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迴頭看了看床鋪上熟睡的四斤,劉嫂見她迴來,方才去了二樓小閣樓休息,文瑾沒料到傅景桁會下劉宅,方才衝動讓他進來,當時隻掛念他,內心裏希望與他多待會兒,沒細思量他真來了以後怎麽辦。


    現下他真來了,她又覺得叫劉嫂看見了不好,主要劉嫂是蔣安排的傭人,讓蔣知道她又私會君上,必然傷心。


    傅景桁比她清楚她在想什麽,各自有人,不是獨身,他倒沒事,不用和後院裏那些解釋什麽,她就不同,獨身帶小孩,接待不同男人影響不好,“你沒想好。下次不要沒想好就讓男人留下。”


    文瑾把發絲掛在耳後,一緊張小動作不斷。


    傅景桁耐心地看她,她不經意的動作間便溫柔極了,“我看看到底有多難,爭取天亮小蔣來查崗前你能決定。你先跑半個京城找得我,你先抱得我!朕要揭穿你。”


    文瑾手心出了些汗,被他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將手鬆開了門板,嘴硬道:“想好了才留你的。真要給你煮飯。畢竟你被臣子纏著念叨二日,又被你母親批評,都是因為我。”


    傅景桁從半開的門進來,內裏空間逼仄,老城區特有的老房子,他的到來使空間顯得更為狹窄。


    “你坐一下。我去給你煮些水餃。白天蕊黎姐包了水餃。味道比不上禦廚,但還可以。”文瑾交代一句,他沒作聲,她便去煮了水餃端來。


    傅景桁吃了一個半,便停筷了,估計不合胃口,用茶漱了口,視線便被書桌上擺著的幾冊梵文典籍吸引了,旁邊有一張譯文,注釋這些她寫得很清楚,他拿起來看了看,“幫蘇太傅譯的?”


    “嗯。”


    “很用心。”


    “是。”文瑾溫笑,“既然答應了要譯梵語典籍,就要做最好。希望蘇太傅可以滿意。”


    “替你累。一筆一劃苛求完美,地上那紙上隻錯了一撇就廢了重寫。”


    “我也不想這麽累。無奈需要證明自己。聖女出生就有好名聲,受世人愛戴。我出生就沒有好名聲,受人唾罵。我得加倍努力才可以。”文瑾又忍不住提他的女人,這個習慣改不了,好在他並不作惱,“蘇太傅說國子監缺外文老師。我自薦了要試課,希望繼承蘇太傅衣缽,桃李天下。”


    “不是做酒樓,就是做老師。缺錢銀找我不是更直接。費老勁。”


    “我自己可以。我不缺錢銀。開酒樓是為了糊口。教學是為了學有所用。我要有好多錢,並且做個有用的人。”


    傅景桁凝神睇她,沒有說什麽。兩人相識一眼,都覺得她是個書呆子,都笑了。


    傅景桁便走去床邊坐下來,望著四斤憨甜的睡顏,他瞥見盆裏有溫水,便用溫水淨了手,然後摸著小家夥的小臉,嫩嫩的觸感讓他感覺到心也軟了,第一個孩子感覺很不同,分外珍惜,他又摸摸小家夥左膝,眼底布滿心疼,這是傅昶安排的細作那個叫彪子的踢後做下的病灶,他記得很清楚,眼底便劃過一絲狠色。


    文瑾生怕他嫌棄,馬上說道:“四斤很愛動,很活潑,小手小腳總是動個不停的,他現在睡著了才不動的。”


    “不必緊張。是心疼是自責,不是嫌棄。不是在床上,平常太敏感了不好。”傅景桁溫柔道:“這邊我讓禦林軍保護起來了。明日起張院判過來給孩子護理左膝。”


    見他對孩子溫柔,文瑾的心很有些動容。


    “我方才誇你的聖女出身好,你怎麽不說話?”文瑾先找事,“怕我提她肚子裏小孩兒?”


    傅景桁仍不言。


    “我這邊白天有人護理小孩。張院判護理端木就可以了。或者護理宋凝,聽說你給宋凝升了位份,成皇貴妃了。”文瑾今晚上是奇怪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見他冷靜,遠著她,她便如受委屈一般。


    蔣卿給了她全部疼愛,她卻在這裏和端木馥她們爭風吃醋,一邊不屑做妾,一邊做著妾的事情。


    她清醒地知道他升薛凝的位份是為了安撫被他拂了顏麵的婁老將軍,一邊理解他不易,一邊忍不住發酸。


    傅景桁仍細細打量孩子,不知說什麽,不做妾跟他迴家的是她,鬧小脾氣譴責他不負責任的也是她,妻子之名他當下又給不了。索性不說話。


    文瑾又有種逼婚不成的無趣感,憑她怎麽激將,他都更為清楚什麽可以給她,什麽不可以,她感覺拴不住他,索性擺爛便伸出左手擋住他眼睛,“不給看了。迴去看聖女的孩子吧。我生的不好看。”


    傅景桁眼底一沉,猛地鉗製住文瑾的腰肢,把她放倒在床鋪上,文瑾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把她鉗製,不由輕唿一聲,他的薄唇帶著仍未退去的酒釀香,猛然覆下在她唇畔。


    “學壞了你。腳踏三隻船。一邊收蔣母的玉鐲,一邊和我巴結了三個月的外援南宮搭線,一邊刺激我。非得我每日生氣反應激烈你才滿意。又不肯跟我,又撩扯我。”


    文瑾唿吸吃緊,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她心裏亂跳起來,外麵老莫這時候說宮裏來話端木夜裏受寒小腹痛,母後皇太後讓他迴去陪端木,傅景桁正打算鬆了文瑾的腰,文瑾先鉤住他頸項說道:“不準你迴去。你走出去一步,往後再不聯絡。”


    文瑾已經恨不能咬斷舌頭了。什麽立場、什麽身份不準他迴去?還再不聯絡,哎喲,在嚇唬誰?


    “嗯。不迴去。”傅景桁動了動手臂,與老莫交代了句讓太醫院仔細些照顧著。


    文瑾一怔,他怎麽還真被嚇唬住了,又道:“不準太醫照顧她。”


    “小妒婦。”傅景桁這次沒依著她,還是讓老莫迴去吩咐太醫照顧端木了。


    文瑾眼角紅紅的要推開他,傅景桁便發狠吻住了她,文瑾掙紮了幾迴,被親得更猛烈了,他飲了酒,她也因為他迴去冷宮二人初識的地方被勾起很濃烈的情感,分外掛念他,二人都有很有些失控,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情難自控的擁吻著彼此。


    他怕弄醒四斤,隨手揮落軟被打了地鋪把她壓地上和她親熱,民宅條件有限,脫光了特別冷,他身上滾燙,她忍不住靠近他。


    “讓我射進去。不然中間把你丟下,我迴去了。”傅景桁掐著她細腰,半啞著嗓子說道,“沒你那麽侮辱人的,人快被你弄廢了,給點自信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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