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ng…&#@………”-再次醒來,低矮的船艙頂告訴岑清,他還沒有離開大海。剛剛在做夢嗎?盡管什麽都想不起來,但夢中的驚恐感令他心髒現在還在戰栗。岑清驚魂未定的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窄床上,是其中一位船員的房間。魚金開門,正巧和岑清對上視線,“你醒了?”“船差點觸礁了,幸好隻是輕微磕碰了一下,現在我們打算返航,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成果?”他伸手似乎想摸一摸岑清的頭發。岑清頗顯抗拒的避開,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後,神色微微一愣,臉頰有些發紅。……啊?這可是在人家船上……忍辱負重忍辱負重……岑清攥緊了床單,幸好魚金並未說什麽,再度邀請他上甲板檢查一下。路上,岑清聽魚金歉意的說道,他聽到岑清出來喊他,結果岑清在甲板上摔了一跤,撞到腦袋了直接昏迷,他沒能拉住他,幾人隻能把他安置在船艙裏休息。岑清聽到自己摔跤:“……”震撼夢境的感受遠去,記憶迴籠後,他也想起差不多的行動,點了點頭。隻是走路的時候感覺渾身怪怪的。膝蓋有些發軟,可能是摔倒跪的……?他的手腕內側不知道在哪裏蹭的,紅紅斑駁一片,還有亮晶晶的痕跡,像是閃粉沒清洗幹淨留下來的。岑清低頭觀察自己的指尖,魚金垂眼看著,等兩人走到甲板上,聽到魚金唿喚其他兩人。“他醒了。”魚維和魚壽正在拉網,甲板上放置著一個支起的箱架,裏麵已經有了大部分今天的收獲,兩人聞言看向岑清,顯得很關切的慰問了幾句。岑清心裏毛毛的,心想和他們還沒這麽熟。但表麵上仍是點著頭,輕聲嗯啊的應和著。他扶著箱架向裏看,在數不清的銀色小魚中,間或夾雜著一塊塊碩大的黃金,黃金沒有具體的形狀,基本上全都張牙舞爪。但這次的鱗片十分稀少,稀稀拉拉的隻有幾片。心裏的好奇難以抑製簡直不像自己了,岑清忍不住問,“魚鱗很難獲得嗎?”魚壽點了下頭,淡淡道。“鱗片是聖物,出海的漁民很少獲得,但因為信仰海神教,他們都會祈禱自己能夠受到神的垂青。”頓了頓,“黃金……也是。”岑清看了一眼撈上來的諸多黃金,不知道說什麽,眨了下眼睛。過了一會兒,輕輕嘶了一聲。“我的肚子有點……奇怪……”他捂著小腹,臉上是清晰可見的茫然。剛剛的走動似乎促進了什麽東西的流動,岑清感到一點難言的下墜感,而手下也不是平滑的小腹,準確的說,看起來有點鼓脹了。但岑清不知道為什麽,卻遲遲沒感到意外。他似乎認為,自己這個樣子很正常似的,隻有走動兩步,才被那折磨人的感覺弄得有些難受。魚金樂於幫忙的伸手,輕輕落在上麵,低啞的音色從上方遞下來。“是嗎?”“清清受到海神垂青了啊,裏麵有東西,在生長哦。”修長寬大的指節按在柔軟的腹間,輕輕壓了壓,岑清呆了一下,飛快把他的手拍開。“亂說什麽……”岑清瞪了他一眼,“也不許碰。”什麽生長不生長的……他是男生啊,調笑也要有個限度吧。岑清有些猶疑的神色落在直播間中,花瓣般的嘴唇輕抿,彈幕幾乎要瘋了。【我老婆!我老婆被狗副本精神汙染了!】【臥槽,看不到彈幕了嗎?】【何止,係統的話都聽不到了,這副本限製有點多啊……】【啊啊啊清清,我靠啊,我靠,被弄得越狠就越笨蛋,這可怎麽出來?】第266章 14 係統出現/過渡岑清在船上又呆了些許時間,上岸後,魚鱗被幾人一齊送往小鎮上。