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彌漫著濃鬱的酒氣,張彤麵色潮紅,腳步虛浮,她艱難地撐起身子,眼神迷茫地掃視著四周,嘴裏含糊不清地念叨著:“潘達呢?潘達去哪兒了?”


    楊雪峰坐在一旁,臉上同樣泛起紅暈,但他的眼神還算清明,他看著張彤,微笑著迴答道:“他去出恭了,一會兒就迴來。”


    而另一邊,燕芸則完全癱倒在椅子上,她緊閉著雙眼,嘴裏不時發出低沉的酒嗝聲。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楊雪峰身上,聲音含混地說道:“阿峰啊,你說,嗝……你何時娶我呀?


    是不是有什麽顧慮呀?不要有顧慮,娶了我,你還當什麽‘峨眉派’掌門啊!


    以我的家產夠養活十個你,哦,不,應該是千個你,萬個你!”


    說完,她又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掛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裴翎端著酒碗,輕輕抿了一口,感慨道:“你們的感情真好,不像我!”


    楊雪峰看著裴翎,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他說道:“裴姑娘,像你有什麽不好的?你可是廟堂的人,我們這種江湖客你是不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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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片楓樹林裏,「嗔」的人皮木偶們如鬼魅般向潘達與何雷擊去。


    潘達手中的劍閃爍著寒光,他身形敏捷,劍勢淩厲,每一劍都帶著破風之聲。然而,人皮木偶們數量眾多,且攻擊方式詭異,潘達的劍雖快,卻難以完全抵擋。


    何雷的劍沉穩有力,他不斷揮舞著劍身,試圖抵擋住人偶們的攻勢。他的眼神堅定,步伐穩健,但在人偶們的洶湧攻擊下,也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人皮木偶們的動作異常靈活,它們有的從空中撲下,有的從地麵竄出,還有的從四麵八方同時發起攻擊。潘達與何雷相互配合,竭力應對著人偶們的進攻。


    潘達大喝一聲,劍勢如虹,將麵前的幾個人偶斬成兩半。何雷趁機一劍刺出,正中一個人偶的心髒。然而,更多的人猶如潮水般湧來,不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


    何雷背著黃臨,一邊戰鬥一邊後退,說道:“那好!看來目前隻有這種辦法才能脫身!”他的眼神堅定而果斷,展現出了不屈的意誌和頑強的鬥誌。


    「嗔」看著他們漸漸遠去,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爆發,正欲追擊,卻被張嵐喝止:“莫追!”她的聲音冰冷而堅決,讓人不敢違抗。


    “老大,為何不追?”「嗔」不解地問道,眼中滿是疑惑和不甘。


    “我們此次的目的並非他們,而是另有重要之事。而且,說不定楊雪峰等人也在附近,若貿然追擊,可能會陷入危險之中,還是不追為妙!”張嵐冷靜地分析著局勢,權衡利弊後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此時,「貪婪」、「惡」以及白露霜等人匆匆趕來,氣喘籲籲地問道:“老大,剛才是不是有兩個人來救走了黃臨那個老太監?”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焦急和憂慮。


    戴著麵紗的張嵐怒不可遏,嬌叱道:“你們還知道啊?竟然讓他們如此輕易地救走了人,真是一幫廢物點心!”她的目光如刀,狠狠地瞪著眾人,讓他們不禁低下頭,麵露羞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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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那片楓樹林之後,天空突然變得陰沉起來,一場傾盆大雨隨之而來。潘達和何雷在這風雨交加的夜晚艱難前行,豆大的雨點無情地砸在他們身上,迅速浸濕了他們的衣裳。


    何雷好奇地看著潘達,眼中充滿了疑惑,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潘達少俠,剛才那些人究竟是誰啊?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來看,似乎與你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潘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輕聲迴答道:“這個問題嘛,還是等我們迴到之前的那家酒肆再詳細解釋吧!說不定楊雪峰他們還沒有離開呢。”


    說完,他加快了腳步,朝著酒肆的方向走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艱難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酒肆門前。一踏入店門,潘達便瞧見張彤已經爛醉如泥,東倒西歪地趴在桌上。


    她的頭發淩亂不堪,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上,隨著她的唿吸微微顫動。臉上泛著紅暈,雙眼緊閉,嘴角還掛著一絲未幹的酒漬,仿佛在訴說著她的沉醉。


    楊雪峰麵帶微笑,語氣輕鬆地迴應道:“也沒多少啦,大概也就十幾斤酒吧。你瞧,連我家燕芸都被灌得暈乎乎的了。”


    燕芸坐在一旁,眼神迷離,身體微微搖晃,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她吹倒。


    潘達神情自若,坦誠地說道:“楊兄,實不相瞞,我剛剛可是去救人了啊!”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雨夜的寂靜。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自信和果斷,仿佛在告訴楊雪峰,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楊雪峰聞言,臉上露出驚愕之色,急忙追問:“啊?潘兄,你怎麽救人都不叫上我呢?這可真有些不講義氣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潘達的行為。


    裴翎看著在何雷背上的黃臨,眼中滿是關切和焦急。黃臨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


    他身上的衣物沾滿了血跡,傷口處還在不斷滲出血液,如同一朵朵盛開的血花,刺痛著裴翎的眼睛。


    他緊閉著雙眼,唿吸微弱,仿佛隨時都可能失去生命。


    裴翎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道:“這不是我師父嗎?他、他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滴落在黃臨的身上,與他的鮮血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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