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聞言,便心生擔憂,她的妹妹有個做大將軍的夢想,可不能被男人鎖在後院的,自己已經被他拋棄,如何可以讓妹妹再入火坑,“不...別動寶銀。她還是個孩子。”


    “好阿姐…做些什麽保全妹妹呢。”


    傅景桁半笑著打量她嬌美的容顏,她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每每看見,心中都有不少恍惚,也有不考慮政治因素,將她金屋藏嬌的衝動,對漂亮女人的占有欲,他是有的。


    文瑾終於放下了尊嚴,抬手捏住他衣領,把他頭首拉低了些,想著他平時哄著她說,她卻不肯配合的那些話,如木偶般對他說道:“好人,疼我好不好,我想你夜夜都疼我...”


    她說完,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羞窘難堪,覺得自己下作極了,把臉埋在他胸口裏久久無法麵對他。


    傅景桁背脊猛地一僵,整個人被發燙的邪火侵襲,他本以為她會哭著求饒說不會,那樣他會取得某些征服的成就感,倒是沒有料到她會真的說出來。


    他心間猛地一疼,她為了保護家人放下了她最在意的尊嚴,而他並沒有因此得到快感,反而煩躁極了,倒像是在仗勢欺人,贏得並不光彩。


    他並沒有狠下心和她做愛,而是如偽君子般硬著身子將膝蓋自她腿間離開,而後,他走到窗邊,開了窗子透了些涼氣。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說過隻是身體牽絆,她隻是床奴罷了,可是他卻不願意在她已經崩潰的當下繼續強上她傷害她,甚至於想哄哄她。


    然而他對女人沒有耐心,除了與她上床,並不擅長哄女人,以前他們頗為和睦,她也演得很懂事,並不給他找麻煩,甚至於不需要哄,反而她哄慰他居多。


    女人通常自己便會攀附他,他也遇見過不少曾經看他不起,如今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的確得到了些廉價的成就感,但文瑾從不諂媚他,他始終放不下那點天生的征服欲。


    她寧可放下尊嚴叫給他聽,也不低頭求饒,他的征服欲便更濃了。


    文瑾害怕的哆哆嗦嗦,她真是越發覺得以前認識的並非真正的他,以前他總是悶悶的也很聽她的話,現在卻讓她不敢靠近了,她從來不懂他。


    傅景桁須臾後將一杯溫茶遞到文瑾手中。


    文瑾喝了二口,便將茶杯放在桌上,“我迴廳了,去看看什麽情況,你嶽母不知死了沒有,該我麵對的,到底還是要麵對。”


    說著便懊惱的一笑。


    傅景桁見她表情緩和了許多,也緩過了些勁頭兒,“傻笑什麽?”


    文瑾吐了口氣,“以後打二房不能打頭了,打死了還得償命,不值得,下次打肚子好了。”


    傅景桁噙笑,“去吧。”


    文瑾朝他點了點頭,便快速將傅景桁打翻的東西收拾起來,一邊小聲道:“摔東西不好。發脾氣也傷身。以後要愛惜你自己才是。東西摔了還能添新的,人氣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長林沒爹就可憐咯。”


    傅景桁不說話,靜靜聽她嘮叨,聽她誣賴他是孩子爹,莫名有些心癢。


    文瑾把東西收拾好,便朝門邊走,忽然後麵腳步聲逼來,她腰間一緊,便被傅景桁圈住,抵在了牆壁上,他鎖著她眉宇,眼底壓著翻湧的情愫。


    文瑾心髒砰砰亂跳起來,他低下頭猛地來到她唇邊,文瑾緊張地唔了一聲,他卻停下沒有親她,他眼底有她不懂的掙紮之色。


    "你覺得朕上鉤沒有。"


    文瑾擰眉,“我沒有勾引你。”


    終於,傅景桁鬆開了她的腰身,他拿起方才被她擱在桌上的龍袍,披在她身上,“真是名聲差了,就什麽都不在乎了,穿著中衣便出去?把衣服穿好!”


    龍袍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文瑾被暖意所包圍,不解的撓撓額心,“我穿龍袍出去,就更不像話了吧?”


    “以你在京圈的名聲,也是不差一個按著朕扒下龍袍的罪名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


    傅景桁步出她的閨房,桃花樹下,他頎長身影近乎妖冶。


    文瑾不說話,穿龍袍就穿龍袍吧,他不砍她腦袋就行,就怕軍機處那個劉迎福又得連夜參她幾道。


    傅景桁見她猶豫,幫她下決定:“或者你想穿蔣懷州的官服?朕去把他革職,將他官服拿來給你?”


