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要現場拆了路北辰的石膏, 等到兩個人禁賽期一過,再帶著pmg去搶最後一個四號種子的位置啊。那也太奇葩了。整個聯盟曆史上都沒有這種情況發生。少一個人怎麽辦, 直接取消戰隊的晉級資格啊。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戰隊而放棄整個夏季最精彩的季後賽的對決啊,比賽還打不打了、現場還辦不辦了, 那些早已售出的觀戰門票總不能全給人退錢吧。輕飄飄一句、和pmg對戰的所有戰隊均判定為勝出?熱血番裏也沒這劇情啊。季司早似乎是被問住,因早起而顯得沒什麽血色的唇瓣微張了片刻,一時有些怔愣地看向路北辰。“沒事的,交給我,”路北辰垂眸,似是安撫、又似乎是在哄人放心,“不會有事的。”溫熱的掌心落在人頭頂,與柔軟的發絲摩擦了片刻,輕輕揉了揉人的頭。炸開的發絲在清晨的陽光中泛著淡金色。路北辰垂眼看了片刻,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手,將人哄進屋內,讓人再多睡一會兒。觸感和餘溫仿佛還停留在掌間。路北辰輕攥著拳,不舍這份感知流失。他很早就想這麽做了。那顆圓潤的、帶著些張揚色彩灰粉腦袋,總是時不時的炸毛。想揉。手感一定很好。路北辰走出基地大門,燦爛又溫暖的朝陽灑在人身上。仿佛還在情不自禁地迴味著、留戀著。手感確實很好。路北辰如是想。-當日下午,pmg戰隊官方以及聯盟官方同時放出兩份聲明。路北辰手傷事件另有原因、事件正在調查中,請大家耐心等到結果通告。同時,也辟謠了隊內不合等類傳言,暫時將輿論安撫下來。晚飯時分,季司早看著隻剩一隻手臂能動、還依然圍繞著灶台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的路北辰的背影,一時間好奇心起,想走過去看看人在忙些什麽。泛著溫潤柔光的暖白瓷盅被放置在小火上慢慢熬製著,光潔的大理石台麵上擺放著好多個被展開的牛皮紙包,幾根細長的麻繩散落在外,將流理台占的滿滿當當、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季司早走進、上前。正見路北辰將一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從一陶瓷罐兒中小心翼翼地舀出,置入克重稱內,計量著克數單位。季司早看了兩眼,挑眉觀察了一下路北辰一本正經、嚴肅認真的神色。季司早又看了兩眼。好白、好細、粉末狀、克重稱……季司早沉默片刻。喂,110嗎。-感受到身側突然傳來的唿吸聲,路北辰下意識地迴頭,見是季司早後,原本認真嚴肅的眉眼莫名柔和了些。“moon神今日怎麽有空來廚房。”季司早偏了偏頭,開口笑道:“來看看我們路大隊長,這下的是什麽會令人致幻上癮的東西?”?路北辰頓了兩秒,看了看手中的扁圓茶匙,又看了看在克重稱上堆出尖尖狀的白色粉末,這才反應過來季司早在說什麽。“想什麽呢,”路北辰笑,“這是五□□,取芡實、薏米、蓮子、山藥和茯苓五種藥物晾幹磨碎製成,周爻老先生給的方子,給你調理身體用的。”暖白瓷盅的蓋子被掀開,熟悉又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盅內粥品濃稠、材料很多,能叫出名字的和不太認識的食材隨著咕嚕冒泡的沸騰翻滾、然後逐漸平息、平靜下來,再將五□□攪拌均勻,最後加入少許蜂蜜調味,便成為一碗色香味均極佳的補品。季司早看著這碗甜粥,一時間更加錯愕了些。“我每天喝到的這些……都是你親手熬的?”“大部分是,有時候實在是沒有時間,便隻好交代給劉姨去做,”路北辰將粥盛出,用湯匙輕輕攪動著,“周爻老先生說過,你這身子,用藥太過,食療最佳,需要每日服用,慢慢調理。”