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英飛集團安保室裏,張雲青處理著一個又一個文件。


    突然,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工作。


    拿起電話看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是媽媽打來的。昨天才迴去,今天又出什麽事了呢?


    “媽,什麽事兒?”


    電話那端的呂永瓊哭著說:“青青,你哥嫂又吵架啦。你哥自己打自己,我勸都勸不住,老四也拿他們沒辦法,你快迴來吧。”


    “他這次沒有喝藥吧?”


    自己打自己?想象那個場景。


    就張俊那個倔脾氣,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一旦說出來,經常能把人氣個半死。


    說不來話,脾氣還隱隱的暴躁。


    肯定跟李曉梅吵不贏,積累多了,又爆發了他那隱藏深處的暴脾氣了。


    不敢打李曉梅,就拿自己出氣。


    真是自己作賤自己,又愛又恨又放不下。


    一遇到事情就走極端,讓家人擔憂。


    “這次倒是沒有喝藥,可是他自己打自己,好嚇人呀。”呂永瓊嚶嚶的哭著。


    “好,我馬上迴來一趟。”


    真是無語了,怎麽會是這樣呢?


    不敢怠慢,趕緊放下手裏的工作,很自然的給唐文軒打了個電話。


    “喂,是不是想我啦?”唐文軒的聲音很曖昧。


    懶得跟他廢話。


    “我媽給打電話來要我迴去一趟,我想迴去住幾天。”


    那邊微微一怔。


    “嗯,我讓人送你迴去。”


    “不用了,我開車自己迴去。”


    “那過兩天我來接你。”


    “好,掛啦。”


    匆匆趕迴張家,剛踏進院門,張春迎了出來。


    “二姐,迴來啦。”


    雖然迎了出來,卻並不著急。


    反而是張雲青顯得著急了些。


    “哥和嫂子到底是怎麽迴事?”


    雖然擔憂,卻又淡然。


    “哎,他們吵架打架的,我都習慣了,見怪不怪了。”


    看他那樣子,不是因為放假非要待在家裏,肯定早走人了。


    三天兩頭的吵鬧,隻會讓人厭煩,避而遠之。


    “今天他們又是為了什麽呀?”


    “還不是為了錢。嫂子說媽給他們結婚的彩禮少了。說你有酒樓,有公司,有山莊,有車,有房,有存款,出行還有專人接送等等。總之,她就是跟你比,你有的,她都想要有。”


    說完一臉的嫌棄加不耐煩,又很無奈。


    攤上這樣的哥哥嫂嫂,有什麽辦法呢?


    “哥現在在不在家?”


    “在,在他房間裏,躺在床上呢。他不敢打李曉梅,就打自己,用一根棍子雙手捧著打自己,打自己的頭。我見勢不妙,趕緊給他奪了。他氣得躺在床上哭。”


    “我去看看。”


    “我就不明白了,那個李曉梅有什麽好的,哥還非她不娶?”


    “媽呢?”


    “媽在廚房。”


    推開張俊的房間門,一陣涼氣襲來,涼颼颼的,溫度有點低。


    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擋住了外麵的光線,屋子裏黑漆漆的。


    外麵光線強,一時還不適應。


    伸手摸到燈開關,打開燈,屋子裏瞬間亮堂起來。


    隻見張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隻露出頭,像個蟬蛹一樣躺在床上。


    夏天還裹被子,還裹成這樣?溫度調這麽低,想生病,就別裹被子呀?


    張雲青走進去,拿起遙控板,把空調溫度適當往上調了調。


    燈光晃了張俊的眼,也不要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翻了個身,麵向裏麵,背對著張雲青。


    張雲青用手戳了戳他的後背,“哥,你怎麽啦?嫂子呢?”


    “迴娘家了。”張俊沒好氣從被子裏傳出來。


    “你們吵架啦?”


    “沒有。”


    “沒有就好,我聽媽說你們吵架了。”


    張雲青伸手扣住張俊的手腕,想要給他把把脈。


    張俊固執一扯,掙脫開她的手。


    同時,不客氣道:“我沒事,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開。”


    張雲青見他氣色紅潤,說話聲音洪亮。


    剛才輕輕搭在他的脈搏上,雖然隻有一刹那,但也已有了診斷。


    脈搏正常,身體好得很,沒有什麽大礙,也就懶得管他,起身走出了房間。


    廚房裏,呂永瓊正在切土豆絲。


    “媽,今晚吃什麽呢?要不要我幫忙?”


