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岑清看到這個盒子,又忍不住想到裴薛知不知道開啟那個財產的鑰匙是在自己身上的?他說在裴成周身邊很危險。應當是以鑰匙在裴成周身上為前提吧。那如果……鑰匙在他手中呢?會是什麽樣的危險……岑清胡思亂想著,將盒子打開,金銅色的鑰匙雕琢著古樸繁複的花紋,帶著新歐式的風格,與之配套的保險櫃應該看起來也有這般的厚重。在光線下像是銅刀一樣刺目,忽然蒙上了危險的光澤。“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呀……”他輕聲呢喃。係統:【關心你。】岑清:“……”不要在他努力通關的時候出來搗亂!岑清咬唇,沉思了一會兒。幾秒後,默默將盒子往抽屜裏一丟。可惡,想不到算了。岑清有一個很好的優點,那就是他不會去鑽牛角尖,想不通就不想了,不會幹擾自己的心情,頗有些隨遇而安。正要仰躺下來,忽然坐直,低頭嗅了嗅。……洗個澡吧。.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在浴室內響起。霧氣蒙上磨砂玻璃,隱隱看出裏麵修長的裸白身影,水珠濺在地上和玻璃上,模糊著透出逐漸明晰的輪廓。被熱氣熏蒸出的沐浴露的香氣,裹著一股甜膩的味道,逐漸從縫隙中溢散至房間……岑清閉著眼睛,清澈的水流從肩頸嘩嘩往下流淌,直播間內正觀賞者清水淋過固體牛乳一般的美景。忽然感覺背部一冷。像是有風襲來,岑清伸手關上淋浴,在一片霧氣升騰中看向自己的浴室門,臉色帶著一瞬茫然。……他應該把門關上了呀。【是的老婆,我親眼看著關的,滋遛滋遛。】【……蛙趣,誰啊,找事是吧,我還沒和老婆甜蜜裸聊呢。】【看著白白的皮膚一點點漫上粉紅色,氣味越來越甜……真的好想舔,讓我舔舔!寶貝不要管外麵了……】岑清最後衝了衝手和腳,穿上旁邊擺放著的白色浴袍,指尖在上麵一邊蹭了蹭,一邊去拉開門。他沒有留意到浴袍被拿走的時候,一個很小很小的孔洞藏在磚瓦縫隙中,閃著一星半點的紅光。……房間空無一人。難道剛才是錯覺嗎?岑清垂下眼睫,幾乎是下意識去看直播間找答案了。【好吧好吧,既然老婆求我了,剛才是有一張臉在磨砂玻璃外麵……】【真的說啊,不怕清清嚇到?】【其實沒看清,剛才注意力全在老婆身上粉粉綿綿不停擠壓的……流口水。】岑清下意識合了合大腿。指尖攏著下部分衣襟,不叫雙腿風光外露。有點羞惱的看著直播間裏放浪的言論。但就在直播間以為清清又要可可愛愛和他們辯論的時候,岑清卻放過了他們,赤著腳直接往外走,然而在房間裏逛了一圈也沒看到有誰在。除了浴室內有微末的水滴聲,一片安靜。想起直播間的提示,他站在磨砂玻璃外向內看岑清眼角眯起一點,緩緩走進。他看到一塊很大的水痕,比他高一些,岑清目光大概測量了一下,沒看出什麽名堂,湊近的時候,忽然嗅出了很怪的味道。也就比裴薛房間裏的味道輕一些,叫人難免想起一些人類體液之類的東西……比如。口水?就像是一個身量很高的人扶著玻璃,站在浴室外麵,聽到裏麵傳來的水聲,嗅聞著熱騰騰的甜膩水汽,近乎癡漢一般的,將臉貼在這裏,隔著一扇門舔他。而他卻閉著眼睛,什麽都不知道。