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靖手撫著心口的位置,隻是有點沉悶的感覺,倒不是多嚴重,


    他搖搖頭,沉聲道,“無事,可能是未曾休息好罷了。”


    連著幾日他都沒有睡好,想來也是因為這個身體才有些承受不住,


    封將軍頓時了然,叮囑道,“王爺還是得注意身體,外麵的事情交給下官跟柴將軍便可。”


    左右,現在鳳鉞並沒有太大的動作,隻是一點點試探,他們在誘敵深入,能夠控製的住。


    軒轅靖本想拒絕,但心中那點難受越來越沉悶,令他有些煩躁不安,


    他思襯了片刻,便決定將這裏的事情暫時放下,迴去好好休息一番。


    但迴到營帳中,


    即便再怎麽困倦,也依舊睡不著,翻來覆去,極為難受,仿佛有什麽事情放不下心來,


    想了許久,他覺得可能是城中那一雙孩子,


    念及此處時,他心裏那點沉悶陡然清楚了許多,他豁然起身,叫來甲一,“你飛鴿傳信迴去,問問孩子是否出事了。”


    甲一愕然,城中要是出事的話,應當早就有信件傳來了,


    怎麽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快點去,本王心中十分不安,很是擔心他們。”軒轅靖催促了一聲,昨日他心中就十分不安,但昨日北芪的人馬又集結了一批在外挑釁他們,他無暇顧及心中的不安,才拖延到今日罷了,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甲一連忙答應下來。


    不過是一封書信罷了,傳個信並不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反而能讓王爺安心一些。


    可在他快要出去的時候,王爺陡然叫住了他,


    “等等,本王親自寫信,你在外麵候著。”


    甲一也不問,總之極為聽話的站在外麵候著。


    倒是裏麵的軒轅靖麵上糾結了起來,


    他想傳信,但不止想問問那倆孩子,也想問問雲夜到底如何了。


    但貿然傳信給雲夜,似乎……有些許怪異,


    雙手背在身後,糾結了許久,軒轅靖才一拍腦袋,苦笑一聲,“本王真是傻了,那雙孩子本就是他的,本王關心倆孩子的時候,順帶問一聲不就不突兀了。”


    想通後,他麵上也多了一分輕鬆笑容。


    提筆快速的將自己心中所想之話,盡數寫了下來,吹幹後,交給了甲一,命他抓緊時間將書信送迴去,不準耽誤。


    ……


    北芪軍營。


    林木掀開了副帥營帳門,大步走了進去,看到坐在最上首的鳳鉞正捧著一本不知所謂的書,頗有閑情逸致的看著,


    他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這裏是軍營。


    小皇子想來這裏拿軍功,卻連樣子都不做,整日看著風花雪月的書,全然不看軍事書,也不通任何軍事,


    卻在他跟將軍們商議事情時,亂指揮一通,讓他們頗為頭疼。


    “咦,林將軍你怎麽來了?”鳳鉞看到他的視線凝望著自己手中的書,也不慌張,將書反扣在桌麵上,一副所有事情盡數掌握手中的模樣說道,“是不是南嶽那邊被打的焦頭爛額,現在一片愁雲慘淡?”


    他極為得意自己昨夜的偷襲,


    北芪擅長奇襲,在南嶽沒有準備時,陡然襲擊他們,他們隻會慘敗,


    一而再之下,南嶽見到他們肯定也會心生懼意,不敢再正麵對抗的。


    林木聞言,臉色一黑,


    他是主帥,又在戰場上多年,什麽謀略沒有見過,鳳鉞卻因為這一點點小伎倆就開始洋洋得意,這是戰場上大忌!


    更何況,昨夜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了,


    南嶽根本不是敗退,而是故意在遛他們玩!


    或者說,就是擺明了遛鳳鉞玩,偏偏鳳鉞還真的以為是自己足智多謀,才會讓南嶽敗退,


    他心中生出一股怒意跟絕望,要是北芪日後交給的是這種狂妄自大,毫無眼界的陛下,他寧願北芪落在攝政王手中!


    起碼攝政王是真的有勇有謀,隻是身份上不得台麵罷了。


    可他即便心中再盛怒,也不好麵對鳳鉞說什麽重話,


    “殿下,南嶽那邊……”


    他剛想說話,鳳鉞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眼底閃爍著得意的光芒道,“本皇子知道你想誇我,但這些都是本皇子分內之事,無須誇獎!”


    林木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那是想誇嗎?


    他都快要罵出來了好嗎?


    “殿下……”


    “好了好了,你不必說了,本皇子心中有數,你先下去吧,我還要寫信給父皇,告訴他我的功績呢。”鳳鉞一副不愛聽的樣子,揮了揮手,就想讓林木趕緊下去,


    林木心中翻滾的厲害,但想到殿下的話,他還是忍住了,心中歎息一聲搖頭離開了營帳。


    望著陰沉的天,他心中極為憋悶。


    罷了,就當小皇子來玩一場,等他玩夠了,就可以迴去了。


    大不了以後小皇子登基,他學會將聖旨左耳進右耳出,好好守住邊城。


    ……


    一連三天,別院那邊徹底安生了下來,


    就連白河住在裏麵,也都聽不見賀琳的叫嚷聲,似乎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可他卻總覺得不對,


    因為賀琳的性子囂張跋扈,根本不可能這麽輕易認輸,他覺得這女人肯定在憋著什麽壞水,想要暗中對付人。


    他私下裏將賀琳的事情一一告訴給了司夜雲,讓她小心防範,小心別再讓兩個孩子傷到了。


    司夜雲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之前不還想殺我兩個孩子,怎麽現在卻變了?”


    白河臉上閃過一抹羞愧,僵硬的嗬嗬一笑,企圖掩飾過去,“我,那都是你的猜測,卿卿跟小璃這麽可愛,我怎麽可能下手,都是假的。”


    司夜雲冷笑一聲,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話。


    她對什麽人有惡意,十分清楚,隻不過現在白河的確沒什麽惡意,的確真心關心兩個孩子。


    “我是說真的,這女人肯定還在憋著壞,你得小心些才是,”白河再次叮囑了一句,免得司夜雲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中。


    司夜雲點了點頭,她在賀琳的房中放過攝像頭了,要是那女人有什麽動作的話,她會清楚的。


    這時,軒轅睿手中拿著一封信匆匆趕了過來,麵色有些古怪道。


    “雲先生,四皇弟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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