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樓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緊緊盯著上官真道,準備對其痛下殺手之際,一直按兵不動、在暗中觀察局勢變化的秦玄深知此時情況萬分危急,如果任由宇樓得逞,那麽失去上官真道這個盟友之後,自己必然會成為宇樓的下一個目標,而且以宇樓那狠辣決絕的手段和高深莫測的實力,恐怕自己將毫無還手之力!


    想到此處,秦玄不敢有絲毫猶豫,瞬間調動全身功力,施展出自己最為強大的殺招。麵對像宇樓這般頂尖級別的高手,若不搶占先機、出其不意地發動攻擊,等待著自己的唯有死路一條!隻見一道耀眼奪目的白光驟然亮起,如同閃電劃破夜空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宇樓疾馳而去。


    宇樓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強者,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憑借著敏銳的感知能力,他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來自秦玄的致命威脅。幾乎是本能反應,他身形猛地一晃,試圖避開這道淩厲無比的劍光。然而,由於雙方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盡管宇樓的動作已經快到極致,但還是未能完全躲過這一擊。


    刹那間,白光消散無蹤。宇樓定睛一看,卻驚訝地發現上官真道原先所在之處已然空無一人。顯然,在上官真道命懸一線之際,秦玄成功地將其救走。宇樓心中暗叫不好,正欲轉身追擊之時,突然感覺身體一滯,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定住了一般。緊接著,他下意識地抬起右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當手指觸碰到臉頰的那一刻,宇樓頓時臉色大變。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指尖沾染的那一抹鮮紅血跡——自己竟然受傷了!而這傷口正是拜秦玄剛才那一擊所賜,他的劍氣猶如一把鋒利至極的寶刀,輕易地劃破了宇樓的臉頰。


    “好小子!有意思·····”


    宇樓微微皺眉,陷入沉思之中,心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秦玄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身影。在這茫茫修行者之海,能夠真正入得了他法眼的修士可謂鳳毛麟角,而秦玄無疑便是其中之一。然而,此時此刻,宇樓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還是小瞧了秦玄。就方才秦玄揮出的那一劍而言,其威力已然超越眾多同階修士甚多。


    隻見此時的秦玄迅速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毫不猶豫地遞到身旁上官真道的手中,並囑咐他盡快服下。緊接著,秦玄背起傷勢不輕的上官真道,施展渾身解數,將自身速度提升至極限,如一道閃電般向著地下通道的出口疾馳而去。所幸此地通道狹窄曲折,盡管宇樓實力強橫無匹,但麵對如此複雜的地形,也隻能順著蜿蜒崎嶇的小道緩緩前行。


    然而,秦玄未曾料到的是,即便在這樣不利的環境之下,宇樓的實力依舊深不可測。刹那間,隻聽得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一道青光閃爍的長劍如同鬼魅一般直朝秦玄的後背襲來。秦玄心頭大驚,匆忙之間身形一閃想要避開這致命一擊,可惜終究還是慢了半拍。鋒利無比的劍尖瞬間刺破衣衫,深深地刺入了秦玄的胳膊當中。


    一陣鑽心的劇痛猛然襲來,秦玄咬緊牙關,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但他不敢有絲毫停歇,強忍著傷痛繼續拚盡全力向前飛去。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最終還是無法擺脫如影隨形的宇樓。沒過多久,宇樓便如同一尊魔神般赫然出現在前方,將秦玄和上官真道死死地堵在了藏寶閣之內。


    秦玄隻能將上官真道放下來,宇樓握著長劍指著秦玄說道:


    “我這把劍很久都沒有見血了,今天它很興奮。”


    秦玄看著自己的血被青鋼劍緩緩吸收,他知道宇樓沒有說謊。秦玄有些無奈,自己遇到這樣的高手,今天能不能活著還得看他人的臉色。


    宇樓再一次打量著秦玄問道:


    “小子,你的劍法是何人所授?”


    秦玄沒有心情搭理,隨便說了個名字。


    “劍癡。”


    說出後秦玄都有些後悔,第一是為什麽別人問我就要迴答呢。更重要的是萬一自己說出來的名字與對方有過節,或者有殺父之仇之類的情況,那麽自己死的那就是真的冤枉。


    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宇樓似乎被秦玄口中的兩字所驚住。


    “你說的,可是劍癡屈出律?”


    見宇樓竟然認識前輩,而且從表情上看來似乎也不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秦玄也是心中暗喜。


    “莫非事情還有轉機?”


    秦玄心中盤算著,可是手上可沒有絲毫鬆懈,玄鐵劍被他緊緊握在手中時刻準備著出劍。


    宇樓卻久久看著秦玄似乎在判斷秦玄說的是否是真話。


    過了一會兒宇樓開口問道:


    “他可還好?”


    “隕落了·······”


    秦玄迴話,宇樓再一次沉默,但他還是緩緩開口,隻是語氣有些沉重,看樣子他的思緒也是起伏很大。


    “他是怎麽隕落的?”


