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傑聽聞劉表允諾魯陽縣令之職,感念之餘,又自拱手施禮道。


    “吾有子樊忠,正值及冠之年,願遣於劉公帳下聽用。”


    樊傑之所以有此舉,一則,其子有為質子之意,表明絕無反叛之心。


    二則,加深彼此間的關係,也算表明投效之心。


    劉表聞言,也是明白樊傑的心意,於是輕聲笑道。


    “樊兄且安心,劉某相信樊兄為人。若樊兄真有此意,待平定魯陽黃巾,再遣子於劉某帳下聽用也是不妨。”


    樊傑聞言,更是感激涕零,起身拜伏於地。


    “君以國士待我,吾必以國士報之。”


    “實不相瞞,我樊氏有進出魯陽的暗道。劉公若相信我,可派小股精銳,隨我潛入城中。吾定當竭力促成此事,若有不成,提頭來見。”


    劉表聞言,自是欣喜。


    隨後秉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想法。直接令佐軍司馬於禁,領北軍五校步兵校尉營中的那一百重步兵,協助樊傑行事。


    於禁與樊傑躬身應諾,隨即退去。此後樊傑自派人潛入城中聯絡城中豪族不提。


    中軍大帳中剩餘的眾人,則開始議論起此事的可行性。


    從南陽前來的黃巾,攻城死傷後,約莫還剩下兩千五百人。


    後來黃巾頭領張成,在魯陽裹挾民眾兩千五百人,人數達到五千之數,而其本部及新募黃巾賊寇,正好一半一半。


    若是真如樊傑所言,魯陽豪族對百姓影響力很大的情況下。


    自己率官兵大敗張成本部黃巾,城中豪族及後續招募的魯陽黃巾確有反複的可能。


    那麽現在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如何打敗黃巾,尤其是南陽前來的那兩千餘人馬。


    最好的情況自然是黃巾不戰而退,當然這種情況微乎其微,畢竟自己隻是率兵兩千人,而不是兩萬大軍。


    其次則是想方設法的誘黃巾出城野戰,到時候以麾下北軍五校及三河騎兵的實力,應當能以較小的傷亡,大敗黃巾。


    而最次的情況則是攻城血戰,因為有南陽黃巾的鎮撫,黃巾賊寇五千餘人,必定都會傾力守城。


    這樣一來即使強攻下城池,自己帳下的兩千官兵也必定傷亡慘重。


    那麽後續又如何去應對南陽的黃巾叛亂呢,所以這絕對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因為劉表雖不知曉宛城具體是何時陷落的,但各路援軍遲遲不到,宛城是必然會被張曼成攻陷的。


    到時候南陽太守褚貢以身殉國,那麽空出來的南陽太守之位,自己怎麽也得爭上一爭的,又豈能拱手讓人。


    手裏有兵,才能掙得功績,有了平定叛亂的功績,到時候爭奪南陽太守之職,方能令人信服。


    另外不出意外的話,在隨後平定黃巾叛亂的過程中。


    東路皇甫嵩和朱儁的大軍以及北路盧植的大軍,在經曆種種戰事之後,死傷慘重,北軍五校十不存一。


    那麽自己帳下的這五百北軍五校將士,就將是僅存的帝國精銳。


    日後以此為根基,訓練士卒,不管是起兵勤王,亦或是聚兵自保,都能多幾分底氣。


    這時荀攸開口說道。


    “要大敗黃巾,最好的情況就是引黃巾賊寇出城野戰。不過我軍精銳,哪怕敵軍有五千之數,恐怕也不敢出城野戰,我軍可激將及示敵以弱,誘敵來攻。”


    隨後荀攸把自己的想法一一細說,聽得眾人不住點頭稱是。


    次日一早,用過朝食之後,劉表帳下兩千大軍騎馬出營,待離魯陽城五裏之處方止,隨後大軍披掛列陣。


    魯陽黃巾見此,也忙召集將士上到城牆,時刻提防官兵進攻。


    待劉表大軍披掛完畢,大軍立定之後,隨即齊聲高唿。


    “戰、戰、戰。”


    一時間,旌旗如林,唿聲震天,魯陽城內的黃巾軍,也被這浩大的聲勢深深震撼。


    這時黃巾頭領張成見眾人驚懼的模樣,甚至就連身旁的幾個頭目也都有些戰栗不已,頓時怒目圓瞪道。


    “我等有堅城在手,何懼之有?”


