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剛一開始、第一波兵線還沒到路上,他家的hagod選擇入侵野區剛想去反野呢。”“誰知道那個changer又開始喊停了!!”被祁飛的情緒帶動著,單深也不自覺激動起來。“這次他又是因為什麽啊?!”祁飛痛心疾首地拍著大腿,咬著牙恨不得爆出粗口罵人:“他說他耳機線鬆動了!無法和隊員交流!”此言一出,訓練室的眾人全都聽得愣了。“賽、賽前不都全部檢查過了嗎?!這也能鬆?!”祁飛:“他說他剛剛翹了個二郎腿、不小心揣著傳輸線了!!”“臥槽?!”單深控製不住地罵出聲來,“他媽的他是來搞笑的吧?!”“hagod當時也沒繃住,狠狠地瞪了人一眼,大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髒話,還被工作人員上前警告了一聲。”“大崢安撫了半天,這才穩住眾人情緒、遊戲繼續。”“好家夥,那個changer跟吃到了什麽甜頭似的,這下叫停叫得更狠了!”“隻要一處於劣勢之中、就開始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喊暫停,不是遊戲bug小地圖切不出來啦、就是什麽技能釋放有延遲啦,要不就是tab.麵板不靈敏啦諸如此類……”“反正就是一直說有問題,說當時的網絡不穩定、當時的對戰係統經常出現奇怪的錯誤提示,都是些不太好處理、又需要技術人員進行係統性地排查的那種毛病。”“這麽一來二去,他叫停一次、比賽就至少中斷半個小時以上,一直到倒數第二場,足足中斷了快兩個小時!生生把hagod的心態拖到大崩,頻繁出現失誤,在前期jjx領先將近七千經濟的情況下,直接把人給翻盤了!”單深一臉的不可置信,大聲質問道:“他這樣裁判組和官方就不管嗎?!”“怎麽不管!他家教練網上反應了多次!”祁飛也有些控製不住火氣,“但是他提出來的那些問題、經過迴放複查、也確確實實不算冤枉了他,視頻畫麵中顯示的卡頓雖然微乎其微,但是並不能說他毫無根據地亂報錯……”“所以他們jjx隻能生生咽下這個悶虧,但是當時大崢的手腕已經快受不了了,暫停地那兩個小時中,一直在揉一直在活動。”“可能hagod也是一時著急上頭,在下場時沒忍住罵了人,”“結果jzg的changer還沒收到處罰,hagod卻收到了官方警告,說他辱罵對手,給了他一個罰款判罰。”“hagod這下更受不了了,在最後一把比賽中打法太過於激進,大崢也是窩著火,想要和隊友一起一鼓作氣堂堂正正地將這場比賽拿下……”“結果最後……”祁飛眼底都被氣得發紅,一邊扼腕一邊又情緒激動地大罵,“最後一場打了整整一個半小時,jjx一直進攻進攻進攻,打法比之前的任何一把都更加激進,卻還是擋不住那個changer喊暫停……”“又因為幾波小的失誤被jzg抓到機會,幾個人不停地針對大崢,不論是打團還是gank、都瘋狂地朝著大崢那邊拉扯。”“大崢一直在高強度的操作之下、當時的手腕就疼痛劇烈,有好幾波的操作都幾近變形,就這樣他還是咬著牙撐到了最後。”祁飛將他發現的幾波關鍵性團戰展示給大家看。“比賽沒打贏、下了場就直接被救護車拉走了。”“聽教練說……情況很不好,”祁飛歎了口氣,“那麽能忍得住的一個人,在坐上救護車的那一刻,幾乎是快要昏厥地直接倒在了hagod懷裏,意識都不太清醒了。”“簡直就像當年的……”祁飛話說了一半,驀地哽住,隨即又將手裏的平板遞給了路北辰,垂頭喪氣地說道:“……咳,關鍵節點我都給標注出來了,你再看看。”祁飛的手不自覺揉了揉鼻尖,又繼續開口道:“不是我疑心重、也不是我帶著主觀臆斷地看待這件事,我也不想用這麽惡毒的想法去揣測他們,但是我就是真的覺得,太奇怪了了……也太別扭了。”“盡管官方給出來的每一條結論都有理有據,但是就是……說不出來的怪異。”路北辰點頭“嗯”了一聲,捕捉到身側季司早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有些無奈地在心裏歎了口氣。以季司早的敏銳程度,剛剛祁飛沒說完的那半句話,估計是已經被人聽進了心裏去。祁飛情緒如此激動,也和他之前執意帶傷上陣、最終落得個被救護車拉走、差點兒再也不能重返賽場有關係。也不是想瞞著人什麽。路北辰一邊翻看著視頻一邊想。就是仿佛……自己最困難、最潦倒、最窘迫無妄的那段時光,並不想呈現在人眼前一般。季司早是美好聖潔的光。他這些黑暗的、沉重的經曆,不想教人沾染上。隻不過、連帶著路北辰自己都恍若未覺的是。一直以來那位高傲的端方君子,如今在人麵前,竟會有如此不自信的一麵。愛讓高傲者低頭、在愛人麵前自卑。讓掠奪者溫柔克製、讓忠心者升起暴虐的獨占欲。他隻想給季司早展現自己最美好、最光鮮的一麵。將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悉數奉上也心甘情願。生怕教人看到一點狼狽與脆弱,以至於自己會被退貨。