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靠近了君上的耳邊,輕聲道:“就是...”


    “那侍衛,事情來龍去脈究竟怎麽迴事,何以押著本王的女兒送去刑部?好大的狗膽!”


    文廣突然怒視著將手押在文瑾肩頭的那名國子監侍衛,厲聲詢問根由,要替文瑾做主。


    “不知道她姓文?你怎麽不幹脆按著本王跪下?!”


    老莫的話這迴被文王打斷了,老莫嘖的一聲,對文王也不滿了。煩死了,有什麽好掐的,小殿下在外麵都餓了,等著吃奶呢!


    侍衛被攝政王之威儀所震懾,心想小的哪敢按著攝政王下跪,驚聲道:“啟稟攝政王爺,文瑾的弟弟夾帶小抄被第一考堂的李執事現場抓住...”


    “子書。”


    未等侍衛將話說完,傅景桁便對老莫抬手示意讓老莫等會兒再說,他接著說道:


    “朕還未問話,朕的侍衛已經向文王稟報事由,這乃是將朕的爛攤子,交給文王煩惱,屬實讓王爺受累。宰了他,讓朕的侍衛都長個記性!”


    “是。兄長。”子書命人將侍衛帶到偏室,一劍割了侍衛咽喉,在外隻聽那侍衛短促地叫了一聲便沒了聲響。


    眾人大凜,傅、文兩大陣營勢力在暗中較量。君上此舉無異於在當眾辦攝政王難堪,就是擺明了今天要借機讓文廣難堪。


    再無人敢迴複文廣的問話。


    周圍安靜了。


    端木馥將手攥緊,君上是不是除了給文廣下不來台,宣告對廣黎國的主權之位,實際也是看不得那侍衛緊按著文瑾肩頭逼文瑾跪著,心疼文瑾,替文瑾出頭呢?!


    想到此處,難受的將手攥緊心口衣物。文瑾怎生這樣討厭,為何偏來勾引她的夫婿呢!母後皇太後都警告過她不可以連累君上清譽了的!


    文瑾手臂打顫,她素來知曉傅手腕狠辣,今日是頭一迴見他殺人,更覺得自己以往逆掀龍鱗簡直九死一生。


    他對她的那些耐心諸如容她打翻酒窖,陪她去戲樓看戲,甚至溫聲細語的哄她,容她從不下跪,都顯得分外不真實,突然便害怕起來。


    下一個他要發落的,會是她麽,他會讓子書把她也帶去偏室處理掉麽!


    傅景桁見文瑾嚇得哆哆嗦嗦,明白她見到他殺人害怕了,他頗為不忍,但也不便出聲寬慰,便看向老莫,“你有什麽話,你說!”


    老莫快速道:“是這樣的,咱家發現...”


    “皇帝的脾氣有點大啊。皇帝要宰了的是侍衛啊,還是本王啊?”文廣非常不滿君上把他問話那個侍衛殺死的事情,便冷哼一聲,開始直接問詢皇帝。


    “叔!”傅景桁被文廣挑釁後,便親熱地喚了一句,又對老莫揮了揮手讓老莫晚點說話,與老文鬥得不可開交,“侄兒怕你因這些破事受累,讓你好生修養頤養天年。你想多了。”


    老莫心裏真的急死了,君上啊,和老文戰鬥就不能改天麽!終身大事上,上點心唄,媳婦兒跪著,兒子在外麵餓著,何必呢!換誰都得改嫁!


    文廣冷冷哼了一聲,沒有理睬傅景桁,而是將蔣懷州叫到身邊,小聲問詢出了什麽事情。


    傅景桁睇著第七考堂的執事道,“你來迴話,怎麽迴事?”


    這第七考堂的孫執事是文廣那邊的墨客,君上點他迴話,也是有意繼續給文廣難堪,意欲把手伸到對方陣營繼續打壓文廣,執事迴話惹攝政王,不迴話惹皇帝,當即為難了起來。


    然而由於皇帝方才已經殺雞儆猴,他便滿額冷汗,最終被皇帝的高壓所攻破,一五一十迴答了起來。


    “啟稟君上,今日適逢五年一次的聖考,文瑾的內弟在考場夾帶小抄舞弊,被第一考堂的李執事抓了現場。


    李執事稟報了蘇太傅,蘇太傅高風亮節,大義滅親,將親外孫取消了考試資格,並逐出了國子監。


    文瑾不服蘇太傅之判決,便惱羞成怒,尋釁滋事,一連踹翻八個考堂,將考生、將家長轟得滿園皆是,好個天下大亂!”