    聽到宇樓如此問,秦玄自然不能說是與李長風交手隕落的,況且前輩當年確實已經是身體已經到達了盡頭,隕落已經是遲早的事,這麽說來有沒有李長風都與前輩隕落沒有太大關係。不過自己要是說出來,搞不好這家夥去找李長風那可就壞了,如今李長風可是神宗的代理宗主,要是他出了事那麽整個神宗也就完了,想到這裏秦玄知道絕對不能說出李長風的事。


    “他將自己的天罡劍訣傳給了我,讓我來守護神恩帝國。”


    當“天罡劍訣”四個字傳入宇樓的耳中時,他心中頓時明悟,秦玄所言非虛。畢竟,那屈楚律所施展的劍訣與他自己所掌握的實在太過相似。迴想起往昔歲月,他們曾並肩而立,共同參悟劍道的奧秘,彼此之間還時常切磋技藝、交流心得。


    那時的他們正值青春年少,意氣風發,滿懷豪情壯誌地追逐著劍道巔峰。然而,時光荏苒,如今的他們都已步入暮年,飽經風霜的麵容取代了昔日的朝氣蓬勃。就在此時,聽聞曾經的摯友已然離世,不再存於這個人世,宇樓隻覺得心頭一緊,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感湧上心頭。刹那間,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自己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


    宇樓緩緩地將手中之劍橫於身前,凝視著劍刃反射出的光芒。在那寒光之中,他清晰地看見了自己那憔悴不堪的臉頰。那張陌生的臉龐倒映其中,宛如一麵鏡子,一下子將他帶迴了遙遠的過去。恍惚間,他好像又變迴了那個終日沉迷於練劍的青年,一心隻為追求更高深的劍術境界。可此時此刻,當他迴首往事,卻突然發現自己對於這麽多年來的堅持和付出究竟是為了什麽竟然一無所知。


    那些曾經的經曆和迴憶,似乎都已成為遙遠而模糊的過往,被他深深地埋藏在了記憶的最深處。或許是因為歲月的流逝,亦或是不願去觸碰那份深埋心底的傷痛,總之,他選擇了將它們遺忘。


    一旁的秦玄靜靜地觀察著宇樓的神態變化,心中暗自思忖:看樣子,自己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宇樓對屈出律不僅毫無惡意,反倒因對方的離去而亂了心神。


    秦玄示意一旁的上官真道趕緊離開,可是上官真道卻閉目坐在那裏。


    此刻宇樓迴過神來,場中立刻劍氣遊走,藏寶閣外傳來一聲龍吟,這讓秦玄立刻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這是宇樓的劍域名為龍吟九霄,在他的劍域中他的劍氣會有規律的凝聚成一條近百丈的巨龍,巨龍強悍無比無堅不摧。


    宇樓盯著秦玄嘴中說道:


    “雖然是他的徒弟,可是這裏也有這裏的規矩,我不能讓你們離開,這是我必須做的事。”


    說罷宇樓劍域鎖定秦玄,秦玄立刻感受到身體之上傳來陣陣壓力,這明顯還是宇樓對自己下手輕,要不然換一個人過來,估計隻有一劍自己便倒在了地上。


    秦玄立刻朝著藏寶閣深處飛去,宇樓剛要出劍卻發現秦玄拿起藏寶閣內的一把方天畫戟神兵朝著宇樓丟了過來,宇樓硬是用雙手將神兵接住,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秦玄的力量,竟然一點都不弱於他。要知道此刻的秦玄經曆了五色天雷已經是肉身成仙了,雖然隻是半仙,但也隻比上官真道巔峰時期弱一些。


    隻見宇樓手中長劍猛然揮出,速度快如閃電,淩厲的劍氣唿嘯而出,猶如一道長虹直逼秦玄而去。那劍氣精準無比地擊中了秦玄的左腿,瞬間鮮血四濺。


    秦玄悶哼一聲,左腿受傷令他身形一晃,但他反應極快,一個閃身便躲到了一個放置著眾多卷軸的櫃子後麵。他強忍著疼痛,迅速調整唿吸,穩定住自己的氣息。


    稍作喘息後,秦玄猛地縱身躍起,雙手緊握玄鐵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隔空一劍斜劈而下。刹那間,一道璀璨奪目的劍氣激射而出,帶著破空之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宇樓疾馳而去。


    宇樓見狀,雙眼微眯,目光緊緊鎖定那道襲來的劍氣。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舉起手中的青鋼劍,橫在身前,全力抵擋。


    就在青鋼劍與秦玄劍氣碰撞的瞬間,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能量衝擊波向四周擴散開來。而與此同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隱藏在秦玄劍氣之中的五色雷霆,竟如同靈蛇一般順著劍氣傳導至青鋼劍之上,然後又通過劍身迅速傳入宇樓的體內。