季司早的視線落在攪動湯匙的那隻手上,心下一暖,隨口問道:“我這幅身體……很不好嗎?”路北辰手上的動作一頓。這話聽起來,怎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不算不好,”路北辰側目看了人片刻,這才悠悠開口,“需健脾益氣、滋陰補腎、靜心寧神,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季司早沒覺察出人語氣中的怪異,輕點了點頭,接過路北辰遞過來的好意,小聲說了句“謝謝。”“不用,”騰出手來的路北辰終於得空,忍不住地伸手又在人頭上揉了兩把,“男朋友之間不說謝謝。”季司早忍不住笑了起來,反問道:“那之前那些燙粥,也不用說謝謝嗎?”路北辰從人頭上的手下落、剛好停在人腰際。聞言順勢攬過,忍不住地壓著嗓音、湊到人耳邊前去招惹,“之前的那些……老婆、咳,和粉之間,也不說謝謝。”“……”季司早不知該不該繼續笑下去。眉眼尾部挑起的弧度又變得淩厲起來,忍不住地想動手。“還是這麽討打。”路北辰環著人,低下的頭抵在人單薄的肩上,發梢紮得人脖頸發癢。“拜倒在moon神手下,我的榮幸。”……怎麽這麽像一條黏人的大狗。季司早徹底失笑,無奈由得他去。隻是誰都沒有看到、季司早被人側攬在懷中而下意識半環過去的右手手腕上,那顆小痣顏色似乎更鮮紅了些。“moon神!路隊!”於漁的驚唿聲打斷了灶台前短暫的溫存時刻。季司早下意識地鬆開手,往旁邊錯了半步,從路北辰的身前離開。路北辰懷中一空,停留在半空中的掌心隻得虛虛抓握了幾下,隨即垂在身側。“門、門外有人找!”於漁快步往這邊跑,一直到流理台外側,這才一個急刹車,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有人找就有人找。跑這麽快幹什麽?路北辰又變成了那一張無波無瀾的臉,隻是眉眼間的冷淡與不悅,還是從語氣中透露出了些許,發出了一個單音節,“誰。”於漁激動地喊:“是許呈原!”路北辰眉心微蹙,奇怪地看向於漁,還沒發出質問,憋不住話的於漁把前因後果全抖摟了出來。“他說他願意作為認證去向官方幫moon神解釋!而且他還有證據可以證明你們是迫不得已才迴擊的!不讓聯盟禁你們的比賽!”季司早聞言,眉頭不自覺一挑,“他有什麽證據?”於漁高興道:“他拍攝下來一段視頻!能證明你們沒有主動打人!隻是正當防衛的推搡而已!”季司早下意識地先看向路北辰,隻見人神色依舊平淡,仿佛並沒有因此而欣喜一般。見路北辰一直沒迴應,於漁也感到奇怪,忙湊上前問,“路隊?你怎麽不說話?許呈原說可以幫我們作證哎!我們和他一起趕緊去找官方說啊!”路北辰語氣淡淡,“用不到他的證據,官方那邊我已經解釋過了,等結果通報就可以了。”“解、解釋過了?”於漁一時沒懂,“你怎麽解釋的啊?”路北辰沒答,倒是季司早盯著人看了半天,原本明亮的雙眼眯成一道狹長的弧度,仿佛猜測到了什麽。“你不會是……”路北辰側目看了過來,對上季司早探究的視線。“morson尋釁滋事、糾纏不放,一時失手將人推倒在地,可以接受官方處罰?”路北辰看向人的視線了。竟被猜到的一字不差。季司早讀懂了這個視線,笑著挑眉質問:“職業生涯多年,突然落個被罰禁賽的下場,丟不丟人啊路大隊長?”路北辰平直的肩線似乎往下落了落,隨即放棄般地垂眸,輕聲對著季司早說道:“我隻是不想、在你職業生涯的第一年,”“就讓你也背上一個被通告處罰的汙點。”第107章 許呈原的邀約, 在季司早的堅持下,路北辰終於是放人見了一麵。再次走進pmg基地的大門內,許呈原的內心實屬百感交集。他站在大廳內,甚至沒敢再往裏多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