就那樣將身體全然展露出來,磨砂玻璃上的水漬讓他的身形清晰可見。……可問題是,深更半夜,哪會有人呢?岑清咬住唇,不解又困惑的看了看身後空無一人的房間,隻覺得眼前的景象讓他覺得格外怪異。腳步小心翼翼的後退。像是生怕有誰從某個角落忽然出來一般。脖頸和臉頰羞燥一般染上緋紅,輕輕吸了一口氣,“係統……”係統:【是有一張臉。】他說,【但他已經不在了。】岑清抿緊嘴唇,眼眶蘊起熱意,正要說什麽,身側的房間木門忽然傳來一道有規律的禮貌敲門聲。“篤篤篤”倏忽打斷了他。岑清一秒清醒,看了眼床頭的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托盤,上麵擺著一杯牛奶,岑清還以為是管家發現他沒睡後送來的,結果門外站著的是裴藍川。白日裏看起來吊兒郎當,對他惡意很重的裴家老三,此時此刻卻一副溫和笑盈盈的模樣。“睡不著麽?牛奶助眠。”他將托盤在岑清眼下舉起,玻璃杯花紋高級,裏麵的乳白色液體邊緣飄著兩三個氣泡,熱氣升騰,水麵微微蕩漾。岑清下意識後退半步,“你做什麽?”裴藍川也並不向前走,他半靠在外麵的牆上,仿佛沒什麽攻擊性似的,眉頭皺了一下,一副思考後悔過的樣子。“大哥剛剛迴家和我說,你和他隻是一次交際會上認識的,是他貪戀你的容貌,執意要你……”裴藍川聲線低低的,深夜中帶著某種蠱惑性感的意味。“我誤會你了,岑清,抱歉。”托盤上的牛奶又晃了晃,水波在玻璃壁上掛出半透明的奶膜。裴藍川輕笑一聲,“我看到你的房間燈光沒有滅,想著也許是你第一晚睡不好,所以”話音止住。裴藍川目光落在岑清臉上。他未吐出的幾個字節,像是被他吞下肚子一般,眼底晦暗不明。真漂亮啊。不知道剛剛去見過幾個男人,迴來後又愛幹淨一般洗漱,將其他人的氣息都洗幹淨。皮膚白得鮮明瑩潤,黑發俞黑,唇色俞紅。眼睫纖長,眼尾的尖端顯得有些清冷,但略大的眼瞳淺色瑩潤,仿佛流轉著華光一般,襯的整個人出水芙蓉般無辜懵懂。水汽從他的眼睛中,他的紅唇中,他脖頸下的鎖骨裏盈盈颯颯的漫出來。浴袍裹著赤裸的身體,將肌骨的香攏在裏麵,卻總會隨著指尖的抬起而向外流露,像一株行走的粉白玫瑰。他說不出什麽話來了……裴藍川指骨微緊,隻想摘了這朵玫瑰,叼上他的花瓣。而將這朵玫瑰種在花園裏的那個人“成周迴來了?”岑清狀況外的問了一句。這麽晚才迴家啊。那他是不是要去看看……裴藍川笑道,“大哥早睡了。”“哦……”岑清狐疑的點了點頭。看著裴藍川一直舉著杯子,一副要賠罪的樣子,好像態度是比白天好很多,岑清大度的拿起杯子,“我喝一點,”他將杯壁抵在下唇上,又說,“你下次不要亂臆想別人啦。”裴藍川點頭,口中還應道,“自然。”岑清搓了搓手臂,感覺裴藍川像給雞拜年的和黃鼠狼,奈何他沒找到這個人這個行動的任何錯漏。他喝了幾口,隨意將牛奶放下。“你走吧。”說著就要關上門。門板關上的最後一秒,岑清下意識觀察裴藍川的臉色,發現他依舊笑著。岑清轉身,緩緩走向床,真的覺得哪裏都怪怪的。他費解的捋著劇情。忽然問道,“剛剛那張臉”那張他不知道的,在浴室外的臉,“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