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見鶩抬眼,眼前一亮,臉上的為難和困擾之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為難瞬間變換成了驚喜和喜意。薄見鶩薄唇微啟,正要準備開口說話,但桁冗的聲音更快。桁冗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桁冗扭頭看向那兩名想要給薄見鶩介紹對象的老太太,沉聲道:“他有。”老太太一下子沒了聲音。薄見鶩也跟著一下子沒了聲音。第132章 過了一會, 老太太最先迴過神來。其中一名老太太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和遺憾的神情,“我就知道, 這麽帥的一個小夥子,怎麽可能會沒對象”另一名老太太卻仍是不死心,想要繼續為薄見鶩介紹,“對象多大了?談婚論嫁了嗎?隻要還沒結婚,那就還有機會,小夥子我跟你說, 對象這件事”不欲再聽下去, 桁冗攥住了薄見鶩的手腕,扭頭就走。桁冗清楚的記得薄見鶩的車牌號,於是他攥著薄見鶩的手腕往前走, 將薄見鶩拽到了轎車的駕駛位的車門前,拉開車門,伸手將他推上了車。在將薄見鶩推上車之後, 桁冗掉頭轉身,來到副駕駛的車門外,拉開車門跟著一同上了車。高檔轎車的隔音效果很好, 車門關上後,所有的聲音一下子被隔絕在了車門之外。車內, 一時間寂靜無聲。薄見鶩身形僵直地坐在駕駛位上, 側臉漲紅, 又熱又燙。剛才的那兩個字, 伴隨著畫麵, 這會一直不停地在他的腦中迴蕩。薄見鶩神色呆滯,大腦早已宕機。桁冗在坐上車之後, 便也一同跟著陡然沉默了下來。同樣,剛才的那兩個字這會也在他的腦子裏一直迴蕩。他剛才那是……一時衝動嗎?他不知道。但他完全可以確定的是,他平時並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但有一個事實他非常清楚。那就是薄見鶩並沒有對象。所以他剛才為什麽要撒謊?桁冗沉吟思索,試圖去迴憶自己剛才開口撒謊時的心理活動。但他迴憶半晌,竟沒能迴憶起來。他竟迴想不起他剛才到底是怎麽想的了。在兩人上車之後,過了好半晌,車內都無人開口。薄見鶩麵色滾燙,灼熱的溫度一直蔓延到了脖頸處。他思緒混亂,大腦被攪成了混亂的一團。剛才在車外的情景一直在他的腦子裏迴放,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為了給他解圍,所以剛才才開口那麽說,但其實並沒有別的深意,又或者,其實他並沒有誤會,實際上就是他所以為的那個意思薄見鶩張了張嘴,想要問些什麽,一度欲言又止。但他又害怕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畢竟桁冗會喜歡上他的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對他來說,簡直等同於是在白日做夢。論概率,就算是薄然戒掉遊戲,改掉自己吊兒郎當的性子,然後憑借自己的智商成為學校裏的年級第一,都比桁冗喜歡上他的這件事的概率要高得多。手腕上的餘溫殘存,薄見鶩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默默地決定將所有的話給吞迴進肚子裏,什麽都不問。因為桁冗上次已經拒絕過他了。明明白白的拒絕。所以應該不過隻是為了給他解圍而一時間隨口找的借口罷了。如果要是因此而誤會了什麽,甚至還當了真,更是親口去問對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無異於是在去自取其辱。想到這裏,因為剛才的那兩個字而感到鼓脹和激蕩起伏的心髒,逐漸慢慢的冷卻了下來。而另一邊,桁冗仍舊在思考。雖然他迴想不起自己剛才究竟是怎麽想的,但一個事實他必須得承認。在薄見鶩的身上,他的確做出了許多他以往都從不會做的事情。比如玩家之間的區別對待、比如主動的肢體接觸,捧著手機莫名發笑,甚至是剛才的撒謊一時間,桁冗的腦子裏再次冒出了之前的那個大膽猜測。他難道是……真的喜歡薄見鶩?桁冗蹙眉,心情逐漸變得有些微妙起來。難以形容的微妙感覺。