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陳登如何不懂周瑜的意思。


    但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因生死,而坐視家父受辱!


    一念及此,陳登朝周瑜踏前一步,毫不退讓的說道:


    “周公瑾,你以為某是那些酒囊飯桶嗎?”


    “某家人頭就在這裏,你有本事,盡可揮劍斬之!”


    周瑜大笑,猛的拔出腰間佩劍揮向陳登,他就不信,陳登真有如此氣節!


    但見陳登不閃不躲,就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周瑜承認自己失算了。


    他放棄了生死,威逼陳家父子,從而榨取徐州世家的最後力量。


    轉而收劍迴鞘,拍著陳登的肩膀說道:


    “元龍兄,真勇士矣!”


    “先前都是某的錯,某在這裏,向陳公,元龍兄,賠禮道歉了。”


    說完周瑜就欲彎腰作揖,對陳珪陳登父子,行上一禮。


    然陳珪何等人精,見周瑜這般模樣,心知必是陳登剛才的舉動,打消了其內心的些許想法。


    當即不待周瑜完全彎腰下去,猛的一個箭步上前,扶著其說道:


    “公謹多禮了,方才老朽也有思慮不到之處!”


    “不如這樣,老朽今晚在府內設宴,再詳談破劉之策!”


    聞言,周瑜順勢起身,拱手迴道:


    “既是如此,那今晚,就叨擾老大人了。”


    陳珪大笑:


    “哈哈,公謹言重了,不說老朽與你父曾同地為宮,有同僚之誼。”


    “就單說公謹率兵來此,救援我徐州,老朽就理性接待你一番。”


    周瑜輕笑,言晚上再詳談後,便退迴軍中,率軍進入廣陵郡城。


    時間一轉而逝,很晚來到晚上。


    由於日間相邀周瑜入府詳談,破劉之策,陳珪早早便設好宴席,並請來城內一眾掌握實權的世家中人作陪。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飯菜漸涼,卻還是不見周瑜到來。


    對此,一眾世家中人,心憂不已,但都沒有言語,畢竟日間之事,還曆曆在目。


    他們可不想,因此,挑起陳珪周瑜之間,那段不怎麽友好的迴憶。


    可陳登卻不在此列,坐此久侯的他,不由朝自家父親質問道:


    “父親大人,您為何要邀那周公瑾,入府赴宴!”


    “這不是明給他機會,讓他打我等的臉嗎?”


    陳珪冷哼一聲:


    “你懂什麽,臉重要,還是身家性命重要?”


    陳登絲毫不給自家老父親麵子,迴懟道:


    “沒了臉麵,大丈夫還如何立足於天地之間!”


    陳珪氣急,他不想自家兒子,如此看重虛名,怒拍身前木桌,喝道:


    “臉麵是什麽,多少貫一石?”


    “能吃還是能用!”


    陳登氣急,他不想自家父親,說出如此市儈的話語,不由將頭扭向一旁,生氣的不再看他。


    見狀,陳珪心中怒火更盛,再次出言喝道:


    “老朽過往對你實在是太放縱了。”


    “竟讓你養成如此性格!如此不知世事!”


    “你可知,臉麵,從來都不是自己給的,而是別人給你的。”


    “別人叫你一聲陳公子,叫你一聲元龍兄!”


    “你以為靠的是你自身嗎?”


    “為父今天就告訴你,那都不是!”


    “什麽才華橫溢,什麽誌向高遠,那隻不過是別人奉承你的言語!”


    “你以為他們內心,真的會如此看你嗎?”


    “他們看重的,始終是你的身份,是你陳家少主之位,能給他們帶來的幫助!”


    陳珪此話一出,陳登再也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喝道:


    “父親大人,你錯了!”


    “固然陳家少主這層外在的身份,給孩兒交友求學,帶來了許多便利!”


    “但這並不是孩兒的全部,孩兒也從未想過,憑借這層身份,去得到些什麽。”


    “你說孩兒之朋友,都是看在孩兒能幫助他們,才與孩兒結交。”


    “但大漢十三州,何其大也!”


    “我陳家,在徐州雖是一方豪強,能為許多常人所不為之事,但出了徐州,又與一個普通人,有何異!”


    “還不是要靠朋友!而這些朋友,又有幾個,是因看重孩兒身份,才與孩兒結交的呢?”


    “或許,父親大人,你會說,這是一種另類的利益交換。”


    “但孩兒卻並不這麽認為,在孩兒看來,真正的誌趣相投之人,從來都不會被世俗的身份,所束縛住。”


    “人與人之間的相交,也不應隻有利益二字。”


    說完陳登拂袖,就欲離去。


    可在這時,門外一陣“啪啪啪”的鼓掌聲響起。


    眾人注目望去,隻見周瑜和曹操一邊鼓掌,一邊走了進來。


    “陳公,某覺得元龍兄說的在理,做人確實不應被身份所束縛。“


    ”而且臉麵二字,說來雖簡單,卻遠不是陳公你所說的那麽片麵。”


    周瑜此話一出,陳珪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但思及此宴目的,陳珪也隻能陪笑道:


    “是!是!是!”


    “公謹你說的對,老夫的想法確實有點過於狹隘了。”


    聞言周瑜搖頭輕笑,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而是轉而說道:


    “陳公,不好意思,因陛下緊急傳令,所以某這才姍姍來遲,還請陳公莫怪!”


    “無妨,公謹你來了就好。”


    “還請先入坐,老朽這就命廚房,重新做一桌吃食上來。”


    說完,陳珪揮手命下人,將一應菜肴收走,隻留酒水放在上麵。


    不多時,在陳珪的事先安排下,菜肴很快再次上齊。


    隨後,陳珪又喚出府中舞妓樂師,起舞奏樂作陪。


    如此酒過三巡後,見周瑜臉色微紅,隱有醉酒之意,陳珪才開口說道:


    “公謹,敢問白天一戰,到底戰況如何?”


    “我軍大敗,但劉軍也損失了不少兵馬。”


    “那公謹明日可會再次起兵,進攻劉軍。”


    周瑜擺了擺手:


    “這個要問曹公,某受陛下召令,明日就要趕往豫兗邊界,對抗劉軍主力。”


    “徐州一應戰事,將交由曹公做主。”


    聞言,陳珪心中咯噔一聲響,暗道不妙!


    他不想曹操這等聞名天下之人,袁術居然絲毫不介意,還對其予以重任。


    短暫的失神過後,陳珪迅速反應過來,朝曹操遙舉酒杯說道:


    “孟德,你放心,老朽一定全力配合你,阻擊劉軍,絕不讓劉軍,趁此換帥之際,有機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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