點東西才是。”


    兩名頭目聞言一愣,收迴看向寶物和兩名仆從的目光,稍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開口說話的文士。


    中年文士拱手拜道。


    “還請借二位項上人頭一用。”


    而就在兩名頭目轉頭看向中年文士,愣神之際。


    兩名雄壯的仆從,順勢將手中的木盤和盤中寶物砸向兩名黃巾頭目,而後兩名仆從右手赫然從紅綢之中抽出兩柄利刃。


    兩名頭目本能的抬手抵擋砸來的木盤及木盤中的物件,誰知兩名仆從右手中的利刃,隨即便已刺入二人心窩。


    而木盤中的寶物滾落一地,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金燦燦的馬蹄金麽。


    “賊首已亡,降者免死。”


    兩名仆從殺死兩名黃巾頭目,隨後大聲喝道。


    定睛一看,這不正是佐軍司馬於禁和步兵校尉營的百人將麽。


    而隨著佐軍司馬於禁的那一聲暴喝,城樓下也隨即響起陣陣廝殺聲。


    這時四名黃巾軍親兵方才迴過神來,他們也不多言,拎刀便要與於禁二人拚命。


    於禁二人見他們負隅頑抗,也不躲不閃,手持利刃便與四人廝殺起來。


    不同之處在於黃巾親兵,砍在二人身上,隻傳來“鐺鐺”的悶響。


    而於禁二人手中利刃,劈砍在黃巾親兵身上,黃巾親兵則鮮血四濺,殘肢斷臂紛飛,隨即各個應聲倒地。


    原來於禁二人布衣之下竟然還有一層甲胄,難怪敢與他們不躲不閃的廝殺。


    片刻之後,於禁二人割下黃巾頭目的頭顱,來到城樓之上,厲聲高唿。


    “賊首已亡,降者免死。”


    於禁二人身上浸染著鮮血,左手持酋首,右手持利刃,好不煞氣逼人。


    黃巾士卒尚在驚懼之時,城樓下的廝殺聲已然停歇,隨後數十名浴血甲士,相繼登上城樓。


    眾黃巾士卒尚在驚疑不定之時,又見南城城樓之上竟然也燃起了煙火。


    再看看城外原野之上的黃巾軍,在官兵騎兵衝殺之下,情況似乎也不太妙。


    這時於禁身旁中年文士走上前來。


    “某乃樊氏樊傑,我等多為魯陽鄉裏,何不早早歸降。”


    而於禁見得,四五十名步兵營甲士登上城樓,底氣更盛,再次舉起賊首,厲聲高唿。


    “賊首已亡,降者免死。”


    此時北城樓上剩餘的百十名南陽黃巾,正遲疑是戰是降之際。


    身旁的魯陽黃巾已經紛紛丟下兵刃,跪伏於地。那百十名南陽黃巾無奈之下,也隻得丟下兵刃,乖乖降服。


    隨即於禁命人於城樓之上點燃煙火,打開城門,又命人收繳兵刃,看壓俘虜。


    隨著城南、城北城樓煙火升起。這時城南官道上升起一股滾滾煙塵,直撲洞開的魯陽南城城門。


    而城東官道上也突現一股滾滾煙塵,隨後一分為二,一股奔襲向戰場,一股奔襲向洞開的北城城門。


    戰場之上,劉表見魯陽城頭煙起,隨即令中軍止步,嚴陣以待。


    此時兩軍相距已不過一裏之地,張成見劉表大軍忽然止步,正自驚疑之時,身旁黃巾士卒忽然驚唿。


    “魯陽城頭怎麽了?”


    黃巾頭領張成聞言轉頭一看,隻見魯陽城頭煙火四起,城門洞開。


    而城東竟有滾滾煙塵奔襲而來,黃巾軍陣頓時騷亂不已。


    張成心頭一驚,心中暗中掂量。


    “糟糕,中計也。隻怕魯陽已然陷落,向東、向南的兩支官兵的騎兵也迴返了。”


    “這荒野之上,兩條腿,又怎麽跑得過四條腿的呢。”


    張成心頭震驚,但強自鎮靜,思量片刻,隨即大聲唿喊道。


    “魯陽已然陷落,唯今之計,向死而生,全軍直取官兵中軍。擊潰官兵中軍,擒獲官兵將帥,方能得活。”


    黃巾軍士卒聞言,也隻得跟隨張成等人發起衝鋒。


    一則,混戰確實有利於發揮黃巾軍的人數優勢,二則,說不定真能衝破官兵中軍,轉敗為勝,也未可知。


    不過就在黃巾軍大部發起衝鋒之時,黃巾軍陣也因此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劉表見此與身旁眾人說道。


