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暖道,“你沒必要和我說對不起,你又沒做什麽。”


    “可是我父親……”


    “那是你父親,又不是你,再說剛才你不是也想要想方設法攔住你父親麽!”她道,視線落在了他臉上那一抹紅腫上,抬起手輕輕地碰觸著那一抹紅腫。


    呂景春的身子猛然一顫,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對方。


    “得趕緊塗點藥,不然明天估計還會腫得厲害。”顧安暖道,“你家有藥嗎?”


    “有……有的,上次你送給我的藥膏,還沒用完。”他趕緊道。


    “那就好。”她道,收迴了手,“那走吧。”


    呂景春遲疑了一下,原本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狼狽,但是現在,好像她又一次看到他狼狽的模樣,而他,卻什麽都無法做。


    最終,他還是邁出了腳步,朝著自己家方向走去。


    顧安暖跟在了他的身邊,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樣的環境,她隻在影視劇中見過,卻並沒有親身來過。


    陰暗、破舊,就連空氣中都仿佛散發著一股子黴味,讓人覺得不舒服。


    可是這樣的地方,卻是呂景春居住的地方。


    到了呂家公寓樓的門口,呂景春道,“我……到了,謝謝你。”


    這是一幢很破舊的六層樓公寓樓,甚至電梯都沒有。


    顧安暖看著麵前的呂景春,“我送你到家門口,你請我喝杯水也可以吧,我有點渴了。”


    “啊?”呂景春一臉無措,“你……你要進我家?”


    “不行嗎?”顧安暖反問道。


    拒絕的話就像是卡在喉嚨口似的,怎麽也沒辦法說出來,“不是……不行,而是……我家裏很亂。”


    “沒關係。”她道。


    剛才在陪著他走過來的路上,她突然好奇起他的家裏,又會是什麽樣的呢?


    他抿了抿唇瓣,低喃著道,“那……那好吧。”


    說著,率先走在了前麵,顧安暖跟在了後麵。


    “對了,你家裏現在有人嗎?”她好奇道。


    “沒,就我和我父親兩個人住,父親現在也……去了醫院。”他道。


    “那你母親呢?”她問道。


    他的臉色變了變,“我母親不在了。”


    顧安暖一愣,隨即滿臉歉意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母親過世了,我……”


    “不是過世!”他打斷了她的話道,腳步一頓,轉過身子看著她,“是離開了,拋下了我和我父親,受不了這個肮髒的環境,離開了這裏,至於她現在在什麽地方,過著什麽樣的生活,我不知道!”


    顧安暖呆怔著,借著從樓梯這邊鏤空的牆壁處透過來的那些微弱的月光,看著眼前的人。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一片平靜,或者是麻木的死寂,就像是在說著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顧安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扯到了這個話題,“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什麽。”


    “沒什麽對不起的,這裏很多人都知道這事兒,也不是什麽秘密。”呂景春說著,繼續邁著樓梯。


    片刻之後,兩人進了呂家那間狹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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