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婧妍指著門上生鏽的鐵鎖,冷聲質問李二:


    “這房子至少一年沒人住了,你還在這裝?”


    李二急了:


    “這房子的確是老左的,我沒有騙你,你怎麽?想耍賴,不給錢?”


    左婧妍見自己都揭穿了,他還想要錢?冷笑問:


    “人呢?我說的明白,要見到人才給你錢,你把人找出來。”


    李二開始耍橫:


    “老左走了,誰都不知道他去哪裏了?這就是他的家,老巢在這他早晚得迴來,反正我已經把你們帶到他家了,他不在家可不賴我,趕緊給錢,不然我們兄弟就不客氣了。”


    李三把後路攔住,大有左婧妍不給錢他就不放他們走的架勢。


    趙小寶早就防備他們,見兩兄弟開始耍無賴,他掰動手指冷聲命令:“讓開。”


    “我們就不讓你能怎麽著?”


    李二伸手來推趙小寶,可還沒等碰到趙小寶,就被他抓住手臂扔出去幾米遠,摔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疼。


    李三見哥哥剛伸手就被趙小寶丟出去,果然這個眼神兇狠的小夥子不好惹,他衝著左婧妍伸手,想著抓住她就能要到錢,結果這女的也不好惹,也不知道她往他眼睛裏灑了什麽?火辣辣的,疼的他捂著眼睛嗷嗷的慘叫。


    左婧妍上去就是一腳:“不學好,學坑蒙拐騙?”


    趙小寶過去抓李二,準備好好教訓他,李二見兩人這麽厲害,急忙求饒:“別,別,我們不要錢了還不行嗎?但我們真沒撒謊,這就是老左的家,不信你去打聽,去派出所問問這是不是老左的家?”


    左婧妍聽到李二的話喊住趙小寶:“小寶,算了,讓他們走。”


    趙小寶被李二扔到地上,厲聲命令:“滾。”


    雖然不相信這哥倆,但左婧妍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線索,還是記下這棟房子的對門牌號帶著趙小寶去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左婧妍拿出尋人啟事又拿出畫像,跟管片的片警詢問安泰胡同236號的住戶姓什麽?


    片警沒有馬上給她找,先看她的證件和介紹信,看到左婧妍姓左,這才給她去查戶籍。


    左婧妍等的心焦坐不住凳子,在地上來迴踱步,趙小寶看到左婧妍這麽著急,想來要找的人是她重要親戚。


    很快片警迴來了,拿過來一份戶籍證明,左婧妍忙迎上去:“同誌,查到了嗎?”


    “查到了,安泰胡同236的戶主確實姓左,叫左玉柱,他還有個兒子叫左天明。”


    左婧妍聽到爺爺的名字已經很激動了,再聽說他的兒子叫左天明就更加激動。


    雖然她沒見過爸爸和媽媽,但她知道爸爸的名字,爺爺小時候就告訴過她。


    左婧妍壓著心裏的激動,問民警:


    “對,就是他們,您能查到他去哪裏了?”


    “去年八月份,左玉柱到街道開了一封介紹信,說是要去看兒子,之後就再也沒迴來過,至於他現在在哪裏沒人知道。”


    民警經常巡片,常住人口去哪裏了也會問一下左右鄰居或者是街道,離開時間久的人都會單獨記錄在一個本子上,方便知道人員的動向。


    “那您知道他兒子在哪嗎?”


    左婧妍急忙追問,隻要知道爸爸在哪,就能找到爺爺,想到能見到爸爸,左婧妍的心情更是激動難平。


    “左天明是下鄉知青,你去街道就能查到他去哪下鄉了?”


    民警讓左婧妍去找街道,左婧妍離開派出所就去找街道,去的時候快中午了,人家要下班不再接待,沒等問話就被趕出去了。


    左婧妍無奈帶著趙小寶去了街道辦對麵的茶館,點了一壺茶,要了一些點心,邊喝茶邊耐心等待。


    江南的糕點非常好吃,外皮是酥的內裏的餡料甜而不膩,咬一口慢慢的咀嚼,讓香甜的味道在口腔裏多停留一會兒,再喝一口清茶漱口,既可以打發時間,又能享受美味。


    別人都能悠閑自得的享受品茶的樂趣,左婧妍卻是等的心急如焚。


    趙小寶看到左婧妍細嚼慢咽,他也不好意思狂吞也學著慢慢吃,別說,這麽吃還挺好,不用擔心被噎住。


    好不容易等到街道辦上班,左婧妍第一個就衝進去,找到管知青問題的街道大媽,討好的送上一包點心,街道大媽樂了:


    “有啥事你就說,不用這麽客氣。”


    說不用客氣,卻把糕點鎖進了抽屜中。


    左婧妍見她收下糕點就不會難為自己,馬上說:


    “大姐,我是左玉柱的堂孫女,爸爸讓我來探望他老人家,但他家鎖頭把門,我去派出所問過,說是他去了兒子下鄉的地方一直沒迴來,我很著急,害怕堂爺爺出事,您能告訴我左天明下鄉的地方嗎?”


    這個大媽顯然對左玉柱很熟悉,她皺眉說:“左玉柱還有堂孫女?我咋沒聽說過?”


    左婧妍忙陪笑臉:“我爺爺這股去了北方,離的太遠了,可能堂爺爺就很少提起。”


    大媽打量了一下左婧妍,見她穿的很好,看著也不像是騙子,再說左玉柱那麽窮也沒啥可騙的,而且自己又收了她的禮物,不是犯錯誤的事,那就與人方便吧!


    “行,我給你看看。”


    街道大媽拿出知青檔案,左婧妍焦急的看著她。


    很快大媽查到了,對左婧妍說:


    “左天明去了東北伊春,在一個林場裏當知青,去了三四年了。”


    左婧妍又問:


    “我聽派出所同誌說去年八月份我堂爺爺到街道開了介紹信去看兒子,您還能查到那封介紹信嗎?”


    “我給你找找,都一年多了,管介紹信的人都換人了,有沒有都不一定了。”


    大媽有點煩了,隻收一包點心,查東查西的。


    左婧妍陪著笑臉耐心等,大媽出去了一會兒才迴來,她對左婧妍搖搖頭:


    “那封介紹信的底子沒了,之前著了一把火,估計是被燒了。”


    左婧妍掩飾不住的失望,她道謝後跟趙小寶離開街道辦。


    她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雖然不容易查,但至少有線索了,不像之前大海撈針。


    趙小寶見她停步不前,就問:


    “嫂子,咱們還去哪裏?”


    左婧妍心中已有目標,對趙小寶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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