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諾他們順著那位野哥還是叔的手指方向,找到可以住宿的樓,進了房間之後又是一陣感慨。


    “操,這條件,”大壯將背包扔到地板上,“我在原來的那個世界也沒住過這麽好的房子啊!”


    “我也是,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啊,”林煜邊喊邊抱著幾件衣服從一個房間跑出來。


    “曲煙不是說這個牌子的衣服很貴麽,這裏的櫃子裏全是這個牌子的衣服!”


    “居然還能看電視!”袁淵的聲音從另一個房間傳出來。


    “這得算得上世外桃源了吧,”大壯聽到聲音趕緊朝著袁淵的房間走過去。


    “太神奇了,”林煜也跟過去。


    桑諾原本想先洗個澡,結果被他們這人一句那人一聲吵得,也跟著去了袁淵的那間房。


    明明穿過來也沒多長時間,但今天猛然見到這些正常社會才有的東西,總有一種好久不見的感覺。


    好久不見的平靜生活。


    好久不見的家用大……中等彩電。


    “隻能看一些老片子,”林煜拿著遙控器速度很快的往下翻了翻。


    “有得看就不錯了,外麵都斷電三年多了,”袁淵說。


    說完又轉身看著大壯,“到這裏還要我背著嗎?”


    “啊,”大壯趕緊去找東西解袁淵身上的衣服。


    後來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把剪刀,將袁淵纏到身上的衣服袖子全部剪了,小心翼翼地將曲煙放在沙發上麵。


    曲煙還沒醒。


    剛才在外麵,下著雨,天又黑,看不出來什麽,現在放在寬敞明亮的房間裏,總感覺她的氣色有點差。


    “這臉色……”見桑諾在看曲煙,林煜把電視關了,也湊過來。


    “看著不太對,”桑諾說著用手輕輕在曲煙額頭試了一下。


    溫度很低。


    摸起來甚至有些發冷。


    桑諾臉色一變,趕緊又搓了搓自己的手重新探過去。


    還是一樣。


    溫度很低。


    不是因為她手的原因。


    “怎麽了?”大壯見她這麽嚴肅,也趕緊伸手過去摸了一下。


    接著,皺著眉站在一旁也不說話了。


    “怎麽?”林煜和袁淵也趕緊伸手,在觸碰到曲煙皮膚的短暫一瞬又趕緊把手收迴來。


    “你剛才背著的時候沒感覺什麽不對嗎?”桑諾看著袁淵。


    “沒注意,”袁淵皺了皺眉,“剛才的那個情況下,我也分不出心。”


    桑諾沒再開口。


    四個人圍站在沙發邊,盯著曲煙看著。


    “你說她會不會……”林煜話說了一半沒往下說,往桑諾那邊靠了靠,察覺到桑諾在看他的時候,又往袁淵那邊靠了靠。


    會不會是什麽?


    會不會像周禮那樣?


    這事兒不太能細想,越想越感覺雞皮疙瘩汗毛噌噌噌的往上冒。


    大壯一直一錯不錯的看著曲煙,難得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現在……咱們怎麽辦?”林煜問。


    “按照上次的老方法,”紀庭深說,“不過這次別找女人,找二十個男人過去。”


    “男人?”助理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確認了一遍。


    “嗯,”紀庭深脫了外套躺在沙發上。


    “然後多找幾家媒體,曝光的時候一定要把紀懷澤的名字帶上,到時候就說,紀氏集團董事長小兒子深夜和二十名美男私會。”


    “……一定要是美男嗎?”助理猶豫了一下,“現在這種社會情況,這美男不太好找。”


    “隨便寫就行,醜男也可以,”紀庭深嘖了一聲,“我又沒說真要他們幹什麽,就拍幾張照片傳出去就行。”


    “噢噢噢,懂了,紀總,”助理說。


    “記住,人一定要多,”紀庭深說。


    “好的,紀總,這個您放心,”助理說,“上次錢遠那個事兒就是我處理的,流程我都熟。”


    “行,”紀庭深點點頭。


    在助理等著他掛電話的時候,又慢悠悠地問:“我出院的事情也是你盯著的?”


    “是……不是,紀總您聽我解釋,”助理聽他話鋒一轉,頓時一陣緊張,心虛,“我就是……我……”


    “你就是什麽你就是,”紀庭深打斷他的話,“明天早上我來公司,下午秦總說要開會,把材料給我準備好。”


    “好,好的,”聽他不追究,助理猛點頭。


    雖然紀庭深看不見,但他的態度還是非常誠懇,“您放心,您放心!”