    宇樓頓時感覺到一陣劇痛傳遍全身,仿佛有成千上萬根細針同時紮入他的血肉之中。不僅如此,那股五色雷霆所帶來的麻痹感更是迅速蔓延至他的雙臂,使得他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宇樓心中大駭。他來不及多想,立即用神識內視自身,想要查探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作祟。當他終於看清在自己體內四處亂竄、大肆破壞的竟是五色雷絲時,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此時的宇樓滿臉驚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這秦玄不過如此年輕,居然已經能夠達到禦劍之境!其肉身之力更是不遜於我,更可怕的是,這劍氣當中竟然蘊含著威力驚人的五色天雷!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難道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修士嗎?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啊!”想到此處,宇樓看向秦玄的眼神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屈出律啊·····屈出律·········你究竟收了怎樣一個弟子。”


    宇樓苦笑,有時候他為自己這個老朋友感到悲哀的同時也感到欣慰,因為他有了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正在此時秦玄一腳將藏寶閣內陣法中鎖著的五龍金光鼎踢得飛了出來,秦玄的這一腳力量極大,竟然一腳將陣法中的禁製給踢碎,金光鼎被秦玄大力的提出如同一顆炮彈射出。宇樓很想直接將其劈碎,可是這東西還是天道門的寶貝,自己也確實不能如此做,隻能用身體強行接住。


    秦玄就這樣一直躲在藏寶閣內,宇樓幾次上前與秦玄近戰,可是秦玄似乎更加明白此刻的境況,他根本不容許宇樓與自己近身。就連葫蘆界內的靈隱大仙也是苦笑搖頭道:


    “真沒想到,這君子劍宇樓竟然讓這個小子耍的團團轉,痛快!哈哈·······”


    此刻宇樓被秦玄牽製著,天空中劍氣所化的巨龍也隻能在藏寶閣外來迴盤旋,此刻的宇樓是又憋屈又氣憤。藏寶閣更是寶物紛飛,有些寶物已經被秦玄徹底毀壞,最終無法忍受的宇樓終於開口道:


    “小子,我們出去戰鬥可否?我可以壓製修為禦劍境與你戰鬥。”


    聞言秦玄還是有些不情願,可是就在秦玄遲疑地時候,宇樓的麵色難看,他的眉心緊緊的擰在一起。


    “我還從來沒有與你這樣的小輩如此說話,可不要得寸進尺了。”


    說話間整間藏寶閣都在顫抖,看來宇樓是動了真怒。秦玄明白再這樣下去,對方火氣上來說不定不再在乎這些寶物而對自己出手,到時候自己可就有麻煩了,既然對方自降身份,那自己也就順坡下吧。


    秦玄點點頭答應了宇樓的建議,宇樓最先飛出藏寶閣,他自然不怕秦玄耍什麽花招,自己有這份信心。隨後秦玄也飛到藏寶閣外。


    一出門秦玄就看到還在空中戰的熱火朝天的上官蓉城,另一位魏長生身體冒著火焰正對著上官蓉城火力壓製,而且還有一隻半龍半牛的妖獸在一旁協助著魏長生。


    就在上官蓉城敏銳地察覺到秦玄踏出藏寶閣之際,她毫不猶豫地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朝著秦玄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下一瞬,一道淩厲無匹的劍氣宛如閃電般驟然襲來!那劍氣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是在瞬間便已抵達上官蓉城的身前。


    刹那之間,上官蓉城的瞳孔急劇收縮,竟縮成了針尖大小,眼中滿是驚駭之色。因為那道劍氣實在太快太猛,以至於她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躲避動作。眼看著劍氣就要無情地貫穿她的身體,生死攸關的時刻,上官蓉城拚盡全力施展出了一招獨門仙法——金蟬脫殼!


    隻見她的身影瞬間變得模糊起來,仿佛化作了一道虛影,而那原本致命的劍氣則直直地穿過了這道虛影。憑借著這一精妙絕倫的仙法,上官蓉城總算是驚險萬分地逃過一劫,但也隻是勉強保住了性命而已。


    驚魂未定的上官蓉城喘息著定了定神,這才有暇將目光投向那劍氣來襲的方向。隻見在距離秦玄不遠之處,一個身姿挺拔、手握長劍的男子正靜靜地佇立著,此人正是宇樓。想起剛剛那驚心動魄的一擊,上官蓉城心中不禁一陣後怕。若不是自己反應夠快,使出了金蟬脫殼這一招保命絕技,恐怕此時早已身負重傷甚至性命難保。


    對於宇樓這個名字,上官蓉城也曾從巫山那裏聽到過一些相關的傳聞。據說他乃是天道門中的高手,一直常伴金聖喚左右,充當其護法一職。由於宇樓甚少出手,因此外界對他真實實力的了解十分有限。那些關於他的事跡大多也隻是口耳相傳的傳聞罷了。


    可經過方才的短暫交手,上官蓉城深刻地認識到,眼前的這個宇樓絕對是個極其可怕的對手。僅僅是剛才那一劍所展現出的威力和氣勢,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已然深不可測。上官蓉城暗自思忖,單論劍術造詣,宇樓實力或許並不遜色於金聖喚,甚至在某些方麵可能還要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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