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對老薛非常失望,邊疆有難,老爹居然裝病求穩不參與朝政了,這和逃兵有什麽區別,或許父親是怕被傅景桁拖累吧,畢竟父親經曆過老文和傅弘殷那時候的宮變,已經九死一生了一迴,四十多歲不想折騰了。


    文瑾將手攥緊,意識到大王當下處境非常不好,但他在她麵前什麽都沒提過,就一味叫她寶貝政援把她叫得透心涼,她覺得很不對頭,又不知道哪裏不對頭,就跟被蒙了眼睛看不見似的。


    “對。連你父親都知道,大盈是我的援兵。百官與我相睦。我才是社稷正主!弟妹,我的好弟妹,你是聰明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當規勸你父親、外祖同我一心,一起匡扶大業。他日我承正統,必會善待你,與你共同治理天下。”


    傅昶沉聲說著,“跟我才是名正言順的皇後!你有名聲。我有正統。咱們是珠聯璧合。”


    “你是豬,我可不是璧。你放幾句就叫我支持你。我和他有兩個孩子,我信你會善待我們母子?你個勾結外匪的賣國賊。打開國門放大盈狼進來你家亂殺亂刺。你腦子有包吧。”文瑾憤怒,“大盈人根本就狼子野心!”


    “我能控製住南宮玦。他說要助我登上王位後與我共享天下。總歸我會比皇帝善待你。他安排一賤妾在你中宮惡心你。你終日裏不難受嗎?若是你跟了我,我必不會如此待你。我必會真心相待,旁人隻是暖床的湯婆子,隻你是皇後!”


    文瑾心想你連自己下半身都控製不住,你能控製住個甚。


    “我是皇後,你媳婦呢?”


    “休了就是。遇見了你,誰還要她啊,家庭婦女一個,生完小孩兒胖得要死,還沒半點情調。”


    “你女兒呢?”


    這個賤格,如此卑劣。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他媳婦兒給他生小孩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哎喲,突然覺得連忘恩負義的大王人都變得人品可圈可點了起來,大王被傅昶襯托的簡直就是三好丈夫了。果然男人還是得對比。


    自己比傅昶的媳婦兒還好些。雖然大王搞個清清白白的民家小姑娘擱她屋簷底下惡心她,但起碼大王他不嫖娼啊。


    文瑾一怔,這...要求放太低了。


    “我女兒給你養啊。你這麽會生,隻會生兒子,給個小棉襖給你做丫鬟,端茶倒水叫你娘親呢。”傅昶討好道。


    “果然不愧是南藩王。可真有你的。叫我非常驚豔。”


    文瑾對他為人非常鄙視,她並沒有表態說支持他,也沒說不支持他,就吊著他胃口,但她心底裏是知道若幫這個叫人踢自己孕肚的賤格不異於罹患腦癱,


    她輕聲道:“誠然,他安排女子住我院落,使我非常不滿。我落湖近乎殞命也傳的沸沸揚揚,爾等都道他辜負了他的糟糠發妻。”


    “可不是麽。”


    “行,你找我求援的事,我認真考慮一下。我也不會說他辜負我至此,我明知他窮途末路我還上趕著去幫助他,正常人都會要報複他的,他死了敗了下台了才好。我這人吧,他有情我有義。他無情我就無義了的。”


    “你是個明白人!那還考慮什麽?直接迴家找老薛來和我喝酒啊。紅白葡萄酒雙套,我家裏上好的葡萄酒,迴甘特別到位。”傅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肩膀不比他的寬麽。這才是安全感。”


    文瑾看了一眼,還真沒大王的肩膀寬,她笑道:“自信挺好。你保持這份自信。”


    “你考慮多久?”


    “考慮好了我自然找你。再問我就不考慮了。你自己有種就去找老薛和老蘇。我不發話我看他們理不理你。我們家做決定是看我臉色的。”


    文瑾與他笑道,“你別在我跟前瞎蹦躂,惹惱了我,我叫我爹我外公他倆煽動朝野對付你。文廣是我義父,二年不見我正打算去看看他敘舊。我哥在邱立為相國爺隻待我一句話他赴湯蹈火。”


    傅昶頗為忌憚。


    文瑾說,“大盈狗在企圖吞我河山,一旦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君上他做不成朝裏老一,也未必是你。讓我厭煩了我用窮盡畢生之力弄垮你。”


    傅昶心癢難耐,他自然知道文瑾在朝裏的影響力,實在對文瑾是渴望至極。


    “有性格的女子挺好。我屋頭那個叫幹嘛就幹嘛,又沒什麽本事,繡花都繡的蹩腳,無趣至極。不似你,第一迴在南溪獵場一把小傘叫我落馬,一迴冷宮裏頭拿匕首刺我小腹。每次我都記著你的。”


