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餘在亂軍中被殺的消息,韓信並沒有任何表情,因為他沒有任何意外。


    讓他有點兒意外的是張耳的反應,張耳一把抓住那位通報的士卒:“你說什麽,陳餘死了!”


    士卒:“是啊,死了,他再也要不成張將軍您的人頭了。”


    張耳趔趄著朝外飛奔。


    奔到庭院中又跑迴來,根本看不見眼前還有別人,隻自言自語:“他不是我兄弟,我不認識他。”


    韓信看了不忍,說:“張將軍想去為他收屍就去吧。”


    張耳:“不,我不去,我們早已經恩斷義絕,是他先對我不管不顧。”


    韓信:“如果我告訴你,當年巨鹿,陳餘並沒有對將軍不管不顧,他去多次楚國求項王,他親筆寫了對章邯的勸降書,他隻是沒有為了義氣白白送死,隻是沒有用你期待的方式救你……你會不會好受一點兒?”


    張耳:“他去楚營求項羽救我?他去過?你怎麽知道?”


    韓信:“那時候我還在楚,是我引他去的……”


    張耳不等他說完,就跑了出去,瘋了一樣喊著陳餘名字。


    ……


    後來,張耳被封為趙王,一年後去世,在最後做趙王的一年裏,他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做一件事,為陳餘修墓,修得非常仔細,而且很多地方都不許任何人代勞。


    一直到現在,陳餘的墓碑還保留在曾經那片趙國的土地上。


    人生最後的一年,他常常一個人在陳餘的墓碑旁一坐一天,喃喃說:“陳兄弟,我們不再爭王侯將相了行不行,我們就像布衣時候一樣好,像做更夫時候一樣好,行嗎?”


    不管怎樣愛恨情仇的糾纏,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那是後話了。


    當時瘋了一樣跑出去在亂軍中尋找陳餘屍首的張耳跟同樣瘋了一樣跑迴來的吳重言撞了一個滿懷。


    吳重言沒有參加他心心念念的背水之戰,他等趙國城破才知道自己真實的作用,的確是保護李左車,同時也是掌握李左車的行蹤。


    但他匆匆忙忙跑來報告的是:“對不起,我跟丟了,我一直跟著……可是城池一破我就找不到李將軍了,他不會……這麽亂,他不會,不會被殺死吧?”


    韓信立即吩咐:“傳令三軍,不可殺廣武君,有能勝得者賞千金!”


    吳重言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忍不住問韓信:“所有的人都知道“李牧死,趙國亡”為什麽隻有趙王不知道?”


    韓信:“趙王以為秦軍被李牧打敗那麽多次,就覺得秦軍沒啥了不起,換個將領也一樣。最主要是李牧太厲害,又掌握著軍權,說來說去,不過是功高蓋主四個字。”


    吳重言脫口而出:“那麽你呢?你就不擔心自己跟李牧將軍一樣嗎?”


    韓信頓了一下,這麽說:“聽說趙國民間為李牧將軍修了廟宇,要不我去求一求,看我是否也會有功高震主得那一天。”


    當年韓信對於李牧的命運,對於張耳何陳餘得恩怨,他當時並不知道,他也會重複李牧將軍的功勞與命運。


    也不知道,張耳和陳餘的人生,會被人用來比喻自己和漢王的命運。


    命運早已經讓人把自己的人生和結局找真人演示給他看。


    妄他被稱為為智計無雙,可他那時候根本就沒有看懂這是命運的提點。


    當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才是被錄入史書的瞬間。


    ……


    趙國城池內。


    一位庖丁匆匆趕來,愕然的看著眼前情景,踉蹌後退,他實在搞不明白,怎麽在他準備一頓飯的功夫,外麵怎麽就變換了時空。


    被士兵迅速扭住的他,驚慌失措,半天才說出來一句支離破碎的話來:“慶功宴----準備----好了----”


    韓信聞言就走,後麵漢軍將領和侍衛們趕緊跟上,緊張的問:“大將軍,去哪裏?您吩咐就好了。”


    韓信終於說了唯一一句這個清早大家都能聽懂的話:“都還不餓嗎?”


    原來朝食的時間已經過了。


    庖丁一臉的驚懼已經褪去,臉上的皺紋笑得像是包子上的褶子,一個勁兒的說:“好!好!有人吃就好。


    然後,靳強,張蒼,陳郗,傅寬前來繳令,就看到了很是不可思議的一幕,當時看得他們簡直就傻掉了,事後,他們告訴樊噲灌嬰他們,所有的人都說他們一定看錯了,那一幕是:他們神一樣的大將軍,竟然被士兵們拋了起來,哄笑著抬到了慶功宴上。


    真的沒辦法,當時那些士兵還都是新兵,還沒被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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