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地毯古已有之,在藍星曆史上,到明朝時,已經有官方機構大量生產絲毛織物了,官方還成立了地毯講習所,專門推廣這種“地衣”。


    不過大文朝這個在曆史上不曾出現的朝代,似乎還沒有大規模流行起來,但地毯已經出現,且是從國外運來的奢侈品,價格不菲。暫時無人想不開要拆掉研究。


    林青鹿手裏這塊七尺幅的,估計要做三四年。彩蝶的牡丹圖小很多,但是她擔心錯漏,做的精心,速度就慢下來,也要兩三年。


    這麽長的時間顯然不利於變現,所以還是將法子賣出去更能得利。


    不管是銀錢之利,還是別的。


    羊毛處理法、羊毛梳理紡織法、毛衣與毛毯編織法,談宗壑付了兩千兩金子,換算成銀子就是一萬兩,兩塊毛毯另算,加起來也有一千幾百兩。


    再算算成本,羊毛三分銀子都要不了,淨棉六分棉線一錢,計量單位都是斤,加上石灰草木灰,都不值什麽,算上染料,蘇木一斤一錢銀子,薑黃六文每斤……


    比起支出,可謂一本萬利。


    但知識無價,這法子千裏江山獨一份,貴有貴的道理。


    林青鹿對待肥羊的態度一向十分熱情,談宗壑被送走的時候,不光帶了她口述的冊子,還帶了一大包家裏自製的羊乳糖。


    連“送財童子”張修文都得了一匣子瓜子花生糖。


    鬧得師徒二人哭笑不得,連染料的事情都忘了問。


    林青鹿當然不會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裏。


    品紅那一種染料,她打算找況家問問。


    不過在此之前,她將滿心火熱的王秋豹叫了過來,這個便宜兒子最近有點飄。


    “秋豹,你是最見識過人心險惡的,你爹,你大哥,相處幾十年十幾年的親人都能背棄,按說你的提防心應該很強,為何隻有一麵之緣,就將家裏的事情和盤托出呢?”她毫不客氣地問。


    心中滾燙的王秋豹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愣在了那裏。


    “談先生都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咱們家掌握的東西,都放出去,安全嗎?”


    之前想的是一樣賣不上錢就換一樣,沒想到這個老二沉不住氣,不光羊毛地毯和毛衣,連羊毛脂染料都一並說了。


    這種輕信於人的性子,到底是一時輕狂行事不謹,還是覺得可以憑借這些一躍登高,獲得翰林學士的青眼呢?


    基礎都沒打牢,就想要追名逐利,還拿家人所有當做進身之階?


    林青鹿雖然沒有眼見他是怎麽和談宗壑接觸的,但剛才當著她的麵,這個便宜兒子的所作所為都稱得上“諂媚”了。


    王秋豹一向心思靈活,即便分家之時也是仔細斟酌了利弊才傾向於她這邊的,也好在他尚算有孝心,也顧及名聲,不然就算跟著她生活,林青鹿也不會為其籌謀那麽多的。


    但若是為了前程拿家人作筏子,這個兒子便不能要了。


    王秋豹雙膝一曲,跪倒在地羞慚滿麵,“娘,是兒子錯了。”


    被父親拋棄,被兄長刺激,他的確有些急功近利了。


    “想要過上好日子並不羞恥,家裏條件不好,你們過得辛苦,想要出人頭地,這是很好的事情。”林青鹿道,“罰你今日去撿柴,要撿夠兩擔。”


    王秋豹紅著眼眶笑了,大力點頭,“好。”


    王彩蝶一直旁聽,此時也笑了,“二哥還要給我帶山裏的野果子。”


    “好,刺莓果熟了,哥去摘來你和娘嚐一嚐。”


    他似是卸下了重擔一般,笑著帶著扁擔出去了。


    “娘,二哥不會像大哥一樣的。”王彩蝶人小,但是有種敏銳。


    雙胞胎裏,王冬熊力氣驚人,大多數時候都是聽妹妹的,人們往往注意不到,這個小丫頭才是出謀劃策的那個,是個小腹黑。


    林青鹿笑著摸摸她逐漸開始黑亮的頭發,“嗯,你們都是好孩子。”


    正說著好孩子,村裏婆子就過來報信了,“虎子他娘,你家熊孩子把人打哭啦。”


    林青鹿臉色一沉,立刻到了出了屋門,“咋迴事?”


    原來是一幫淘小子釣魚,王冬熊與人比賽誰釣的多,結果最後清點的時候,有個娃子幫哥哥作弊,把他的魚偷著扔到了哥哥那邊,被王冬熊發現,揪了起來。


    當哥哥的惱羞成怒,衝上來解救弟弟,手裏還拿著縫衣針做成的魚鉤想要傷人,被小熊一腳踹飛了。


    林青鹿氣道,“打得好!”連忙去河邊找人。


    王彩蝶鎖了家門也跟了上去。


    到了河邊,哥弟一方已經掛了彩,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


    村裏的小孩沒啥忌諱,罵人都是跟著大人學的,什麽沒爹的野孩子之類的,罵的挺髒……


    王冬熊最聽不得這個,越聽越揍得厲害,打的兩個孩子哇哇大哭。


    倆孩子的家長也來了,是村裏最好事的喇叭嘴馬仙姑,見自家孩子被打,罵的更難聽。


    林青鹿趕到之後,連忙喊住了三兒子。


    王冬熊氣哼哼的,委屈的看著她,“娘,是他們先動手,先罵我的。”


    “你做的沒錯,娘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剛才還算他們有錯,若是打壞了人,可就是我們沒理了。”


    馬仙姑嚷嚷,“咋了,打人你還有理了?”


    林青鹿斜著眼睛看過去,“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實情,你若真不知道,現在就問人,看是誰先打罵人的!”


    “不過兩句口角,哪至於仇人一樣打殺了我家孩子!”馬仙姑不依不饒,聲音尖利的旁邊人都捂住了耳朵。


    林青鹿眯眼,“老三,七分力。”


    “知道了,娘。”王冬熊憨憨應了句,在眾目睽睽之下,舉起河邊一塊又光又滑的大石頭,圍觀的人嚇了一跳,連忙躲遠,隻見他衝著河邊的淺灘砸過去,濺起的水花和泥巴灑了馬仙姑母子一身。


    這石頭一直在河岸邊,最少也有一百五十斤,從泥裏拔出來就更費力氣,誰也沒想到王冬熊輕輕鬆鬆就抱起來了。


    聽他娘親的話音,這才使了七分力,乖乖,這力氣可夠大的。


    “我家老三若使全力,你倆娃最輕也要骨折吐血。有理說理,無理莫攪三分!”


    馬仙姑嚇得臉都白了,抱著兒子像個鵪鶉,林青鹿拍拍王冬熊的肩膀,帶著他和女兒一起迴家了。


    “娘,我今日釣了三條大魚呢!”


    “那迴家給你做個全魚宴。”


    “好吃不?”


    “瞧你這話說的,娘做的還有不好吃的?”


    一家人高高興興迴了家,那和諧的氣氛,看得人心暖。


    馬仙姑“啪”的一聲給了大兒子一個響耳瓜,“沒出息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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