    文廣聞言,怒道:“你放屁!以後你不要進本王書房了,你個走狗,你怕是吃屎長大的!”


    “不是吃屎,是吃…吃米長大的!”孫執事被罵的狗血噴頭,掩麵不敢看向自己的主公文廣,馬上避到蘇太傅身後尋求庇護。


    皇帝這邊的群臣便低聲議論起來。


    “文王爺教女無方啊!她弟弟作弊已經不齒,她非但不管教內弟,還惱羞成怒,踢翻了考堂!文王爺還是國子監的理事之一呢,這...德不配位吧!你那幫為數三百餘人的學者團,編纂書籍,宣揚儒學,便是專門教人夾帶小抄的下流做派?”


    “女兒已經這般作風不正,文王又是什麽作風?此等作風居然是國子監之理事,如何向眾官家交代?文王爺,不如讓賢吧!這理事之位,當讓給給蘇太傅才是啊!”


    文廣臉上無光,將手拍在桌麵,“統統住口!傅景桁,你不要逮著機會不放。文瑾論輩分,可是你表妹!你便如此冷血,她明顯受了委屈,你竟隻想著坐穩你的位子!你沒有人味!”


    蔣懷州揖手道:“君上在親手摧毀她!”


    文瑾孤零零地跪在那裏,聽著傅景桁的心腹臣子對她的攻擊,以及利用她的過失對文廣進行打壓。


    傅景桁低垂著眉眼睇著文瑾,細細品嚐著自己內心的不忍,緊攥著手,幾乎打算將她擁在懷中疼愛,但大盈南宮玦在觀察他,南宮在等著他投降,揪出他在乎的人,徹底占據上風牽製他。


    玉甄見姐姐無助,便跪在了姐姐的身前,沉聲道:“君上容稟,此事與姐姐無關。姐姐今日中止聖考,乃是出於對玉甄的保護...玉甄並沒有...”


    “玉甄!不要在禦前失儀!”


    玉甄並沒有作弊一句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婁淑彩出聲打斷,婁出彩生怕玉甄供出玉林的名字來。


    玉甄被禦前失儀四字恫嚇,便不敢再言,將嘴閉上了。


    “你不要再抵賴了。現下承認錯誤,還能輕罰,若是在禦前撒謊,是會被抄斬連累你生父的。”


    婁淑彩拉住薛相的衣袖,將一疊小抄遞給了薛相。


    “你看嘛,老爺,這是玉甄夾帶的小抄。也是你們對他賦予太大的希望和壓力,才讓孩子這麽急於求成,為了考上太學院而作風下流,不擇手段的!她姐姐又是個蠻不講理的,自己的弟弟作弊,太傅把他取消考試資格,她不服,還惱羞成怒鬧事起來。”


    “這...!”薛相把小抄拿著,眼底有著掙紮之色,的確是玉甄的字,當真是玉甄太想成功而行差踏錯了嗎,他感到很可惜,很心痛。


    寶銀見哥哥姐姐都跪在禦前,她拉住薛相的衣袖,軟聲道:“薛大人,我叫你阿爹,我叫你阿爹了,你幫幫我哥哥姐姐,你是大宰相,你說話是有分量的,我哥哥姐姐是無辜的...是薛玉...”


    薛相心底猛地一揪,小女兒稚氣未脫的嗓音令他心底不舍,險些將小閨女抱起。


    婁淑彩不等寶銀把話說完,便倏地把寶銀拉開,隨即又道:“老爺不信,就聽聽眾官家家長怎麽說的呀!我一個人說慌,難道大家都說謊嗎?剛才文瑾踹在我心口上,打主母,罵主母是娼婦,大家都看到了呀!”


    老莫實在關切瑾主兒,見君上仍未鬆動,便又捂不住秘密了:“君上,咱家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傅景桁擰眉,“你今天怎麽迴事?到底是什麽話?一再打擾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文瑾傅景桁暴君納妃當日我孕吐了免費閱讀全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煙流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煙流年並收藏文瑾傅景桁暴君納妃當日我孕吐了免費閱讀全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