季司早對此還無知無覺。他隻是將視線落在路北辰如今纏滿了繃帶的手腕上,兀自猜測道。一定很疼吧。所以你當時……倒在誰懷裏了?這個念頭一出,連季司早自己都被驚了一下。理智似乎在告訴他,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不論是誰,似乎都可以理解,而且那個時候、也是與自己無關的。但是他似乎有些控製不住地想知道。到底、是誰啊。-收拾好沉悶的情緒,眾人又迴到訓練狀態中,打著今日的自定義。隻是訓練室的氣氛還是受到些影響,和前幾日的興奮情緒不同,似乎都裝著些心事。jjx戰敗,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那張夏季總決賽,自家戰隊要麵臨的便是jzg戰隊。路北辰的手上還未完全恢複,依舊沒有辦法上場比賽。任一南繼續擔任打野位,以戰隊現有的綜合水平,對上jzg這個戰隊、勝率著實不是太高。又將會是一場惡戰。更何況……那還是個會隨時叫技術性暫停的惡戰。眾人心裏不鬆快,雖然不論勝負、世界賽的門票都已穩拿在手中。但是在這種決定銀龍杯歸屬的賽場上、不去拚一把、搏一搏、拚盡全力。又教人怎麽能夠甘心呢。祁飛愁眉不展,猶豫了一整晚。待訓練賽結束、終於還是沒有忍得住開口,將所有人攔了下來,躊躇地開口問:“銀龍杯……你們有信心嗎?”比賽還未開打,自家教練卻用如此語氣詢問隊員有沒有信心。這放在之前、定是會被所有人都不理解的一件事。而此時的於漁和單深也沒聽出來祁飛話裏的擔憂,隻覺得是自己水平還是不夠,這場夏決、可能勝率確實不大,低著頭準備迎接挨罵呢。倒是路北辰抬眼、掃了祁飛一眼。季司早隨意地倚靠在桌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人,久久未答。林照意好似聽出來些什麽,但是又沒有完全理解,盯著祁飛看了半天,問出了幾人心裏的那句話:“祁教練、這是什麽意思?”祁飛緊握著雙拳,這句話十分地難以啟齒,甚至若是放在之前,誰要是說出這種話,他會直接衝上去破口大罵,根本不留任何情麵。但是現如今、年歲見長、身份也有了轉換後。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會成為自己曾經所最不齒的那個樣子。祁飛低垂著頭,緊咬著牙關,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每一個字。對著他麵前的所有隊員、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來的那句話“我是想、勸你們……”“放棄銀龍杯的爭奪。”林照意當即愣住,單深最先反應過來,說話不過腦子地質問:“你說什麽呢教練?!什麽叫放棄啊?不跟他們打啦?”祁飛閉了閉眼,第一句話已經出口,接下來的言論似乎就比之前更好吐口了一般,心理負擔也就沒有那麽重了。“不是不打,就是……不用那麽拚盡全力,也不要把這場比賽看得太重,”“我是想說,不如好好準備世界賽、來的劃算。”林照意意外挑眉,看了祁飛好久,這才開口問:“祁教練的意思是……這場比賽不重要、對嗎?”祁飛咬牙,重重地點了下頭。於漁大為不解,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沒有聽得清楚。“可是教練、你之前不是總和我們講……不論如何都要、都要認真對待每一場比賽嗎?你不是說過讓我們把每一場比賽都當最後一場比賽來打嗎?你現在這是……”“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祁飛低著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甚至不太敢與之對視,“今非昔比,現如今這個局麵,也許放棄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也不是說讓你們完全放棄,我就是想說,別把夏冠看得太重,別那麽拚……還有世界賽更需要準備,相比之下、世冠不是更重要一些嗎?”眾人皆被說得一愣,似乎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祁飛這個理論。季司早倒是輕笑了一聲,懶散倚靠在桌邊的身形未動,目光卻穿越過所有人、直直地落在了祁飛的臉上。“沒有什麽冠軍比另一個冠軍更重要的,也沒有哪場比賽要和其他比賽去做相比的,”季司早帶著笑意的語氣很輕,卻更加帶著仿佛十萬分的篤定,用著他特有的少年音色,對著祁飛開口道:“於我而言,每一場比賽都一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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