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與韓信從長樂宮的台階上走下來。


    他們商量著國事,蕭何說:“能確定嗎?一係列的反叛背後都有匈奴人的影子。”


    韓信:“不能,我隻是推測,如果不是背後有匈奴,代地占領的城池毫無意義。”


    蕭何:“我再去想辦法查,你趕緊迴去。”


    難道去了一趟長樂宮韓信還沒有意識到蕭何騙他?


    不應該啊?還看不出來嗎?


    蕭何自己也完全沒有一點對不住韓信的樣子,隻是關切地問:“你那劍囊裏也沒有藥啊,剛席間喝了幾杯酒,還能撐住嗎?”


    韓信:“可能是夫人放在別處了吧,我迴去問問。子房先生都練辟穀呢?皇後強讓他吃飯他也吃了,更何況幾杯酒?”


    他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難道去長樂宮的路上他麵色蒼白如紙,臉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幾乎呻吟一般說:“藥在劍囊裏,都是假的嗎?”


    淮陰侯原來的真病現在也變成假的了。


    如果他根本就好好的,卻表現得病入膏肓,又何嚐不是兵不厭詐?


    ……


    迴到淮陰侯府,殷薔果然埋怨:“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嗎?還喝?你不要命了?”


    埋怨還沒說完就被他抱住。緊緊抱住,一鬆手就可能餘生再不相見。


    看到韓信活著離開了長樂宮,赤鬆子拍了拍吳重言:“該走了,我這麽有經驗的,跟張良碰了幾次麵,差點兒把他帶成神仙,你小心點,別真把韓信帶走了。”


    他們退出,時空已經轉換,這個漢代並沒有任何關於星槎的記載。


    千不該萬不該,吳重言迴頭看了一眼,他迴頭看了一眼差點從星槎上一頭栽下去。


    因為他看到的後邊的曆史是韓信出征,淮陰侯領兵出塞, 結果是大敗。


    這就是強行幹涉改變曆史的結果嗎?當時無數人問為什麽不打匈奴,後世人讀曆史讀到這裏也覺得遺憾,總覺得沒有看到淮陰侯與莫頓的對決而遺憾,總以為那會是與項羽一樣的兩大戰神終極對決。


    誰知道,這一次韓信返迴,如一切人所願,竟然是如此結局。


    曾經韓信預言過,這不是打匈奴的時候。他曾經被千般威脅也沒有答應去打匈奴,是他被送迴,別無選擇。


    所以呢?


    他的絕世兵才被收走了嗎?難道他去了一趟和平年代把絕世兵魂都消散了嗎?


    難道如今那個人的身體裏已經換了魂魄可這不是穿越者所熟悉的曆史了,他也是未知者,除了守望,他什麽也做不了。


    ……


    韓信出征,樊噲繼續追擊已經失敗的陳豨配合他。


    所有人都篤定等來的是勝利的消息,但出乎所有人都意料,是失敗。


    成功需要積攢,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成全,但是失敗,失敗一次就夠了。


    更何況他還不止一次。


    但是半年時間之內,一敗再敗,一退再退,跟戰場上那個攻必克戰必取的人判若兩人,半年之內他幾乎毀了自己四年楚漢攢下的一世英名。


    “不可能,韓信隻要去打仗,怎麽打都是贏,以少打多贏,以多打少贏,長途襲遠贏,糧草不濟贏,兵源不足贏,這不可能……”劉邦根本無法相信他看到的戰報。


    難怪他無論如何不肯出征,他是拒絕這樣的結果。隻是,他終究沒有拒絕掉……


    不管怎麽說,敗仗是一場接一場。


    “什麽攻必克戰必取?”


    “對自己還行,一對外就不行了?”


    “匈奴人就是銅頭鐵臂嗎?”


    “淮陰侯到底會不會打仗啊?”


    “看來陛下這次是選錯人了。”


    兵仙的光環慢慢暗淡。


    長安城裏已經有人傳言,兵出三秦那是漢王劉邦自己打的。


    說得頭頭是道。


    劉邦聽到議論搖頭:“說得我自己都信了,我要有那個本事,蕭何是吃飽了撐的嗎?他去追韓信。”


    ……


    曹參在齊地,接到戰報看了一眼,直接扔了,看不下去,他這種習慣了看韓信那種可以做後世戰爭經典的戰報,怎麽能看得起別的。


    他幾乎是吼出來:“這次的漢軍大將是誰?”


    左右立即迴複:“淮陰侯!”


    曹參打死都不能相信的表情:“誰?!”


