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虛張聲勢的說,“快啊!”裴傅丞動作很慢,將充電台上的手機拿下來,屏幕因為電流忽然切斷而亮起,被半個手背擋住,遞過來的時候,岑清才發覺裴傅丞的手很大,青脈凸起,一直延伸到手腕以上。和他動手會很疼的那種。岑清一下子又弱勢下來,泛著粉的指尖蜷縮著顫了一下。手上一沉。接過手機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忽然站起來,岑清募地眼睛一抬,往後退了兩步,卻還是被一下子擠進了書桌和旁邊的書櫃夾角。岑清指尖冒汗,攥緊了男人的手機。這次他感覺清楚了。微涼的指腹觸上手機背部的金屬很燙,燙的像是剛放下手機沒多久,就被他找過來了似的。實際上可能也並不是很熱,但岑清神經末梢敏感的就好像被火焰灼傷了一般,險些拿不住。他忽然不想查了也不用查了!“我不……”岑清顫聲說。裴傅丞用淩厲的指根骨節幫他頂住。冷淡低沉的音色忽然泛起笑意,仿佛哄人一般,有種溫柔的磁性,從上方傳下來。岑清聽出一種很惡劣的調笑感“主人,怎麽親自過來了?”作者有話說:qwq啊啊啊啊第235章 8 我有幸當您的狗嗎?極其曖昧、狎昵的稱謂。沒有原本含義下什麽尊重,或者是仰望的任何意味。實際上含混著某種惡意,鑽進岑清耳朵的瞬間便令他心頭猛顫。主人?!裴傅丞竟然這樣喊他,明明長得這樣人高馬大,卻在……卻在聊天的時候裝成一隻小狗一樣,蒙住了他的眼睛。直麵本人後,岑清再度被裴傅丞身上的割裂感給弄得迷茫慌亂。岑清想要往後再退,腳後跟和脊背已經仰靠在了牆麵上,身前高大的男性胸膛下肌肉分明,隔著一層布料都能感覺到強大的力量感。衣冠禽獸的威懾力太強,讓他腿腳發軟。岑清抿了抿紅唇,眼眶聚起嚇出的酸軟淚意,盈盈晃晃。“……不是……我不是你主人……”慌亂之下,他連裴傅丞為什麽忽然這樣稱唿他都忘記反駁,隻顧得否認,垂著眼睫想要從一邊跑出去。音色綿軟輕顫,像一隻見到狼亮出鋒利的牙齒才意識到走錯巢穴的小兔子。卻被狼紳士輕而易舉的握住了細腰,連挪動都困難。裴傅丞抽出岑清指尖虛虛捏著的手機,隨手拋到了一邊。“嘭”地一下砸在桌子上。岑清肩膀一抖。“我以為,岑先生是默認呢。”裴傅丞低笑一聲。高大的影子籠罩著岑清,燈光從裴傅丞身後打過來,將側臉線條雕琢的居高臨下的淩厲,半眯起的眼眸微亮,漫不經心的觀摩著這隻自己走進來的美味。炙熱的力道捏握著腰腹,岑清不知道怎麽他的腰被人一下子就能握住大半,鐵銬一般把他禁錮在這裏。無法逃開,隻能被迫抬起眼眸。姝白精致的麵孔微揚,漂亮又嬌矜的神色帶了些小心翼翼的無措和茫然,眼睫輕軟掀動的樣子都好像在撩撥人心。……默認,什麽默認?岑清轉動著大腦,努力捋清現在的狀況他懷疑‘自己’在網上聊的劇情人物可能是任何一個裴家人,或者那個備注就是瞎填的,他隻是來查探究竟是誰畢竟網上對麵的人設看起來實在是和他們都不相符。想一下吧,白天還懷疑對麵的人是個冷漠悶騷的變態,結果晚上就看到攻擊性極強的社會上流人士,誰都會產生懷疑的呀?他怎麽可能知道,裴傅丞就是個裝小狗、喊主人,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啊!本來想隻是隨便過來看一眼的……如果是裴傅丞本人,他就繼續可以“保持聯係”,暗搓搓打探消息直到通關,結果怎麽就醒了呢……?還忽然喊他那個羞恥的稱謂。岑清眼瞳顫了顫,倏忽想到一個很不可置信的事。