    “那大可不必!”文瑾怕連累蔣懷州,連忙將龍袍穿在身上,把袖子卷了很多上來,他身量高出她很多,她就如偷了家長的衣服穿似的。


    迴到廳裏。


    婁淑彩哭哭啼啼在拿手絹捂著鼻子哭訴,“嗚嗚,老爺,我的老爺啊,幫我做主呀,大姑娘不問青紅皂白,進來便打我。我怎麽說,也快四十歲的人了,在凝兒迴門當日,體麵全無啊。”


    文瑾將腳邁進了廳內,看著夜叉二號腦袋被包滿了紗布,臉腫得像個豬頭,還能哭出聲來,她就放心了,也忍不住笑了下。


    傅景桁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纖瘦的背影,腦海裏突然蹦出來她肚子大起來以後,他牽著她在花園散步的畫麵,很奇怪,雖然他沒有查敬事房她的侍寢記錄,但他已經在期待這個孩子是長林。


    爹死的早,娘在寒山信守二十年不返皇宮之約定為父親祈福,他不知道一家三口是什麽滋味。如果她生了他的長林,是不是會考慮和他一條心了好好過日子了,如果她願意迴心轉意,他還是可以從軍機處保下她,給她一座房子,養著她和長林一輩子的,他也會陪他們母子一起吃飯的,有空了會和她一起帶小孩做功課的。


    眾人見文瑾穿著龍袍走了進來,麵色大驚,麵麵相覷,實在是震驚極了。


    “瑾兒,你怎生穿著龍袍?!你…對君上做了什麽!”薛相不可置信地瞪視著文瑾,隨即躬身到傅景桁身邊,沉聲道:“君上,臣已經無語到詞窮的地步,幾乎不敢問,孽女她究竟對您做了什麽?”


    文瑾抿了抿唇,她是被迫穿著龍袍的!


    蔣懷州看著龍袍加身的文瑾,眼底有悵然若失之色,君上能給瑾兒的,他給不了。


    傅景桁對薛相半開玩笑:“文小姐才是君上呢。爾等隻去拜她就是。紫禁城沒人能轄製得住令愛了,朕服了!”


    莫乾嗤地一笑,這是被強了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生龍袍都被扒了?


    文瑾紅透了耳根,什麽叫他服了啊,這個語氣…好像她把他怎麽了似的。


    薛相冷汗涔涔,君上昨兒夜裏被文瑾拿珠釵刺殺,今兒又被文瑾扒了龍袍,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啊,看起來對我這個孽女是無語至極,薛相險些一口氣上不來,伸出食指指著文瑾的麵門便要喝斥:“孽女啊!”


    文瑾冷聲迴敬道:“渣爹!”


    薛相險些昏厥,又要開罵,還沒出聲,便被老莫打斷。


    老莫馬上出聲提醒:“相爺,不可藐視龍袍啊,注意說話語氣!”


    薛相立時住口,看了看文瑾身上龍袍,便彎腰鞠躬,溫柔地喝斥道:“乖女兒,你不可以這樣對待君上,他是我們的主公,你要愛國敬傅!!道理你懂嗎?”


    文瑾一臉懵:“?”


    這和愛國有什麽關係,為什麽突然讓她愛國啊,她很愛國的好不好!她都準備讓弟弟參軍了!


    傅景桁不言。


    莫乾隻覺得瑾主兒好懵好懵噠,可愛至極。


    婁淑彩和薛凝見薛相鞠躬了,兩人連忙也起來對著身著龍袍的文瑾行了跪禮。


    文瑾頗為拘謹,不過婁氏母女一跪,她心裏舒服多了,龍袍還是挺有用的,怪不得那麽多人為了龍袍付出血的代價,隻沉聲道:“愛卿平身,嶽母平身,愛妃平身。”


    竟是拿傅景桁的語氣是讓諸人平身。


    傅景桁靜靜地吃茶,如約定好了的,袖手旁觀,但他的視線卻不曾離開文瑾,旁的有誰倒看不見了。


    薛凝嫉妒地看著文瑾,是君上讓她穿上龍袍的嗎,憑什麽她可以穿龍袍?!


    本宮才是貴妃!本宮也覺得秋天冷!君上為什麽不給本宮披龍袍?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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