接著,桁冗試想了下薄見鶩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情景。他的確不太喜歡。光隻是想象,他便已經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想到此處,桁冗心下一驚,好像突然被人點醒。所以……他剛才才會站出來,握著薄見鶩的手腕,同他人撒謊說他已經有對象了?這個答案讓一切都合理了起來。心情愈發微妙。但他一度以為,喜歡這個詞,根本不可能和他沾邊。帶著這股難以形容的微妙心情,桁冗側過臉,緩緩地將目光投向薄見鶩。隻見薄見鶩鼻梁英挺,氣質冷峻,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惹眼又好看。他僅僅隻是坐在那,什麽也不做,就足夠讓人矚目了。薄見鶩正要準備開口說些什麽打破沉寂,這時,突然收到了桁冗的視線。他下意識抬眼,同桁冗四目相對。桁冗的視線並不帶有任何的感情意味,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但不知為何,在對上桁冗的視線之後,薄見鶩的臉幾乎是不受控製的騰地一下子又迅速漲紅一片。滾燙地溫度迅速地蔓延至他的耳根,他試圖強作沉穩淡定,但他此刻的那張羞紅的臉實在是沒什麽說服力。薄見鶩剛才的確已經告訴過自己,對方剛才的那句話不過隻是替他解圍,並沒有更多的含義。但他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在對上桁冗的視線的一刹那,他的大腦還未經過任何的思考,白皙的俊臉卻已經先一步迅速地滾燙了起來,而同時間,心髒跳動的評論也跟著不受自控地一同加快。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他沒辦法控製自己。看著薄紅迅速染上了薄見鶩的整張臉,剛才還在困惑並心情極度微妙的桁冗,突然一下子悠哉了下來。好吧,他可能好像的確是喜歡薄見鶩。至於為什麽,他目前還不太清楚。注視著眼前薄見鶩羞紅的臉,桁冗終於坦誠地承認了這個事實。不過現在,這件事並不重要。現在他隻關心一件事。“薄見鶩。”桁冗突然開口。薄見鶩紅著臉,乖巧抬眼。他低低地應了聲我在,然後耐心地等著桁冗的下一句話。“有件事我想知道。”桁冗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現在還是單身嗎。”沒料到對方要問的竟然是這個,薄見鶩呆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聽錯。他深邃的瞳眸裏顯露出了困惑和不解。“嗯。”雖然不解,但薄見鶩還是乖乖應聲,隻見眼簾低垂,低眉順眼地繼道,“……我隻喜歡你,所以我不會和其他人交往。”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發現這句話似乎暗示意味十足,生怕桁冗誤會,他連忙又再次抬眼,專門向桁冗去解釋,“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在暗示些什麽,我隻是在解釋我目前單身的原因,不是想要”薄見鶩衣著莊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板正的衣服上更是看不到任何一處皺折。因為家境優越,再加上地位不凡,所以薄見鶩的氣質便也跟著渾然天成,自身攜帶著一種無形的令人不自覺仰望的威壓氣勢。而這會,他慌張失措地解釋著,一副生怕桁冗誤會了什麽的模樣,那副樣子,竟莫名的顯露出了一種可憐兮兮的意味。薄見鶩話說到一半,桁冗靜靜地啟唇,將他的聲音打斷。隻見桁冗麵無表情,漫不經心地發問,“沒有暗示些什麽……也就是說,你不想和我交往。”聽著桁冗冷淡的語氣,薄見鶩的第一反應,是對方這會定然已經不高興了。於是他頓時更為慌張起來。薄見鶩的大腦還未經過任何的思考,嘴裏卻已經下意識慌張地立馬張口否認,“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別生氣”但話剛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