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被李世民吞下去。


    良久。


    李世民雙眼布滿血絲。


    沒反應,丹藥沒反應。


    李世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變得狂躁。


    “來人,把術士全部殺光。”


    李世民聲音沙啞。


    最後沒有聲音。


    嗓子劇疼,渾身肌肉顫抖,雙眼突出。


    太監急忙去叫太醫。


    幾十禦醫聚集在甘露殿束手無策。


    長孫皇後提著裙擺跑進來。


    直接摔倒在床前。


    “二郎,二郎。”


    長孫皇後哀傷哭喊道。


    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禦醫默默的退出甘露殿。


    李世民幽幽的睜開眼睛。


    滿臉苦澀與懊悔。


    張張嘴可惜他說不出話。


    長孫皇後抓著李世民的手。


    “二郎會沒事的,我去求神醫。”


    長孫皇後起身,擦擦眼淚。


    “你等我。”


    長孫皇後急匆匆的上馬。


    她很少騎馬,因為怕人說閑話。


    一天後,長孫皇後來到扶風郡見到神醫孫思邈。


    躬身哀求道。


    “求神醫救救陛下。”


    孫思邈麵色複雜,他與程處默交流過丹藥的毒性。


    他認為程處默說的對,此毒無解。


    “老夫隨你去看看。”


    孫思邈道。


    他本不想管這事,可這毒讓孫思邈好奇。


    來到皇宮。


    孫思邈給李世民把脈。


    搖搖頭,真如程處默所說無解。


    看向李世民的臉,微紫,看看舌苔,發黑。


    長孫皇後在一旁咬著嘴唇。


    “神醫,二郎還有救嗎?”


    長孫皇後顫聲道。


    孫思邈沒有迴答,起身離開甘露殿。


    長孫皇後跟著。


    出了甘露殿。


    “這是慢性劇毒,毒素在體內淤積不散,陛下最多活五年,且這五年會時長毒發,什麽症狀老夫還需要觀察。”


    孫思邈道。


    第一次見到這麽可怕的毒,如跗骨之蛆。


    長孫皇後擦幹眼淚。


    “神醫辛苦。”


    孫思邈晃晃腦袋離開皇宮。


    龍歸正在宮門口等待。


    “怎麽樣?”


    龍歸道。


    “不怎麽樣,自作孽不可活。”


    孫思邈道。


    “真沒有辦法?”


    龍歸道。


    孫思邈老臉一紅。


    當然有,天下就沒有治不好的病。


    治病得分人,華佗怎麽死的?


    他要給曹操開顱,所以他死了。


    李世民怎麽救?


    需要不間斷的換血,慢慢的換掉體內的毒素。


    李世民是什麽人,六親不認,誰敢給他治病。


    治好了無功,治不好殺頭。


    “老夫還要給天下人治病,老夫不能死。”


    孫思邈道。


    龍歸點頭,老友的心思他能猜到。


    “是時候再次雲遊天下。”


    龍歸道。


    孫思邈點頭,心中歎息一聲,為什麽沒有直接毒死呢。


    唉,這次中毒怕是會讓李世民更加冷血。


    能跑就跑吧。


    二人離開,不知去向。


    長孫皇後守在李世民身邊,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四大皇貴妃也在,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


    長孫皇後心裏跟明鏡一樣。


    四人看似心疼其實開心的要死。


    楊皇貴妃不用多說,陰皇貴妃的父親就是李淵殺死的,不恨李世民是假的。


    李世民幽幽的睜開眼,眼神非常冷。


    看向長孫皇後。


    這眼神讓長孫皇後一顫,眼神中有埋怨,有憤恨。


    長孫皇後咬著嘴唇默默的低下頭。


    她知道李世民為什麽會這樣。


    他心裏一定想,你是朕的皇後為什麽不阻止朕,為什麽不全力阻止朕。


    李世民看向陰皇貴。


    因為陰皇貴妃剛剛嘴角上揚。


    “嗬嗬。”


    李世民冷笑,聲音像是吃了炭,幹巴巴的。


    “傳旨,陰皇貴妃打入冷宮。”


    李世民又道。


    陰皇貴妃沒有說話,起身跟著太監離開。


    走之前偷偷碰一下長孫皇後。


    “你們都出去吧,不要來煩朕,朕沒那麽容易死。”


    李世民冷聲道。


    長孫皇後心如刀割。


    她想大聲的李世民說,第一次煉丹我替你吃,我撿迴一條命,第二次我不止一次提醒你,你為何埋怨我。


    長孫皇後沒有說出來,吞了下去。


    以她對李世民的了解,說,不如不說。


    起身離開。


    李世民冷眼看著長孫皇後的背影。


    長孫皇後感覺得道。


    滿臉苦澀。


    走出甘露殿。


    “難道我死你才會相信嗎?”


    長孫皇後自語,神色落魄的迴立政殿。


    她沒有心情去管陰皇貴妃。


    迴到立政殿。


    “傳旨,禁止太子迴京,禁止程處默迴京。”


    長孫皇後直接下令。


    心中感激程處默。


    如果不是程處默把李承乾帶走,李承乾會怎麽樣?


    不敢想。


    拍了拍胸口,心跳依舊有力,好似遠在涼州的程處默還在與她背靠背。


    程處默此時剛剛迴到涼州。


    帶迴來數不清的牛羊。


    迴到涼州府。


    涼州府已經重建完成。


    見到李承乾。


    “處默快隨孤迴京,父皇中毒性情大變,孤擔心母後。”


    李承乾滿臉急切。


    程處默瞪了李承乾一眼。


    還擔心母後呢,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


    長孫皇後是皇後,李世民再瘋也不會對跟著他半輩子的長孫皇後下手。


    李承乾迴去那就是火上澆油。


    李世民正愁沒有發泄口。


    “你老實待著,涼州事情不解決我們都不能迴去。”


    李承乾苦笑,他心情清楚的很,可還是擔心。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


    李承乾盯著程處默道。


    他需要一個答案,有些糾結,如果程處默迴答知道,他該怎麽辦?


    與程處默絕交嗎?他做不到。


    李承乾因為緊張雙手微微顫抖。


    “陛下死或者你死,你說我會怎麽選?”


    程處默道。


    聲音平靜,因為這不用選。


    李世民死了跟他沒什麽關係,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李承乾不能死,這是他唯一的兄弟。


    李承乾愣愣的看著程處默。


    點頭。


    “孤明白!你做的對,如果換成孤,孤也會選你。”


    李承乾低聲道。


    二人對視良久。


    李承乾擠出笑的有些難看,程處默一臉無所謂。


    長孫皇後沒事就可以,李世民怎麽樣他還真沒當迴事。


    現在龍椅是放一隻狗都可以。


    大唐有名臣武將,正是帝國黎明。


    李世民沒那麽重要。


    “走,吃點羊肉,草原羊肉很好吃的。”


    程處默道。


    最簡單的做法,水煮羊肉。


    二人想要躲,可惜他們躲不掉。


    李世民取消了邊界貿易,對西突厥下達最後通牒。


    敢騷擾邊界滅其種族。


    西突厥已經被程處默折磨出心理陰影,此時隻能忍,他們不怕李世民要挾,他們怕程處默再來。


    冬。


    程處默與李承乾迴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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