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劉表與荀攸五人及北軍五校尉,一起聚在中軍大帳中。


    一邊飲宴,一邊聊著北軍五校的戰備情況,包括將士數目,軍械,馬匹,後勤等方麵。


    此時方才得知北軍五校除了戰兵五千之數,還有輔兵五千之數,也就是之前校場上為戰兵披掛甲胄的士卒。


    輔兵平日裏負責後勤及糧草運輸,戰時負責為戰兵披掛甲胄,戰局危急之時也會與戰兵一道披掛上陣。


    劉表等人飲宴,不得不說道說道東漢的吃食。


    因為生產力及糧食產量等原因,這個時代平民百姓多為兩餐,而貴族則為三餐,皇帝則為四餐。


    北軍五校屬於職業化軍人,每日操練,消耗甚大,所以也是三餐製。


    吃的主食多為大米、小米、小麥、大豆等,吃的方式也多為與蔬菜一起煮,想吃個白米飯,那簡直都屬於奢侈品了。


    而玉米、土豆、紅薯這些高產作物,還沒有傳入中國,是以劉表之前會借左慈師徒之手,求取這幾種高產作物。


    而肉食方麵,一般不會吃牛肉、馬肉,因為需要它們耕地或馱東西。


    吃的多為狗肉、雞肉、魚肉、羊肉等,也有豬肉,但豬肉土腥味太重,且豬的數量很少,接受程度也不高。


    大將軍何進之前就是屠狗的,而不是殺豬的。


    烹飪方式多為燉、煮、蒸、烤幾種,這個時代還沒有鐵鍋,所以也就沒有炒菜這些一說。


    所以此時的營帳中,眾人麵前的鼎裏就是早已燉煮好了狗肉,羊肉,而劉表麵前的鼎中則還有皇帝特賜的鹿肉。


    劉表也是秉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原則,每人都分食少許,是以眾人吃的開懷,對劉表好感度更是大增。


    同時也自明了劉表在皇帝劉宏心中的地位,要不然也不會特別賜予幾乎專屬於皇帝的鹿肉了。


    酒類方麵隻有米酒,果子酒之類,度數比較低,類似於啤酒,還沒有出現蒸餾酒這類的高度酒,所以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飲食即罷,撤去食案,正欲商討整兵備武的事項。


    忽聽帳外侍衛來報,北中郎將盧植、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儁(jun四聲)來訪。


    劉表聞言,正欲讓侍衛請幾人入內。


    突然想起,幾人未得自己這個北軍中侯允諾,此刻隻怕仍在軍營之外等候,是故對眾人言道。


    “看來今日公卿議對的結果,終於出來了,子幹兄幾人當是此次平叛的將帥了。諸位不如與我一道,前去迎接如何。”


    荀悅、荀攸幾人自是稱善,五校尉見此也自稱諾。


    軍營之外,盧植、皇甫嵩、朱儁已然等待多時,畢竟軍營頗大,通傳稟報著實耗時良多。


    盧植、皇甫嵩尚能氣定神閑,朱儁卻多少有些煩躁了。


    轅門之處,士卒持槍握戟,虎視眈眈,似乎幾人再往前一步,就要兵刃加身。


    這時朱儁看向軍營之中,寬闊的校場以及層層疊疊的營帳,至今尚無人出來,不禁眉頭微皺,開口言道。


    “我等既然已得陛下詔書,何不長驅直入,為何於此彷徨等待?”


    這時年紀稍長些的盧植聞言,笑著迴道。


    “公偉兄稍安勿躁,可還記得細柳營之事?”


    朱儁雖出身寒門,到底還是頗有上進之心的,是故進入官場,有了條件之後,開始博覽群書。


    此時經盧植一提醒,自然想起條侯周亞夫細柳營之事。


    條侯周亞夫乃絳侯周勃之子,文帝劉恆後元六年,匈奴大舉犯邊。


    文帝劉恆命劉禮駐軍霸上;命侯厲駐軍棘門;命周亞夫駐軍細柳,以防備匈奴。


    後來皇帝親自去慰勞軍隊,到了霸上和棘門的軍營,皆能長驅直入。


    之後到達細柳軍營,軍中將士皆披堅執銳,良弓勁弩以對。


    天子儀仗不得入,直至皇帝派使者手持符節給周亞夫下詔令,周亞夫這才傳話打開軍營大門。


    入得營門,守衛又對皇帝隨從說:“軍營裏不準驅馬奔馳。”


    於是天子侍從,就隻得拉緊韁繩慢慢行進。


    到了營中,將軍周亞夫手持武器拱手行禮說:“穿戴盔甲的將士不能跪拜,請允許我以軍禮參見皇上。”


    天子見此,大為感動。


    慰勞結束後,天子說:


    “這才是真正的將軍!之前在霸上和棘門軍營看到的,簡直就像兒戲,他們的將軍很可能受到襲擊並被俘虜。”


    “至於周亞夫,誰敢去侵犯他呢!”