    “你幫忙?越幫越忙還差不多。今晚簡單,一個土豆絲,一個番茄炒雞蛋。”


    “媽,哥和嫂子到底是怎麽迴事呀?”


    “李曉梅從你那裏迴來就跟你哥鬧。指著你哥就罵,罵你哥無能,沒本事,不會掙錢;說唐文軒多有本事,多會掙錢,多會疼老婆。說唐文軒對你百般好,千般好。說你哥不但沒本事,還不懂得心疼她,叫她做這個做那個的。”


    張雲青不可知否,看來這還是她的錯了?


    “還說我們給的彩禮錢少了,連唐文軒給你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總之,她就是跟你作比。隻要是你有的,她都想有。”


    呂永瓊把切好土豆絲裝入一個漏盆裏過水。


    “昨晚,李曉梅迴來對你就是好一陣念叨。說你這樣有,那樣有,給個新達公司還握在手裏不放手,你都那麽有錢了,還想把新達公司據為己有,說你自私不要臉。


    聽到這裏,張雲青隱隱覺得呂永瓊是故意把那些話說給她聽的。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又被她否定了。


    弄好了土豆絲,又開始去番茄皮。


    “今天早晨起來,又是對你哥一陣大罵出口。你哥受不了她絮絮叨叨的謾罵,就打了李曉梅一巴掌。”


    張雲青一愣,沒想到張俊還真的打了李曉梅,硬氣了一迴。不過自己傷得更重。


    “這一巴掌徹底把李曉梅激怒了。她不依不饒像個潑婦一樣跟你哥打起來。你哥又不還手,任由李曉梅打他。我去勸架,拉住鬧得最兇的李曉梅。


    歎了口氣。


    “唉,那裏知道,李曉梅這下更不得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又哭又鬧,說我們全家人合起夥來欺負她,全家人打她一個,哭著鬧著要跟你哥離婚。


    “鬧了一早晨,李曉梅收拾東西準備迴娘家。你哥見狀,怎麽留都留不住。李曉梅剛出門,你哥就開始自己打自己。張春見狀,趕緊阻攔,搶了他手裏的木棍,才沒有傷得太重。”


    說完了,呂永瓊還有些後怕。


    “他也太蠢了。”


    “就是。”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人與人不同,各有各的本事。哥和唐文軒沒有可比性,同樣的,李曉梅和我也沒有可比性。”


    “哥對李曉梅已經夠好的了。放眼望去,我們這一帶,有誰能像我哥對李曉梅那麽好,那麽百依百順的?李曉梅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是,我們給他們家的彩禮是八萬八千八百元,已經是我們這裏的天價彩禮了,還嫌不夠。在我們這一帶,拋開我們家,其他家庭最多的就是貳萬捌仟元,少的隻有六千元的彩禮。哎!”


    說完,又歎了口氣,番茄也切好了,開始打雞蛋。


    張雲青過去點火燒鍋。


    “他們以後吵架打架,你別理他們。”


    “他們打得那麽兇,不管他們,生怕打出事來。”滿臉的擔心和無奈。


    “我覺得他們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感覺。他們每次吵架打架,你都去勸,他們就越吵越兇,越打越兇。”


    “以後他們隻要開始吵架,你就出去,鋤一鋤地裏的草,或者是在地裏轉轉,等他們吵完了你再迴去。沒有人觀戰,他們就吵不起來了。就像小孩子,每次哭鬧,你就給他一顆糖吃,這樣就會養成一個習慣,做錯了事情,隻要哭鬧,不但不會挨批評,還有糖吃。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麽個壞習慣,不管對與不對,隻要哭就行了,不但不會挨罵,還有糖吃,多好。”


    為了勸慰呂永瓊,她真是絞盡腦汁。


    “你說的不是不對,但是,萬一他們打起來了,傷到哪裏,怎麽辦?外麵的人又要說我這個當媽的不管。”


    張雲青真是無語了。


    “哎呀,我都說了,他們吵架的時候,你就出去轉轉,你都不在場,他們怎麽賴到你頭上?”


    “我懂你的意思,以後,我盡量照你說的去做。我炒菜了,你去叫你哥起來吃飯,他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來到張俊房間的窗戶下喊道:“哥,起來吃飯啦。”


    屋裏沒有迴應,再叫一聲:“哥,起來吃飯啦。”


    “好,知道了。”屋裏終於有了迴應。


    又走到張春的窗前喊了一嗓子:“弟弟,吃飯啦。”


    “好,我馬上就來。”


    飯菜擺上桌,兩個兒子還沒有過來。


    張雲青給呂永瓊盛了一碗飯。


    “媽,我們吃,不管他們。”


    “你哥一整天都沒吃飯了,我去叫他。”說著就要往外走。


    “媽,你坐下,吃你的,不管他;餓了,他自己會來吃的,況且,餓一天,餓不死他。”張雲青連忙阻攔。


    “那你弟呢?”