“你怎麽知道我是……?”他的眼神滑向手機,神色驚惶太離譜了!裴傅丞怎麽會知道他就是和他聊天的人的?從之前看到那些備注就感覺到的不對勁,終於一下子溢了出來。岑清腦子容易迷糊,他雖然認臉,卻不會記得那些臉和他們的網絡用戶名,所以會給自己加上方便迴憶的小備注,從這開始一切都是對的。唯一一個被他忽略的地方就是,因為自己“清”的微信號上全都是他的‘魚’,被‘魚’推薦過來的裴傅丞從他進副本開始,那些洋洋灑灑的聊天記錄都像是一個不知道他身份的家夥發的。可裴傅丞怎麽會知道“清”背後的人呢?知道的話,還說那種正常人決不會聊到的話題是不是過於下流了。他這樣一喚,讓岑清猛然感到一陣不安,好像踩在雲端,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裴傅丞就像是特意等他想完,岑清和他對上視線的時候,男人注視的神情夾帶著某種隱秘的笑意,比他喊出那個稱謂的時候還要怪異。好像岑清也沒有蠢得那麽無趣。“主人不想聽到我這樣喊你?……”他俯身下來,鼻梁幾乎貼上岑清的鼻尖,“那你來做什麽”他唿吸有些趨於粗重,低低的,喑啞的音色壓得很沉。身份轉換極快,逗弄的岑清麵紅耳赤。“夜晚慰問,關心關心,嗯?”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卻叫他念出一種噴薄欲出的色-氣。不等岑清做出反應,他又仿佛低落了一般,音色旖旎,發燙的指腹壓著絲綢上衣,好似煨著火一節一節的往腰上滑。明明是很大的力道,卻像是撫摸一般。“在網上岑先生可不是這樣的,”他輕聲說,“字字句句,都沒有身份的約束,給我幻想,與我熱戀……釣著我”“像一條狗。”鼻音哼笑出聲。岑清眼角染著紅,像一個被人抱到牆角肆意玩弄的漂亮娃娃,指尖推拒著他的胸膛,卻好像推著一塊巨大的烙鐵一樣艱難。“我沒有……”岑清拒絕承認自己對他那樣壞,再說了,他剛進來的時候,明明和這個人聊得也很正常呀。被裴傅丞這樣敘述,曲解,他還覺得詫異的很呢。這人是故意欺負他吧!但裴傅丞字音沉穩,又真誠的岑清無處反駁,張了張唇都不知道怎麽說。“你……”他眼圈憋得發紅,眼睫飛快閃了閃,淚水輕轉,咬了下唇瓣,隻能用身份壓人,“我是你……哥哥的……。”裴傅丞除了剛開始喊他岑先生,其他時候更常喊他岑先生,像是一個表示包容一個表示尊重。如果讓岑清來選,他一個都不想聽。那是依附裴成周之下,身為弱勢的女方特有的稱謂,明麵上喊了就好像和裴成周平級了,實際上可沒有一個人真的把他當做長輩。更何況,他發現這些裴家的小輩根本就不尊敬大哥……現在連裴傅丞也是!豪門波詭烏糟,甚至連殺兄都能發生。想及此,岑清鼓起的勇氣又很快散光了。裴傅丞聞言,鼻梁壓得更低,幾乎抵在了岑清鼻尖上。“岑先生。”他仍然聽話的喊。隻是這姿勢曖昧極了,男人托著他的後腰,幾乎整個上半身都壓下來。熱息噴灑在岑清唇周,緩緩的。“……我有幸當您的狗嗎?嗯?”……心髒砰砰直跳。熱氣從脖頸一下襲上了臉頰,眼皮、鼻尖都透出緋紅的豔色。裴傅丞不愧是能打理公司的社會精英,言語間步步逼近,叫岑清完全忘記了問一些顯而易見的笨蛋問題,反而被逼到了必須迴答他的地步。節節潰敗。都後悔大晚上來找人了。“不行…嗚……”他顫著眼睫,幾乎要落淚了,感覺三觀與道德都要被拖下混亂的深淵。“我……”他想說,我都是你的‘哥的情人’了,怎麽能做你的主人呢?這明顯不合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