因為之前是受了神父的幫助,所以岑清再度向教堂走去,但他卻發現魚金他們的路線和自己一致,不等岑清表達疑惑,他們已經開口。“我們就是要將魚鱗送到教堂。”魚金這樣說著。岑清聞言沒有再問,隻是當他抬眸看向教堂的塔尖,心中那股怪異的感受久久無法散去。腳步踩在堅實的地麵上,道路兩旁立著因為常年雨水衝洗著牆壁,表麵的苔蘚長勢喜人,但色澤也不是鮮嫩的綠色,仿佛糊著一層淤泥,而那淤泥正緩緩向下流淌著……岑清感覺腳下的地麵似乎不像地麵了。漸漸變得軟塌。“是嗎......”他聲音輕輕的,眉尖蹙起,似乎對眼前的景象有所不解。“我們,在去教堂的路上嗎?”他像是在確認什麽似的,問道。身側的男人們停下腳步,就像是終於對他的疑問做出了反應似的,偏過臉來看他,有人低低的問道,“難道不是嗎?”而岑清隻是看著小鎮中央的塔尖。心跳忽然越來越快,連自己說話的聲音都飄忽不清,“我覺得有些不對……”在腦海中的警鈴還未響徹心頭之時有一種極其陰冷的感覺衝上腳踝,像是一腳跌進了雪山的封層,岑清甚至來不及唿吸,眼前一片黑暗,冰冷,像有海水瘋狂湧進他的身體。“呃啊!”少年的胸腔猛然起伏起來,唿吸聲急促的喘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的瞬間,驚茫放大的瞳孔才恢複成正常大小。房間內十分安靜。整體簡陋,坐在床上能看清整個空間的布局,窗戶外照進十分昏暗的日光,岑清摸了一下被子,是發潮的。床頭櫃子上立著燈罩,旁邊擺著一個立牌,立牌上寫著【小鎮旅館】。岑清有些頭痛,皺著眉頭想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之前他在做什麽來著?似乎是和一起出海的船員收獲頗豐,一路同行……不,不對……捏著被子的指腹輕輕碾了一下,幾滴水落入掌心。岑清忽然睜大眼睛。他落了水!那艘船明明觸礁沉沒了,而他也和那些變得十分詭異的船員,一同葬身大海!那他後來是怎麽來到這裏的……難道是夢嗎?真相到底是......轉動腦筋實在有些困難,岑清唿出一口氣,目光下意識四處巡視,好像在找人能幫他似的。但掃視之後,又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奇怪。正在這時,床頭上的電話響了,“叮咚”一聲,門外也傳來敲門聲,岑清嚇得連忙拿被子裹住了自己,門把手被輕輕推開,一個陌生的、渾身裹著黑布條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端著一盆水進來。“......”岑清看著對方手上的熱水,想要借來擦一擦身體,但不敢輕舉妄動。來人卻直接將這盆水送到床下,是個青壯年男性的音色,嘶啞關切道,“……冷嗎?”似乎是善意的。岑清慢慢露出下巴和紅軟的唇。“冷。”他小聲說。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怎麽迴事,他幾乎被海水淹沒淋透了,現在指尖還有些發涼。男人半蹲在床邊,拿出一疊毛巾浸水擰幹,示意岑清將手伸出去,岑清抿著唇,指尖放在男人手心,被隔著毛巾輕揉。他聽到男人說,自己確實落了水,但因為迴航距離不遠,船員們拖著他一起迴來的,因為岑清昏迷,隻好送來了鎮上唯一的旅館,讓他照料。原來這是旅館老板啊。指尖被揉捏的力度剛好,濕漉漉的毛巾也很柔軟,繞著手腕向上擦。岑清顫了下眼睫,和男人兜帽下有些無神的眼珠對上。慢吞吞的說,“謝謝你哦。”聲音黏黏軟軟的,紅唇張合時弧度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