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的意思,我懂了。”


    “嗯,畢竟這東西都是幾十甚至上百年才能看見結果的東西,也急不得一時,而且,後期還要很依靠其他技術,單一領域發展起來沒有用,這就是為什麽科學是一個體係、而不是單一的一門學問的原因。”


    “請李大夫放心,隻要能持續的研究下去,一定有看到結果的一天。”


    “嗯,這第三個,就是研究一下煉鋼的問題,如何可以煉出更好的鋼,這個才是重要的問題。鋼鐵是工業的基礎,隻有鋼的質量上來的,很多東西才能實施。”


    “這個東西就需要你們去一點點研究了,是材料?是溫度?又或者是其他什麽東西?”


    “未來的船,可不是現在這種木頭的了,要用鋼鐵來造!”


    “是……啊?”呂才下意識的對於李豐田口中的鋼鐵船有些詫異。


    李豐田沒有迴答,隻是笑嗬嗬的拍了拍呂才的肩膀,說道:“我說過,要敢想!而且,不光是鋼鐵的船可以在海上航行,以後還有鋼鐵造出來的東西可以載人在天上飛!”


    “這……”對於敢想,呂才真的是很佩服李豐田,這真的是太敢想了!


    “最後一個,石脂水你知道吧?”


    “知道。”


    “這個東西,可是個好東西,派點人去研究他,然後試著去分解、提煉,以後這東西的用處,將會非常大!”


    “明白,李大夫的命令,我一定會執行下去。”


    ……


    最後一站,李豐田去了袁天罡那裏。


    可以說,經過李豐田的提點,現在炸藥的研究,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步,李豐田看了看實驗的結果,盡管威力方麵還是有所欠缺,但是這東西急不得,而且從配方上來看,袁天罡貌似也摸到了些門道了,用的材料都是比較簡單,剩下的無非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


    接下來的日子裏,就比較簡單了。


    天氣好的時候,李豐田便逛逛街,看看民生,去幾大院溜達溜達。


    天氣不好的時候,就在書房內想想寫寫,要麽就是逗逗孩子。


    晚上可就忙了。


    二女現在身體都恢複好了,孩子也大了,所以,也差不多可以進行第二輪的造小人活動了。


    真的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


    一晃就來到了過年。


    過完了一個平淡而溫馨的年,初二的時候,李豐田帶著裴洛菲迴了娘家。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說著話,聊著天,很快就到了晚上。


    眾人基本都到齊了,但是唯獨裴宣機還沒來。


    李豐田沒當迴事,畢竟誰都有忙的時候,而旁邊另一桌的裴洛菲卻小聲的跟柳氏問道:“阿娘,大伯怎麽還沒來,這有些不像一向重視禮節的大伯啊?”


    而柳氏則小聲的跟裴洛菲說道:“你一直沒迴來,不知道,大伯這幾日正和你的你大堂兄發火呢。”


    裴洛菲有些奇怪,問道:“大堂兄一向聽話而且性格敦厚,為什麽會惹得大伯不高興?”


    “這為娘就不清楚了。”


    盡管娘倆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離得不遠的李豐田依然聽到了。


    李豐田聽後也有些奇怪,這個大舅兄他知道,不像二舅兄性格那般跳脫。


    敦厚老實隻不過是委婉的說法,說白了就是有些木訥。


    這也就是為什麽裴宣機一直鬱悶的原因,兩個兒子性格兩個極端,要是互相中和一下,不是正好?


    但是,這種大家眼中的“老實孩子”,怎麽會惹得大伯大過年的生這麽大的氣?


    ……


    過了一會,隻見裴宣機陰沉著臉,後麵跟著低著頭的裴淳。


    強露出一個笑容後,對眾人說道:“有些事情沒處理完,現在大家開席吧。”


    說是這麽說,但是裴宣機整個席間都陰沉著臉,導致整個晚飯都顯得很是壓抑。


    ……


    雖然裴宣機隻是名義上的大伯,但是實際上李豐田內心中是跟裴宣機這個大伯走的更近一些的。


    他最欣賞裴宣機的一點就是,他知道自己不是頂級的智者,所以,可以很虛心的聽取他人的意見,不管此人的地位如何。


    別小看這種品質。


    你看有些人嘴上說的如何如何,可要是真的一朝得勢,群星拱月之時,沒幾人在此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理智,多數的都會在無形當中飄起來。


    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膨脹了。


    但是裴宣機永遠都可以保持一顆這樣的心,以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的帶著這個龐大的家族前進。


    ……


    客廳內,裴宣機端著茶碗,發著呆,手中的茶都快涼了,也沒喝。


    “大伯可是有什麽心事?”李豐田笑嗬嗬的坐在了裴宣機的旁邊。


    “哦,是國泰啊。”裴宣機發現來人是李豐田,然後才迴過神來,將手中的茶杯放迴了桌子上。


    “國泰啊,”裴宣機沒有迴答李豐田,而是問了一句:“他還好麽?過的怎麽樣?”


    李豐田當然知道裴宣機指的是誰。


    一年一次闔家團圓的日子裏,還有一個人漂流在外,如何不惦念?


    如果他真的死了,還好些,關鍵是他並沒有死。


    “自那以後,小侄再也沒見過他了。不過,我接觸過幾個他培養出來的手下,都非常的優秀。”


    “是嗎……”


    “大伯,每個人的人生和宿命是不一樣的。盡管他為了他的夢想和人生,犧牲了一些東西,但是他不也是找到了自我不是嗎?他的人生注定會很精彩,我相信,未來他對我整個大唐的貢獻,不會低於那些名將的,隻可惜,他注定不會出現在曆史裏……”


    裴宣機擺擺手,說道:“我並不關心曆史是否能記載他,隻要他高興,快樂就好……”


    ……


    正在伯侄二人說話的時候,長安某高樓的頂樓處,漆黑的樓閣中,一個戴著鷹臉麵具的人,正看著一個方向發著呆。


    這人站了已經很久了,而且,順著鷹臉麵具的兩側,流下了兩行淚水。


    “頭領!”黑夜中,一個戴著鬼麵麵具的人,走上來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嗯……”那人擦了擦麵具兩側的淚痕,重新露出堅定而威嚴的聲音說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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