    紀庭深把電話掛了。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才起身去臥室準備明天要帶去交給秦原野的設計稿。


    雖然現在很多人都是用電腦繪圖,但他不怎麽喜歡這種方式,就一直手繪。


    他喜歡拿出一張素描紙,手握鉛筆塗塗改改。


    其實這也是他媽媽最喜歡的。


    那時候他的心願就是變成一直筆,這樣媽媽就能多關注他一點,多喜歡他一點了。


    冷不丁想起以前的事,紀庭深的心情往下墜了墜。


    諾大的一個房子隻有他一個人住,以前他很習慣這種安靜,甚至很享受一個人待著,這樣會讓他很有安全感。


    今天卻不知道怎麽了,有點孤獨。


    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不知道是被紀懷澤他們溫馨的場景刺激的,還是今天去趙天一家吃飯,飯過於好吃了。


    設計稿之前他在療養院的時候就畫好了,修改的工作也要等到秦原野看完之後才能做。


    明明他才是公司的老板,成天還要被秦原野催著上班。


    下輩子再給人當爺爺去吧!


    紀庭深將設計稿又檢查了一遍裝好,又去洗了個澡換了睡衣,在吃藥睡覺和看會兒手機遊戲再睡中選擇了後者。


    桑諾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他今天給“他”指了個相對安全的路就沒再去管,不過,警報一直沒有響,應該……


    紀庭深的應該還沒有應該完,手機就突然一震,接著就是那段催他花錢的“優美”鈴聲。


    紀庭深打開遊戲。


    桑諾之前心裏就隱隱擔心過,曲煙會不會像周禮那樣突然發瘋之類的,萬萬沒想到她眼睛都沒睜開,就會直接撲上來咬人。


    “操操操操,”林煜一隻手拉著曲煙的胳膊,一隻手用力往下掰著她的下巴,“曲煙!你是瘋了嗎?”


    “我來我來,”大壯也急了。


    “你來個屁,”桑諾咬牙瞪著他,“剛才要不是你沒攔住,我他媽能被啃嗎?”


    “對不起,”大壯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為她終於醒了。”


    “睜眼了麽就醒了!”桑諾肩膀被咬的生疼,脾氣也上來了,“快想辦法把她弄走。”


    “是是是,”大壯有些愁苦的盯著曲煙看了幾秒。


    在桑諾的肩膀已經開始往外滲血珠的時候,擠開林煜,手抓著曲煙的下巴使了個巧勁兒輕輕一擰。


    曲煙的下巴就被卸下來了。


    曲煙還在不斷用勁,但發現自己的嘴一直合不上,挺迷茫的轉頭看了桑諾一眼。


    桑諾現在也顧不上什麽不能隨便對女孩子動手了,抬腳就直接把曲煙踹開。


    去你媽的女孩子!


    我他媽還是女孩子呢!


    咬人這麽疼的女孩子活該被人用腳踹!


    她甚至還怕她口渴給她倒水!


    結果還沒走到跟前,就被她撲上來咬住了肩膀。


    “沒事吧?沒事吧?”林煜趕緊扶著桑諾坐到沙發上。


    “你去被啃一口就知道有沒有事了,”桑諾現在心情不太好,所以語氣也不怎麽好。


    不過林煜好像也特別能理解,趕緊去包裏找消毒的酒精,繃帶和消炎藥。


    “這曲煙下嘴也太狠了,”袁淵也趕緊去翻自己的包。


    曲煙茫然了沒幾分鍾,又開始掙紮著朝桑諾撲過來。


    好在大壯一直在她旁邊,剛見她有所行動,就立即抓著她的胳膊拉住了她。


    曲煙開始劇烈掙紮。


    已經脫臼的下巴向下掉著,口水從嘴角滑落掉在地上,那雙大眼睛也已經睜開了。


    不過完全沒有往日的靈氣,眸子裏混沌一片,看不清楚她的視線到底聚焦在什麽地方。


    大壯抓著她的胳膊,能明顯感覺到手裏的肌肉已經變得有些僵硬,並且溫度已經低到握在手裏有些發冷。


    “袁淵你讓林煜找,你先找個什麽東西過來捆一下曲煙,”大壯喊道。


    之前這個小姑娘的力氣就不小,現在不管不顧的胡亂掙紮,大壯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被她折騰酸了。


    “知道了,”袁淵找了一條褲子。


    林煜在背包裏翻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藥,隻能去袁淵包裏翻,結果把包裏的東西都倒出來,也沒找到一粒藥。


    “大壯,”林煜費了點力氣才拉開大壯的包。


    原本想問問他帶沒帶消毒酒精,看著他那一大包塞得慢慢的食物,到嘴的話就變成了,“你怎麽也沒帶?”


    “啊?”大壯看著他,“我覺得逃命就該先帶重要的。”


    “你們他媽還有沒有個靠譜的?”


    桑諾都快氣笑了,“逃命的時候醫藥箱不是他媽重要的東西嗎?”


