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往迴撥一點。


    當李二收到李靖不聽聖旨直接發兵的時候,在朝廷上“震怒”,怒批李靖不聽聖明,擅自行動,然後連發了兩道命令,讓前方的李靖停止出兵,等待突厥的受降。


    ……


    時間來到了三月十九。


    後宮某偏殿。


    李二拿著戰報,滿意的說道:“不愧是藥師啊,用兵如神,頡利此時正如喪家之犬一般四處逃竄。”


    一旁的長孫無忌也是笑道:“李藥師用兵虛虛實實,往往都能打的頡利出其不意,所以頡利隻能一再逃竄,看來消滅頡利已經指日可待了!”


    “嗯,還有,輔機你果然沒看錯人,茂約靈巧機變,也趁著大亂逃了出來,現在已經安全了。朕這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莒國公吉人天相,當然會沒事。”


    “嗯,現在突厥滅國在即,領土一下子擴充了那麽多,接下來也是難辦的事啊,另一側還有薛延陀,如果處理的不好,後麵的麻煩還會很多。”


    “不過,陛下,這種麻煩,我還是希望多一些好。”


    “哦?哈哈哈……你啊,竟然也開起了玩笑……”


    隨著長孫無忌的玩笑,李二心情大好,然後歎了一聲:“隻可惜,這次要虧待藥師了。”


    “陛下,相信李尚書應該能體會到陛下的不易,隻要能滅了頡利,我們這些臣子都有為陛下犧牲的準備。”


    “嗯,以後再補償他吧……”


    二人正說著話,這時王德走了進來。


    “陛下。”


    “什麽事?”


    “陛下,剛才杜府傳來訃告,右仆射杜大人,於下午辭世了……”


    李二一聽,心中頓時仿佛有一塊巨石堵在了心間,過了好一會,兩行清淚從虎目中流出。


    “克明啊!我的克明啊!”李二再也壓製不住情感,開始哀嚎了起來。


    “克明啊!這突厥滅亡在即,你怎能先離朕而去呢!你隨朕戎馬一生,為何要在天下大定之時離朕而去啊!”


    “陛下、陛下,請節哀順變,不要哭壞了身子……”王德趕忙上前勸道。


    但是,悲傷之情豈能說沒就沒呢?


    李二越哭越傷心,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和杜如晦生前的點點滴滴,可以說,沒有他杜克明幫自己機斷諸事,就沒有他李二的今天!


    最後,李二因為傷心過度,直接昏厥了過去,宮中頓時亂作一團!


    杜如晦的離去,使得李二悲傷過度,三日無心打理朝政,直到第四日才開始逐漸的迴到現實。


    幾日後,李二下旨,追封杜如晦為萊國公。


    (作者注:關於杜如晦的死因,史書上隻是記載病逝,具體是什麽病,卻沒有說。當然,同樣的結果,說什麽的都有,所以,索性嚴謹點,幹脆不提了。)


    ……


    此時正在定襄收拾行囊的李豐田,也得知了杜如晦去世的消息,不由得心中一歎。


    盡管自己沒見過太多次杜如晦,但是對這個沉默寡言的一代名臣還是印象不錯的。


    都怪自己平時看書少啊,隻是知道個大概,知道他會早逝,可是沒想到正是在自己北上的時候逝世。


    講真,如果此時和孫思邈在京城,相信以孫思邈的能力,即便不能治愈,最起碼延延壽命還行吧?


    但是,命運就是如此,不以你的意誌為轉移。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生活還要繼續。


    現在頡利已經滅亡,大軍也開始整頓迴京了。


    在定襄的這半年多,李豐田和孫思邈的醫學研究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解剖上,現在已經將人體的結構充分的了解過了,而且各個部分的詳細的解剖圖都有著圖樣以及孫思邈的注解,當然,也有不少疑問,孫思邈也記錄了下來,方便以後的進一步研究。


    隨著戰爭的推移,也開始有了一些女性的屍體,都是死於戰爭的,相對於男性屍體,女性的屍體更加的寶貴。


    尤其是有一具馬上就要臨盆的女人,隻可惜枉死於戰爭,腹中胎兒還沒見到這個世界生命就終止了。


    眾人帶著虔誠的心,一點點的將屍體解剖,而這個過程使得孫思邈對於婦產方麵有了一些全新的認識。


    尤其是李豐田“無意”中說道:“如果女性難產,可不可以直接開腹然後迅速的將嬰兒取出?”


    孫思邈有些詫異的看著李豐田,感覺此事的確有可行性,但是為什麽總感覺這小子是知道可行一樣呢?


    孫思邈認真的將這一部分整理單獨造冊,因為這個年代,每年太多的婦女都是死於難產,遊行天下的他,見過太多的這類事情,如果李豐田“無意”一說,真的可以,那麽就意味著以後將會拯救無數的婦女!


    除了這方麵,收獲最大的就是醫治各種外傷的經驗和樣本。


    而且,在李豐田的建議下,也建立起了一套簡單的處理傷口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項。


    不得不說,因為李豐田的存在,定襄這邊的傷兵無論從傷愈率和術後低複發率都是拔尖的,可以說是一騎絕塵。


    即便是因為有孫思邈的存在,但是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差距,唯一的解釋就是李豐田這裏處理的辦法是最好的。


    而這也引起了李靖的重視,在充分的了解情況後,李靖也曾上疏給李二,將李豐田這裏的情況進行了詳細的說明。


    因為同樣是傷兵,李豐田這裏死亡的人數要遠遠的低於其他各個地方,這就很說明問題。


    而李二也是很重視,準備在李豐田迴來後,將這些經驗擬成綱呈,在未來的軍隊中進行實施。


    當然,有收獲,也意味著就有遺憾。


    即便是有李豐田和孫思邈在,也有一些士兵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這方麵,李豐田是一點辦法都沒。


    他知道人是可以輸血的,但是他更知道這血是不能亂輸的,他沒學過醫,不知道怎麽測血型,所以,這個念頭隻能暫時壓在心頭,待得醫學稍微發展一下再說。


    再一個就是治療外傷的時候,士兵們太痛苦了,這年頭可沒有什麽全麻,要是昏過去還稍微好些,給那些清醒的人做手術的時候,真的痛的這些人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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