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興華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因為燈光昏暗,加上韓舒曼濃妝豔抹,他又微微向前仔細查看韓舒曼的臉,再看清後臉色大變,怒目圓睜。


    韓舒曼驚恐的望著自己的爸爸,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就在這時,韓興華怒氣,用盡全力一巴掌甩在韓舒曼的臉上,由於力道太大,韓舒曼撞向酒桌,桌上的物品灑落一地,腰部撞擊的劇烈痛感讓韓舒曼痛苦不已,摔倒在地呻吟。


    那個胖老總見此景,怒不可遏,站起身怒吼。


    “你這個人是怎麽迴事?!你有病是不是?”


    韓興華由於在工作上小有成就,被提拔為經理,此次正是與行業大佬洽談合作項目,費盡周折才得來這個麵談的機會,如果此次談不成合作,那他的經理位置也不保。


    他深知機會不易,本就緊張不已,但女兒的出現徹底讓他情緒崩潰,他沒有一天不在為這個女兒發愁,可怪癖的性格讓她一年都沒有聯係過女兒。


    他本想著這筆生意成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迴去找女兒談談,甚至已經想好了讓她複讀的辦法。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這種場合見到當陪酒女的女兒!


    韓興華渾身發抖,全然不顧大佬和其他人的,快步上前一把揪起韓舒曼,向門外拖拽。


    保安聽見動靜衝進門來,立即從韓興華手中搶過韓舒曼,在爭奪中,韓興華被保安拳打腳踢。


    韓舒曼扶著疼痛的側腰,擋在韓興華前方,保安這才停手。


    馮姐也聞聲趕來,詢問情況,打著圓場。


    “你,你你你,你不要臉!你太不要臉了!竟然做這種工作!”


    韓興華躺在地上,不顧身體的疼痛指責韓舒曼。


    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就連幾個平時最討厭的同事“姐妹”也在門口窺探情況。


    韓舒曼覺得生無可戀,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強撐著身子,冷漠的迴應。


    “你們早都不要我了,也說了和我斷絕關係,所以我現在和你沒關係,你管不了我!”


    馮姐望著兩人相似的眉眼,已經猜到了情況。


    “哎呀這位老板,別這樣,走我們去外麵好好談談,什麽都好說。”


    韓興華身不由己的被保安架出,嘴上依舊在謾罵女兒。


    大佬也坐不住了。


    “這都什麽事兒呀!晦氣!”


    起身便走,無論馮姐怎麽樣安撫都無濟於事。


    “我告訴你,這個月的提成你也別想要了!竟給我惹事!”


    馮姐狠狠瞪了一眼韓舒曼,就追了出去。


    此刻,羞恥、無奈、悲傷全部湧上心頭,韓舒曼無助的癱坐在地上。


    “韓舒曼,那是你什麽人啊,不會是你爸吧。”


    “肯定是她爸,看著都像。”


    “什麽事兒呀,女兒竟然給爸爸陪酒。”


    “姐妹們”惡毒的聲音傳來,韓舒曼突然拿起地上的酒瓶狠狠砸向她們。


    沒想到她們毫無防備,堅硬的酒瓶精準的砸中倩倩的腦袋,當場鮮血直流。


    大家驚唿,保安衝來,馮姐也折返,連忙將倩倩送醫。


    韓舒曼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五分鍾的時間,6個姑娘折返迴來,在韓舒曼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她拳打腳踢。


    “我早都受夠你了!”


    “賤人,一天到晚裝清純賣弄風騷!”


    “因為你我們挨了多少罵!”


    韓舒曼沒有反抗,抱著頭承受了暴風雨。


    許久,在馮姐的厲聲嗬斥下她們才散去,韓舒曼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知覺。


    馮姐檢查了一下韓舒曼的情況,找人將她帶去車上,韓舒曼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一路上,馮姐一言不發,直到車走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停下。韓舒曼鼻青臉腫,目光呆滯,一言不發。


    馮姐從包中拿出一疊現金,又將自己的外套披在韓舒曼的身上。


    “韓舒曼,這筆錢你拿著,這些是你在我這的東西,身份證一定要收好,這旁邊就是賓館,你今晚去那湊合一下,早上早點走吧,去哪兒都行,越遠越好。”


    韓舒曼扭頭,直勾勾的盯著馮姐,露出微笑,這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她感覺自己好像總是在被人甩錢,被拋棄,現在就連當個小姐都要被拋棄了嗎。


    馮姐少有的嚴肅,一臉的憂愁。


    “倩倩是老板最喜歡的姑娘,我剛看見鼻子都斷了,人已經沒意識了,不知道去醫院會怎麽樣。老板不會放過你的。”


    “他還能殺了我嗎。”


    韓舒曼冷哼一聲。


    “他什麽都做的出來,比殺了你可可怕多了。”


    馮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我看了,你是馴不服的,這兒也不適合你,還有你爸,肯定會迴來找你的,到時候更難為情。我看著他你也靠不住,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好找個工作,這些錢夠你一個月的。”


    此時,這個最討厭的“老鴇”好像換了個人一般,韓舒曼望著她,總覺得有些混亂。


    “那你呢,你迴去他不怪你嗎?”


    “嗨,行了,你還操心我呢,趕緊去逃命吧。”


    逃命?韓舒曼覺得可笑,法治社會,他還能為了一個陪酒女要了自己的命?


    她踉踉蹌蹌下車,走向賓館。


    這地方很偏,賓館看著很破爛,她一臉的傷痕走進去開房間。


    她從厚厚一疊鈔票中抽出一張遞給老板。


    賓館老板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這個半夜出現的奇怪女人,這麽年輕,還被打了,一個人,有這麽多錢,每一個關鍵詞都刺激著老板的神經。


    “姑娘,要不要去醫院啊,你都走不穩了。”


    “不用,快給我鑰匙。”


    “哎呀你這,我說句話你別生氣啊,你真沒事吧,你不要在我這出什麽事了,我不好說呀。”


    “我說了我沒事,我好得很,快給我房間鑰匙!”


    韓舒曼覺得渾身疼痛,她隻想快點去躺著。


    “行行,就前麵左轉第二間,小心點啊。”


    老板盯著韓舒曼的背影,已經猜到了些什麽。


    第二天,韓舒曼從疼痛中醒來,她一臉的麻木。房間內連個窗簾也沒有,陽光刺眼。孤零零一張床,破舊的木門。


    她突然看見了自己的奶奶。


    “小曼,快吃飯了,小懶蟲這麽能睡。”


    恍惚中,奶奶還像小時候那樣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哎呀奶奶,別打我屁股,我都多大了!”


    韓舒曼一翻身,奶奶卻不見了,她又望向窗外,這不是韓彩麗家嗎。


    她快速起身,不然又要被田麗萍罵了。


    她下床,屋內卻這樣陌生,怎麽又不見了呢?


    韓舒曼覺得精神恍惚,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在這裏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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