    不可能。


    曹參把自己定在地圖前。反複觀摩那些案例說:“不可能。看,這才是韓信的戰場。”


    “這是出三秦?”蒯徹問,蒯徹先生走了過來,自從韓信出征,他莫名其妙就不瘋了,漂泊到齊地,被曹參發現留了下來。他看曹參情緒不對,就想讓他隨便說點什麽。


    曹參滔滔不絕講述:“對,這是韓信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就打成這樣,在子房先生調項王離開之後,全麵出擊,那種讓讓人眼花繚亂的一係列調動,時刻保證人多打人少,曹參和樊噲一座城池反複圍了好幾次,還有這個背水之戰,我就說不可能隻憑拚死打就能打出來奇跡,反反複複翻盤了三次才看明白,開始用間,派騎兵埋伏,行軍提前停下掩護騎兵埋伏,背水列陣陳兵,親自殿後,親自誘敵深入,指揮迎戰,讓人在絕境中看到勝利的希望,偷換旗幟,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是萬劫不複,現在,……”曹參拿著戰報,拒絕:“不,不可能,這不是韓信的戰場!”


    “可是,能把仗打成千古戰爭經典又能如何呢?現在齊王是劉肥,劉恆都能是代王,淮陰侯算什麽?淮陰侯落到今天這種地步被幽居長安足足六年還不是因為勝仗打得太多,太好了嗎?曹將軍,你若是他,還肯再打勝仗嗎?”


    ……


    “不行蒯徹先生,拜托你在這裏看著齊地,我要去看看發生了什麽,我等不下去了!”曹參跑到未央宮的時候,看到的是比自己還要著急的劉邦。


    最新的戰報依然是輸,劉邦直接扔到了殿外,在大殿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以前被項羽圍城,生死攸關的時候也沒有見他如此六神無主。


    扔在外邊的戰報被一雙手撿了起來,撫平,又重新送了迴去,進來的人是張良,那些誰都看不下去的戰報,張良一個人仔細端詳,一張又一張。


    “子房先生,要不要把韓信換掉?\"朝中一再要求劉邦換將,樊噲原說滅完陳豨的殘部去跟韓信做先鋒,如今死活都不肯去了,可劉邦就是不換。現在,他自己也猶豫了。


    眼看就要退到長安了,劉邦還是頂著所有的壓力就是不肯換將。


    “不,不能撤,加封!”張良再一次石破天驚。


    “加封!”劉邦幾乎跳起來。


    “大王可是把一個無所知名的韓信提拔到漢軍大將才換來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如今大王可是想退匈奴。”張良把撿起來的戰報再次遞了過去,把所有的戰報以及副本按著順序排好,再次鋪到桌案上。


    劉邦不肯看,曹參強迫自己看下去,看著看著他忽然大腦裏像被什麽劈開,接著覺得渾身發寒,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是把漢有計劃的投喂給敵人,就像是當初在廢丘城外被裏應外合的時候一樣。”


    劉邦看著曹參,再低頭看一眼張良整理好的一係列戰敗的戰報,喊:“擬詔書,加封,楚王還給他,燕王也一齊給他!”


    但是,敗成這個樣子加封,滿朝嘩然。


    最要命的是依然沒有贏。


    淮陰侯韓信這次就是鐵了心毀自己的一世英名,以至於到最後眼看著他都成常敗將軍了,以至於連樊噲曹參灌嬰都看不下去了,以至於都有人懷疑這個淮陰侯換了人,真的韓信已經不知人在何處了魂歸何處了 ……


    最後就連劉邦自己都要懷疑韓信別有目的了,韓信是明擺著不肯去打仗了,到戰場也換一個人給你看的時候……劉邦猶豫著是要不要撤迴的時候,他又發現不敢撤,韓信萬一是用手裏的兵揮師長安又能如何呢?


    就在此時,傳來了新豐大捷。


    新豐是新建造的豐縣,太公年老思鄉,天天嚷著要迴老家,於是高祖就在驪山附近建造了跟故鄉一樣的豐縣。


    新豐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捷,這個消息比韓信打敗還讓人震驚。


    滿朝文武都震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那點軍隊,就算匈奴站著讓我們砍也不可能。


    又有消息說,匈奴也不是站著讓我們砍的,是遇到了埋伏,可是遇到了埋伏也得有埋伏,有伏兵總得先有兵。


    戰報還沒有傳開,戰事已經被傳開,說得無比詳細。


    說是匈奴遇到埋伏,在一個有霧的早晨,趁勝追擊,卻發現一支雄壯的軍隊早已經埋伏好了。軍容整齊,色澤鮮明,嚴陣以待,正是那支曾經把他們打得不敢南下牧馬的軍隊。


    後來,匈奴派人去查看,除了漫漫塵沙,一無所獲,偶爾撿到了幾杆槍,還有幾條泥土鑄成的手臂,軀幹等等。


    沒有人知道他怎麽做到的,沒有人知道他用始皇帝的兵馬俑嚇退了匈奴。


    於是匈奴人徹底嚇傻了,說漢軍大將會妖法,可以撮土為兵,而這件事越傳越神,可以召喚迴來秦國那一支戰匈奴滅天下的軍隊,這事慢慢的成了可以唿風喚雨撒豆成兵。韓信本來就被人叫做兵仙,這一來這個稱唿更是不脛而走,天下聞名,幾乎代替了他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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