    “這黃巾賊首還是有些本事的,真是可惜了。”


    荀攸等人盡皆點頭稱是。


    畢竟黃巾賊寇中的小兵小卒,尚且能夠通過投降苟且性命。


    但賊首卻是必死無疑的,區別隻是在於戰死沙場亦或斬首示眾。


    而張成此刻選擇全軍突擊,打算與劉表中軍混戰,不失為反敗為勝亦或負隅頑抗的最佳辦法。


    劉表話音剛落,這時佐軍司馬劉磐抓住黃巾軍陣騷亂之機,已然帶領百餘屯騎營重騎兵,奔騰而出。


    而黃巾軍陣後方的三百官兵騎兵,也適時拋開牽製的將近千餘黃巾士卒,朝著黃巾軍陣大部奔襲而來。


    “快,快,快,與官兵中軍混戰,方能得活。”


    張成一再催促黃巾士卒,並力向前。


    眼看散亂的黃巾軍陣,已經離劉表中軍不過兩百步時。


    張成卻見前方草地上斜插著幾支弩箭,張成還未來得及提醒奔襲向前的黃巾士卒,小心官兵弩箭之時。


    一波箭雨,百十支弩箭襲來,瞬間射翻數十名向前狂奔的黃巾士卒。


    雖然直接射死的黃巾士卒並不多,但這些僥幸沒被射死的黃巾士卒,也照樣瞬間失去戰鬥力,並不斷的傳來淒厲的哀嚎。


    更有甚者,有些被射傷的黃巾士卒,直接被弩箭釘在地上,掙脫不得。


    而這一切的一切,正是北軍五校中的射聲營將士的功績。


    黃巾軍陣的士卒,也不理會傷亡的將士。


    而是繼續朝著劉表中軍大陣衝鋒,隻不過還未跑出幾步,又是一波弩箭襲來,再度射翻數十人。


    隨後一波接著一波的弩箭襲來,讓人膽寒遲疑之餘,黃巾軍陣也變得更加散亂了。


    被射翻在地的黃巾士卒的哭喊求救聲尚未停歇,剩餘的黃巾士卒又覺地動山搖,似有某種兇獸奔襲而來。


    片刻之後,屯騎營重騎兵那猙獰的麵目便已映入眼簾。


    騎士與馬匹盡皆身披甲胄,而他們那幽深的眼洞中似乎在散發著寒光,再加上那銳利的長槍,好不殺氣逼人。


    以致於有些黃巾士卒已然膽寒,開始脫離軍陣,各自逃亡。


    “不要亂,不要亂,結陣以抗,結陣以抗。”


    黃巾頭領張成恨鐵不成鋼的大聲唿喊。


    不過麵對重騎兵衝陣,又有幾個黃巾士卒有那勇氣與之抗衡呢。


    結果明知張成的法子是對的,但卻沒幾個人願意聽。


    隻求自己不直接麵對那兇殘的重騎兵衝陣便可,哪怕再苟活片刻也好。


    是以一眾黃巾士卒反而逃散得更快了,黃巾軍陣也就更不成樣子了。


    屯騎營重騎兵也不管不顧,朝著黃巾軍陣左翼而入,直插中軍而去。


    張成還想領帳下親兵阻攔一二,哪怕讓黃巾軍陣大部更接近劉表中軍,求那虛無縹緲的一線勝機。


    誰知劉磐長槍一抖,便將張成掃落馬下,身後屯騎營百人將,一記長槍突刺,便結果了張成的性命。


    隨後屯騎營重騎兵殺穿黃巾軍陣中軍,又從右翼奔襲而出,一路上人馬俱碎,黃巾士卒紛紛逃散。


    擊碎黃巾軍陣大部,屯騎營重騎兵又朝黃巾軍陣後方,將近千餘的黃巾部曲奔襲而去。


    而劉磐匯合趕來的越騎、長水、三河騎兵,繼續衝擊剩餘的已經不成陣勢的黃巾士卒。


    同時從魯陽城東奔襲而來的七百三河騎兵,分出四百攻占魯陽北城門,協助於禁等人,肅清魯陽城內黃巾賊寇。


    剩餘三百騎兵也加入到戰場,隨同屯騎營重騎兵衝擊後續的千餘黃巾賊寇。


    這時劉表見黃巾賊寇軍陣潰散,隨後便令列陣的輔兵營將士也加入到戰場,剿殺黃巾賊寇的同時,也能斬獲些許軍功。


    隨後在劉表帳下各部將士的輪番衝殺下,又過得約莫一刻鍾,尚在負隅頑抗的黃巾賊寇,盡皆被斬殺殆盡。


    隨後劉表命將士收納俘虜,清掃戰場,為這魯陽之戰畫上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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