    隨後振臂高唿。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眾人聞言,原本驚懼的神情方才逐漸消散,隨即眼神也慢慢的變得堅定,隨後盡皆狂熱的振臂唿喊。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劉表見此微微皺眉,在劉表示意下,劉磐單騎向前,直奔魯陽城前,向賊軍邀戰。


    “某乃山陽劉磐劉鵬舉,賊將可敢出城一戰。”


    誰知迴應他的,卻是城頭的一蓬箭雨。


    哪怕離他最近的一支箭,也還有十步之遙,但著實把劉磐惡心得不行。


    是以劉磐開始破口大罵,隻差把張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一遍。


    城頭黃巾頭領張成,不屑的撇撇嘴,隨即言道。


    “嚴守城池,不得出戰。”


    在眾人躬身應諾聲中,張成轉身迴到閣樓中歇息去了。


    劉磐謾罵片刻,見無人迴應,也隻得悻悻而歸。


    劉表見此,寬慰一番,隨即又令軍中派遣百十人擅長罵戰的士卒,到魯陽城前輪番罵戰。


    而這百十人,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也不似劉磐那般顧及顏麵。


    那可是什麽汙言穢語都用上了,就連張成以及張曼成他們十八輩祖宗都給一一問候了個遍。


    那可真是把張成給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礙於官兵軍勢浩大,且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是以也隻得忍氣吞聲,隻當作聽而不聞。


    直到臨近正午時分,官軍迴營,張成的耳朵總算清靜了一會兒。


    正午之時,劉表大營與魯陽城中炊煙嫋嫋,各自埋鍋造飯。


    而魯陽豪族李氏宅院的密室之中,一眾魯陽豪族族長盡皆隱匿而來。


    “李兄,十萬火急的召我等前來,是謂何事,若被黃巾賊寇發覺的話,我等恐怕會有殺身之禍啊。”


    一名張姓族長頗有些埋怨道。


    原來李姓豪族族長名喚李陽,而張姓豪族族長則名喚張山。


    這時密室暗門再次打開,樊氏樊傑與一名武將,領著兩名身披鐵鎧,一手持盾,一手持環首刀的甲士走進密室。


    兩名武士眼神一掃,眾人隻覺寒毛直立,頓時噤若寒蟬。


    眾人正驚懼、驚疑之時,這時李氏族長李陽開口言道。


    “乃是樊兄讓李某代為召集眾人,想必官軍今日之聲勢,大家也都有所耳聞了。”


    “樊氏本已避居鄉裏塢堡,大可高枕無憂,念在我等具是鄉黨,有心搭救。”


    “日前密見朝廷官長,若是我等能破敵立功,過往從賊之事,可既往不咎。若功績顯赫,也定當上表其功,不吝封賞。”


    眾人聞言,忙向樊傑拜謝,同時眼神看向那名武將及那兩名甲士,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


    樊氏早已避居鄉裏,此番帶的這兩名甲士入城,莫非這是朝廷官兵。


    這時張姓族長張山朝著樊傑與那名武將拱手施禮,開口言道。


    “非是我等不願為國盡忠,目下我等這幾家,就算是老少爺們兒加一塊兒,也敵不過這五千黃巾賊寇啊。”


    這時樊傑聞言一笑,不做置評,卻是為眾人介紹起身旁的武將來。


    “此乃朝廷官長劉公帳下軍司馬於禁於司馬。”


    眾人聞言,果真如此,是以齊齊拱手施禮。


    於禁微微點頭迴應,卻是並不言語。


    這時樊傑又道。


    “諸位觀這兩位甲士如何?”


    眾人聞言,有些驚悸的看了看那兩名殺氣逼人的甲士,隨即盡皆忌憚的迴應道。


    “真虎狼之士也。”


    樊傑見眾人神情,頗為滿意,於是再次開口言道。


    “朝廷官長乃南陽校尉劉表,劉公乃漢室宗親,魯恭王之後。劉公乃士林魁首,“八及”之一。”


    “而劉公帳下不算其他士卒,單單這等甲士,就有數百,而且還有數千騎兵,諸位此刻可還覺得黃巾賊寇勢大麽?”


    “此外黃巾賊寇大部,自有劉公應對,而此次入城,劉公更是派遣百名甲士,助我等成事。”


    “到那時兩軍交戰之時,我等不管是在城中生亂亦或攻陷一、兩處城門,都大有可為,諸位現今可還有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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