    此後條侯周亞夫平定“七王之亂”,官至丞相,多因治軍以嚴之功。


    這時盧植見朱儁已然明了,便又說道。


    “北軍五校乃國之基石,曆來軍紀嚴苛,與細柳營一般無二。”


    “況且北軍五校尉與我等皆軼比二千石,目下我等雖有統帥之權,但還需好生結交,日後沙場之上方能如臂使指。”


    皇甫嵩、朱儁二人聞言,也自點頭稱是。


    幾人交談之際,劉表已攜眾人親迎而來。


    劉表拱手致歉道。


    “子幹兄,勞幾位久等,著實罪過。”


    盧植見劉表身旁一側是荀氏、陳氏子弟,另一側則正是北軍五校尉,盧植也自明了劉表已收眾人之心。


    再加上潁川陳寔壽宴一別,再見之時,劉表已貴為北軍中侯,皇帝心腹,而其精神狀態也更勝以往。


    盧植見此也自開懷。


    “景升兄,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啊。”


    兩人本就友善,見麵之後三言兩語已更顯親近。


    劉表早上拜見皇帝劉宏之時,便知四府征辟之事,這時又見得幾人到來,料想平叛統帥已然敲定。


    這時盧植也適時遞上詔書,劉表觀看之後,又遞與北軍五校尉一一查驗,最後再遞迴盧植手中。


    這時盧植手指一旁的皇甫嵩、朱儁二人。


    “來來來,我為景升兄及諸位引薦,此乃左中郎將皇甫嵩皇甫義真,此乃右中郎將朱儁朱公偉。”


    劉表也為盧植等人,一一介紹北軍五校尉,於是乎眾人又是一番拱手致意,相互結識。


    隨後劉表引眾人進得軍營,向中軍大帳行去。


    這時皇甫嵩上前搭話。


    “嵩代叔父皇甫規,多謝景升兄及眾太學生當年搭救之恩。”


    當年皇甫規因為沒有向閹宦行賄,而被誣陷入獄,也正是劉表等一眾太學生詣闕上書,方得幸免於難。


    皇甫嵩乃度遼將軍皇甫規的侄兒,皇甫嵩此番稱謝,也是表達對劉表的感激之情。


    劉表見此,對皇甫嵩這位名將,也是好感大增,畢竟一個有感恩之心的人,人品自然不會差。


    是以謙遜一番,隨後眾人一同來到中軍大帳。


    一一坐定後,劉表卻是又向北軍五校尉及一眾部屬介紹起盧植、皇甫嵩和朱儁三人來。


    “此乃北中郎將盧植盧子幹,吾之知交好友,負責河北張角所部黃巾賊寇。”


    “子幹兄乃儒學大家,授徒無數,曾參與校對《熹平石經》,又先後擔任九江太守和廬江太守平定地方叛亂,可謂文武雙全之人。”


    盧植聞言,自是起身拜道。


    “景升兄過譽了。”


    隨後盧植又朝北軍五校尉拜道。


    “日後還望諸位鼎力相助才是。”


    北軍五校尉自是躬身迴禮。


    隨後劉表又介紹道皇甫嵩與朱儁。


    “此乃左中郎將皇甫嵩皇甫義真,義真兄出身將門,乃涼州三明度遼將軍皇甫規之侄,深有謀略,任北地太守,胡人不敢南下犯邊。”


    “此乃右中郎將朱儁朱公偉,公偉兄多有才略,曾參與平定會稽許生之亂,後又為交州刺史,平定交州叛亂。”


    “義真兄與公偉兄負責河南潁川戰事,二人都是深有謀略之人,相信有二人為帥,也定是手到擒來。”


    皇甫嵩與朱儁聞言,也是滿臉含笑的朝劉表拜謝,隨後又朝北軍五校尉拜道。


    “平叛之事,還望諸位鼎力相助。”


    北軍五校尉見此,自是又躬身迴禮。


    眾人相熟之後,劉表又對盧植、皇甫嵩、朱儁三人言道。


    “目下天下多有叛亂,今日詔書已下,不知三位中郎將有何見教?”


    盧植、皇甫嵩、朱儁三人先得劉表隆重介紹,已然在北軍五校尉心中有了不少份量,對劉表自是感激不已。


    此刻又聞聽劉表所言,自知劉表又在為自己等人搭台,增進與北軍五校尉的關係。


    至於有沒有真才實學,能不能折服北軍五校尉,那就得看個人本事了。


    當然待會兒自己三人所說的行軍方略、戰法等情況,劉表這個北軍中侯,也定然會上奏給皇帝的。


    所以三人各自思量一番,隨後陸續開始了自己的講解。


    最終總結下來的情況如下,大軍兵分兩路,自大河而下,一路往北、一路往南,分割南北戰事。


    北路以北中郎將盧植為主將,以護烏桓中郎將宗員為副手,統帥北軍五校大部、郡國精兵及烏桓營,平定冀州張角所部。


    南路以皇甫嵩、朱儁為將,統北軍五校一部及三河騎兵,平定潁川黃巾。


    另外,朱儁奏請征召下邳(pi一聲)縣丞孫堅為佐軍司馬。


    一下午時間,便在眾人探討行軍方略及戰法中度過。


    盧植、皇甫嵩、朱儁三人,也憑自身的實力深深的折服北軍五校尉,同時與北軍五校尉的關係也變得更加親近。


    荀攸、滿寵、陳群等人在一旁旁聽,也著實增長了不少的見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劉表之鯨吞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而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而立並收藏三國劉表之鯨吞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