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神、還是不會換氣嗎?”正在汲取氧氣中的季司早:……“我教你。”溫熱的唇瓣從耳根處滑過,沿著人白皙柔軟的下頜一路向前, 虛虛落在人唇角處。“首先, ”路北辰的眉眼低垂著, 似乎還能聽到語氣中帶起的低聲笑意, 被一起淹沒在唇齒交流中。“閉眼。”隻剩尾調的香氣又浮了上來, 絲絲縷縷進入人鼻腔。刻意將冰涼的石膏避開,隻剩半邊身體環著人, 帶著人一路往房間內走。後腰處的手還算老實, 隻微微摩挲、反複遊走, 卻也沒著急著更進一步。仿佛注意力都被放在彼此接觸的地方。愈發的溫柔深沉、一點一點撬開唇齒,延長時間、探索纏綿。生理性的淚水再度泛了上來。恍惚沉淪間,被吻得近乎缺氧的人還有空出了個神。吃醋就會觸發接吻buff嗎。這是什麽奇怪的戀愛法則。-路北辰半環著人,季司早頭腦發暈,莫名覺得昏沉。也不知道是被親得。還是真的缺氧缺的。季司早鬆開攬著人的手, 偏過頭去。後續帶來的微喘聲在靜謐的房間中顯得清晰。不斷起伏的胸口也落在人視線之中,避無可避。路北辰壓在人額前低笑,低聲訴說著他憋了一整晚的酸話,“moon神、要跟誰我們?嗯?”季司早別開視線, 仿佛聲線中都帶著些喘息, 聽得人心癢。“……你根本不是清湯。”誰家清湯這麽膩!路北辰笑, “那我是什麽?”季司早幽幽歎氣,“三鮮骨湯, 濃白粘膩,吃得人不消化。”路北辰默了一瞬, “總覺得moon同學、你在開車。”季司早:?我不就是沒把手從你腹肌上拿下來嗎我開什麽車?路北辰圈在人腰上的手卷起人衣擺,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滑過皮膚,柔軟的棉質布料包裹著人溫熱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過敏感的腰側。季司早下意識地挪動了下身子,好容易汲取了半天的新鮮氧氣,如今唿吸聲終於逐漸平息了下來。反倒是路北辰身形僵了僵,壓在人耳邊的唇動了動,帶著熱意的吐息襲來,惹得懷裏的人不自覺一顫。“三鮮骨湯不好消化,”路北辰笑著玩笑道,“那紅油麻辣呢?”“我不吃辣,”季司早又往旁邊挪了些,隨即又輕聲揶揄道:“你已經很膩了,再紅油下去……”“嗯?”“我怕我反胃。”路北辰哽住,半晌沒答出來。總覺得兩個人交談的內容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他看著懷裏側身坐著的人,冷色的月光之下,白皙的脖頸線仿佛泛著柔光。樹影斑駁、將月色割開,錯落地落在人平直的鎖骨線上。衣服領口被蹭的有些低,人似乎也沒察覺。伴隨著喘息聲微微起伏著,迎合著那雙帶著水汽的淡褐色的瞳。人淡如冷月、明眸似碎星。恍若是高貴清冷的神明降落人間。正毫無防備地窩在滿是肮髒齷齪的魔窟之中。膚色冷白、觸感溫涼。路北辰的指尖卻仿佛被燙到一般,不敢再觸碰一下。他甚至有瞬間的懷疑。如此天上人間不見其二的僅有絕色,怎麽就、能被自己擁在懷中呢。隻是他高貴清冷又純情的神明,那雙仿佛本應是左握玉淨瓶、右垂楊柳枝的聖手如今正杵在他的腰部。指腹柔軟、涼涼撫過。還不老實地戳一下、再戳一下。拿人腹肌當什麽手感好得解壓神器捏著玩兒。路北辰屏了下唿吸,扣在人腰側的左手不自覺發力。季司早似乎是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躲開人堅硬的石膏手臂後,總覺得還有哪裏不太舒服。眉心輕蹙,語氣也輕,季司早涼涼開口,帶著些責怪:“好硬,你戳到我了。”路北辰:………………唿吸不是屏住的。唿吸直接停滯,半晌都沒上得來氣兒。“……咳,抱歉,”路北辰慌張片刻,聲音暗啞,“又頂到你了。”……又?季司早無知無覺地開口,“我不是說你的石膏,我是說你皮帶,你……”結果話沒說完,手上的動作比音速還快,從腹部順勢向下、想將人往後推開一些。然後他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他給人摁的,差點兒沒當場崩潰。路北辰的褲腰上、沒有皮帶的存在。這是季司早的第一反應。那手裏的這是……?路北辰反應比他還快,左手瞬間鉗住他的手腕,整個人從人身邊往後退離了好一段距離,僅憑一條左臂的力量直接把季司早橫抱著、然後從自己身上給‘抬’了下去。季司早懵了片刻,隨即對上路北辰那雙滿是情愫的眼,以及人慌亂中極度壓抑著的克製,沒忍住紅了耳朵根兒。季司早默默抽迴手,剩路北辰一個人坐在那裏兵荒馬亂中。然後還不忘在烈火上多烹一壺油。順手再添上一把幹柴。季司早笑著開口,意有所指道:“……紅油?”路北辰差點要瘋。他這位高貴清冷又明豔動人的神明啊……這是什麽純情美男火辣辣?!腦子裏把人摁下欺壓而上的不能播的畫麵反複閃過。路北辰絕望地閉了閉眼,一動也不敢動。他是真的怕人會覺得反胃。也是真的怕人、根本經受不住。“你、你身體不好……”路北辰身後那條不存在的狼尾巴頹喪地耷拉下來,身前的那條卻怎麽也壓抑不住,無可奈何隻得落荒而逃,“早、早睡,晚安。”生怕跑慢一步便無法克製地將人吃幹抹淨就地正法。然後他的早早可能就再也不願意理他了。季司早看著被關上的房門,按在床邊的手掌不自覺一緊。掌心中被柔軟的羽絨薄被填滿。手感還行、但總覺得差了點什麽。路北辰真好玩兒。季司早平躺下來、迴想起剛剛發生的每一幕。忍不住地笑彎了眉眼唇角,久久沒有壓下去。原來談戀愛、也蠻有意思的。掌心虛浮的略過有些熱意的小腹,季司早又想起路北辰臨走前說的那句‘身體不好’,聯想起之前他給自己熬粥時,說得什麽‘調理身體、補腎益氣’之類的一大串兒。仿佛突然察覺到了什麽,忍不住朝著自己平坦的身下看了一眼。嘶……身體不好……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