    傅昶對文瑾就更有種難耐,往前又逼一步,又叫她:“弟妹...好弟妹!他日改口叫...吾妻。”


    “嘴巴放尊重點。”文瑾抬手甩他一巴掌,發出一聲脆響,扇了以後又後悔叫他挨著自己,她輕斥一聲便驅馬離開去禦書房了。


    傅昶高興壞了,摸了摸臉,又聞了聞手上餘香,真是恨不得立刻接管老一的中宮皇後,自己才應該得到這樣的妞兒啊,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學問有學問,關鍵有後台,怪道蔣淮州為她叛國呢,越想越向往。


    文瑾驅赤兔來到禦書房門外。


    老莫大老遠就從斜坡奔下來,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不敢置信道:“喲,今兒是什麽如意秋風,把不問外事的主兒給吹來了。”


    說著就把文瑾座下赤兔的韁繩拉住,往禦書房院子裏牽,因為君上惹人嫌惡,主兒連帶著仇視他和清流,清流都鬱悶死了,背地裏直說棄傅從蘇吧,主兒一個半月不同這幫人說話了,都是君上連累的,自己作死偉大讓媳婦討厭,還連累他們這幫下人也不受待見。


    每次去中宮阿嬤都指著鼻子大罵一頓,轟著叫滾,阿嬤說別以為道清湖填平了你們主子幹的壞良心的事情就過去了!落湖沒了她,你們一個別想活。


    真的,老莫覺得禦書房這幫人待遇不如阿大和阿小。非常無助微小可憐。都怪君上!關鍵他中毒了又不敢數落他,生怕數落後造成深層次內傷,當場就...崩了。操碎了太監的一顆心。


    院子裏兩隻仙鶴在地上吃食,小魚蝦這些,埃鬆上麵幾隻鬆鼠在鬆樹茬子上竄來竄去,院裏獨幾個小太監當差,挺安靜。


    禦書房小窗開了半扇,遠遠見裏頭有人說話。


    文瑾自剛迴京那日便被皇帝傷透心之後,就提不起勁兒和皇帝這幫人說話,所以看了看老莫,仍不理睬,一想起那日皇帝說對她隻是政治利益,為了政援才裝可憐暴瘦寫血書上漠北接她,她就難受地喘不過氣。


    老莫摸了摸赤兔鬃毛上的頭花和小辮子,誇道:“好可愛啊,這幾縷小辮子是主兒給它編的嗎?還有這個粉色的頭花,配它頭上,真是太絕了。就跟給君上戴了頭花似的,真有意思。主兒給君上也編個小辮子唄,再戴朵粉色小花。”


    文瑾仍不說話。


    老莫越挫越勇,“主兒,大家都想你了...你病著的時候,大家都特別的記掛,張亭荺快被君上給罵死了...”


    文瑾皺皺眉,仍不說話。


    老莫失落邊把赤兔往院子深處牽,不死心,還說:“君上叫宮裏的婦弱老幼都先打包行囊,去漓山避難,京城說打就打起來了。主兒東西收拾好了麽?那些細軟,缺不缺什麽?”


    文瑾東西收拾差不多了,正要幫阿嬤和太後也收拾東西準備離宮了。她仍不言語。


    老莫嗓子哽住了。


    清流迎上來,紅著眼眶子邊急聲道:“主兒,別不理君上了,離宮前和君上說說話吧主兒,求你了主兒,其實君上他…他狀況很不好,這都什麽時候了。都任由他一意孤行擺布吧。明明心裏都有,受這活罪幹什麽。哪怕剩片刻也該拚命的相好。”


    君上一意孤行?


    剩片刻?


    文瑾聽不懂,把眉心擰了擰。


    說著清流就把眼睛看別處,抬衣袖往眼睛快速掃了下,“一個不過來,一個不過去,曾經為了彼此萬裏路都曾走過,經曆了那些風雨,龍寢到中宮半裏路卻走不得了。主兒如今連話都不同咱們說了。咱們自家人倒像仇人。”


    文瑾幽幽一歎,寬慰道:“清流。我改日若見了君上同他說話是了。你不難過了好不好。”


    老莫差點高興到尖叫,主兒終於出聲了。


    清流說,“當真?”


    “嗯。”


    “可是和顏悅色的說話?”


    “我盡量…”


    清流看出主兒擱下傘就要走的,忙道:“撿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能見著君上,人就在禦書房!屬下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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