    “他馬上過來。”


    正說著,張春走了進來,“媽,哥還沒有起來吃飯呀?”


    “我剛剛已經喊了他了,他不來是他的事,你吃你的。”


    張春拿起碗給自己盛了一碗飯,餐廳裏很安靜,張春吃得很快。


    “媽,我給哥端一碗過去吧。”張春吃完,站起來,征求呂永瓊的意見。


    “嗯,這樣也好。”呂永瓊點頭同意。


    於是,呂永瓊拿了一個大一點兒的碗,盛了滿滿一大碗飯,配上菜,插上筷子,端起遞到張春手上。


    “叫他趁熱吃。”


    張雲青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埋頭繼續吃飯。


    想想自己的過去,如果像他們這樣,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有娘疼,真好!在心裏默默感歎。


    幾分鍾後,張春怎麽端出去的,又怎麽給端了迴來。


    呂永瓊看著沒有動的飯菜,擔心又疑惑。


    “怎麽沒有吃?”


    張春氣惱地把碗往桌上一放,“我喊他吃飯,他理都不理我。”


    “他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這樣可不行。我去給他煮碗餃子。”


    說完,呂永瓊眸光在張雲青和張春身上流轉,好似在征詢他們姐弟倆意見似的。


    “隨便你。”張春無奈,點頭表示同意。


    張雲青搖了搖頭,“煮餃子太麻煩,要和麵,擀麵,剁餡,包;煮麵快些,給他臥兩個雞蛋在裏麵。”


    “嗯,就是,煮麵快些,也沒有那麽麻煩。”張春附和道。


    “我去看看冰箱裏,我記得上次包的餃子沒有煮完。”


    “還有,我給他煮餃子。”呂永瓊興奮的聲音傳過來。


    張雲青很無奈的朝那邊望了一眼。


    餃子剛煮好,正要出鍋,張俊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餐桌旁,一臉沒睡醒似的板著個臉,就像誰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燈光下,模模糊糊的,張雲青特意瞧了一眼張俊的額頭。一切正常,沒有異常。


    心中疑惑:那他自己打自己打的哪兒?有可能是頭頂。


    姐弟倆對望一眼,心領神會,同時起身出了餐廳。


    彼端,李曉梅隨便收拾了兩件衣服,騎著電瓶車迴了李家。


    李父李母看見李曉梅一個人迴來,一看臉色不好,雙雙迎了上去。


    一個幫她接過行李,一個幫她推車,還關切地問道:“梅梅,你怎麽迴來啦?張俊呢?”


    “我要跟他離婚。”


    張口就來了這麽一句猛話,把李父李母給震了一下。


    果然,看臉色就知道了。


    “你怎麽啦?張俊又怎麽啦?怎麽會鬧得要離婚了呢?”


    李父關切地一連串發問。


    李父去停車,李母和李曉梅走去客廳。


    李母給李曉梅倒了一杯水。


    “給,先喝杯水,這麽熱的天氣,走這麽遠的路,累壞了吧?要迴來,也沒說早點兒走,這麽大的太陽,多曬呀。”


    李曉梅接過水杯,一口氣咕嚕咕嚕喝幹了杯裏的水。


    “還要不要再來一杯?”


    “要。”李曉梅喝完,意猶未盡。


    李母在飲水機上又給李曉梅接了杯水。


    李父走了進來,拿起水杯,在飲水上給自己接了杯水。問道:“你和張俊吵架啦?”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嗯,吵架了,還打架了,他們一家人都欺負我。”哭兮兮的抹了一把淚。


    李父一聽,為之一振,厲聲問道:“打架了?他們怎麽打的你?”


    那架勢,如果張俊在旁邊的話,他肯定會抽他兩個耳刮子的。


    “他,他媽,還有他弟,都動手打我。他們打了我,我要離婚。”


    李曉梅十分的委屈,又十分的不服氣。


    “老婆子,你去多燒幾個菜,把孩子們都叫迴來,下午我們去找張家算賬。”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另外再把東子叫上。”


    李父怒氣衝衝地吩咐完李母,又憤憤不平的放出狠話。


    “我就不信了,辦了結婚證,就可以隨便欺負我閨女了,我今天就要他好看,我李某人的閨女可不是好可以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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