    大壯張了張嘴,大概是想反駁一下,但看到桑諾的表情,到嘴邊的話沒說出來。


    “要不,我現在去找那個大佬,他這裏連電視都有,也一定有醫藥箱,”林煜說著就開始往外跑。


    桑諾感覺自己快疼麻了。


    肩膀上的傷口處像是有幾千根針在紮,連同整個脖子還有胳膊,都好像是動不了了。


    以前被子彈打中都沒有這麽疼過。


    她甚至能感覺到身上的血液好像越流越慢。


    曲煙越掙紮越劇烈,感覺一條褲子都快捆不住她了,袁淵又拿了一條褲子纏上。


    “我把她先弄去別的房間吧,”袁淵見曲煙聞著桑諾身上的血腥味,不斷想往她身邊撲騰,說道。


    “嗯,”桑諾點了點頭。


    然後看著袁淵將曲煙半拖半抱弄出了房間。


    曲煙這個牙不會是有毒吧!


    桑諾盯著門口,腦子亂成一團,就在她感覺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快變僵的時候,鼻息間突然闖入一股好聞的花香。


    他來了!


    桑諾有些迷糊的意識清醒了一些。


    接著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


    “大壯,”桑諾叫了大壯一聲,她的聲音有些啞,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哎!”大壯趕緊挪過來,“怎麽了你說,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我突然想起來,”桑諾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穩一點,“我包裏有藥還有消毒酒精。”


    “我去拿,”大壯快速起身。


    “等一下,”桑諾伸手拉了他一把,“扶我過去,我自己來。”


    “你現在這種情況不宜走動,”大壯皺著眉,“你躺好,我去拿。”


    “我自己,”桑諾掙紮著站起來,因為左腿無力,還沒站穩就朝後摔過去。


    她心裏又暗暗罵了一句髒話。


    以為會被大壯拉住,沒想到大壯這個傻缺居然隻顧著往外走,壓根沒看到她站不住。


    交友需謹慎啊!


    桑諾再一次在心裏罵髒話。


    就今晚這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她都已經有些數不清說了多少句髒話了。


    就在她以為要重新跌坐迴沙發上時,腰上突然出現一隻手撈了她一下,她瞬間站直了。


    周邊的花香更濃鬱了。


    大壯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桑諾站起來了,又趕緊走迴來。


    “說了我去給你拿,你怎麽這麽強,現在真不能動。”


    在大壯貼上的同時,桑諾感覺腰上的力消失了。


    “走走走,我扶你,”大壯說。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朝著桑諾臉上看了幾眼,見她臉色沒有變得更差,才扶著她繼續走。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啊?”


    快要到桑諾暫住的那個房間門口時,大壯突然猛嗅了幾下。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香的花香味啊?”他又問了一遍。


    桑諾往前走的腳步略一停頓,“聞到了,是挺香的。”


    “玫瑰,”大壯又仔細聞了聞,“確實是玫瑰。”


    桑諾沒說話。


    一直走到房間坐下,指揮著大壯將東西全部拿出來,才衝他擺了擺手,“去看看曲煙怎麽樣了。”


    “我先幫你上完藥再去,”大壯快速拆開一袋棉簽,又將消毒酒精的蓋子擰開。


    “不用,”桑諾在他將手朝著自己衣領伸過來的之前,阻止了他。


    “現在不是你耍大少爺脾氣的時候,”大壯瞪著她,“就你現在這走路都走不穩的狀態還,能給自己消毒上藥嗎?”


    “我能!”桑諾說的斬釘截鐵。


    大壯還是瞪著她。


    “真的能,”桑諾往旁邊挪了挪,歎了口氣,“滿足一下大少爺的矯情吧,真不喜歡讓別人上藥。”


    大壯又看了她一會兒,擰了擰眉站起來,“虛榮,就算你讓我幫忙上藥,也不會改變你在我心目中的硬漢形象的。”


    桑諾挑了下眉。


    “好吧……那你一會兒還是感覺不行了,就喊我,我去看看曲煙,”大壯說。


    “去吧,”桑諾說。


    一直到房間裏重新迴歸安靜,桑諾才靠著沙發倒吸了一口冷氣,“靠!疼死爸爸了!”


    之前的那股花香越靠越近,最後停在她受傷的那個肩膀的位置,桑諾感覺他可能是想碰一碰。


    結果等了一會兒,隻等到口袋裏的手機又震了一下。


    桑諾忍著疼,費力的將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


    屏幕上有好幾句話,桑諾粗略的看了一下,前麵幾句大概是之前他們在外麵的時候發的。


    最新的一個句話排在最下麵。


    【氣泡】:誰的爸爸?(←_←)


    桑諾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抬起頭,“這是重點嗎?”


    手機又是一震。


    【氣泡】:……大概不算,先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傷口,然後給你上藥((◇))


    “嗯?”桑諾再次仰頭,有些震驚,“還要脫衣服嗎?以前不是都自動好了嗎?”


    紀庭深也搞不懂這次是怎麽了。


    往常桑諾受傷他隻要購買急救包就能馬上恢複,這次不知道為什麽隻能買到藥。


    【氣泡】:我也不太清楚,這次你可能要受點苦頭了,隻有藥,可能會恢複得慢一點((д)b摸摸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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