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琴芳慌亂地掛掉電話,本就不平靜的心再次泛起波瀾——


    陳東,竟然是他!還要單獨跟我商談還債事宜。


    那個混蛋,如果不是他,沈家如何會倒台!那個劊子手,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可要說惡魔,這世上還有誰不是呢?


    就拿自己的娘家來說,易家隻是一個比較普通的家庭,在自己嫁給沈萬穀之前,雖然算得上殷實,一年也能收入三四百萬。


    可這些年來,借著沈家的名號,易家旗下的產業也在飛速擴張,給沈家提供原材料、當沈家的部分商品經銷商、分包部分沈家的地產。


    自己的兩個哥哥可沒少掙。


    但這兩天給他們打電話,沒有一個人願意借錢給自己。


    那可是自己的親哥哥啊!如果父母還健在,他們知道這樣的事情,會責怪他們兩個嗎?


    自己的親哥哥尚且如此,你指望人家陳東安什麽好心,這不是癡人說夢話嗎?


    易琴芳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被陳東用言語狠狠羞辱自己一頓的準備。


    無非是冷言冷語,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麽樣的話聽不得呢。


    哎,就是自己這個兒子,希望這一次之後,他能真正成長起來吧。


    但一想到自己欠了陳東1.4億,這對眼下的她來說真是一筆天文數字,隻能寄希望於陳東不要催太緊,自己還是迴京海,看能不能找到沈萬穀吧。


    .....


    “小初,你先迴房間休息,我有點事再跟張少聊聊。”


    陳東拍了拍沈逸初的肩膀,這個動作顯得很親昵,沈逸初俏臉微紅,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害羞。


    “那我就先迴房間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沈逸初跟兩人揮揮手,邁著大長腿從包廂裏退了出去,鄭凱也很識時務地先行告退。


    “東子,你就放心把她放自己身邊,不怕她在你睡著的時候捅你兩刀?”


    一頓飯吃下來,陳東算是和張保鋼打成了一片,連稱唿都親熱了許多。


    “張哥,這你就不懂了吧。對於女人,隻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隔太遠,指不定她在背後聯合誰一起來對付你呢。”


    陳東嘿嘿一笑,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神色,


    “再說了,女人都是感性動物,隻要一旦有了肌膚之親,哪有那麽容易下得了手。


    一日夫妻百日恩,手刃親夫的人畢竟是少數,除非那個男的不舉。”


    “哈哈哈哈,你這見解很精辟。


    我還有個問題,東子你讓我把易琴芳叫過來是什麽意思呢?你不會對她有想法吧!”


    張保鋼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要知道易琴芳的女兒跟陳東同歲,可想而知她自己有多大了。


    他甩了甩腦袋,把這個荒唐的想法從腦海裏趕出去。像陳東這樣的大金主,人長得又這麽英俊,什麽樣的年輕美女找不到,怎麽會看得上已經40出頭的易琴芳。


    在張保鋼的世界裏——男人是最專一的動物,永遠隻喜歡20出頭的年輕美女。


    畢竟,他就是這樣的男人,包括他的父親張彪!


    但他不懂陳東的世界:少女有少女的清純羞澀,水靈而嬌嫩;


    少婦有少婦的火熱,禦姐的即視感可甜可鹹;


    阿姨有阿姨的飽滿圓潤,體貼溫柔,豐腴動人.....


    像陳東的這樣的渣男,就喜歡各種不同的手辦,就像看動漫一樣:有人喜歡《犬夜叉》那種清純,有人喜歡《火影》那種簡單,也有人喜歡《高柳家》那種成熟.....


    “咳,張哥說笑了,我就是想跟她好好聊聊而已,沒有別的想法。


    沈家被我搞垮了,沈萬穀不甘心,要害我家人性命,你說我怎麽能讓他的家人好過,自然要好好羞辱她一番。”


    “嗯,有這種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張保鋼點了點頭,這符合他對一個正常人的理解。


    可能陳東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了——沈萬穀要害他的妹妹,陳東就要讓他的一家人都不得安生。


    當然,最主要的是不能讓沈萬穀好過,即使是死,也要讓他死不冥目。


    兩人吃得也差不多了,索性上頂樓陳東的總統套房裏繼續喝茶。


    不多時,鄭凱帶著易琴芳過來了。


    “沈夫人,相信你應該認識眼前的這位帥哥,他就是你新的債主。


    記住我說的話:在你沒有還清債之前,你跟你兒子,至少有一個人得留在冰省,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張保鋼嘴角掛著威脅的笑容,


    “好了,東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之間的秘密洽談了。


    明天晚上七點半,去我的會所,這兩天來了一批毛子國的美女,很帶勁的。”


    “行,明天我們再聯係。”


    鄭凱跟張保鋼都走了,偌大的總統套房裏就隻剩下了陳東跟易琴芳。


    一時間陷入了死寂,易琴芳隻覺自己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起來,唿吸都急促了三分。


    易琴芳今天穿著很普通,但她一直以來都養尊處優,普通的穿著也別有一番韻味。


    冰省的秋意更濃,比京海溫度低了好幾度。


    一件白色的高領針織衫,下身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外麵再隨意套著一件風衣。


    雖然隻是略施粉黛,因為被催債而沒怎麽休息好,臉上神情有點疲憊,但眉黛間的媚意卻無法掩藏。


    高聳的酥胸因為唿吸而微微起伏,上了年紀,腰肢依然纖細;雖然比不上二十歲的年紀小姑娘,卻更有一種圓潤飽滿的感覺。


    而且這種豐腴感是少女所不具備的。


    “陳總,你已經把沈家整垮了,我們母子也被逼逃到了冰省來,你還不肯放過我們嗎?”


    看著陳東火熱的眼神,好似刀子一割過來,易琴芳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趕緊說句話打破當下的沉默。


    “沈夫人,我想是你搞錯了吧。


    首先呢,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整沈家,是你們的人先挑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弄死我,我是被迫反擊;


    其次,你兒子的事情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從張保鋼手裏買下你們的債務,完全是在救你們,你怎麽不懂感恩還來責怪我呢?”


    “哼,那你們跟我女兒一起吃飯是幾個意思?你們早就串通一氣,設計陷害我跟小晨,不是嗎?”


    哦嗐,看來離間計成功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跟小初也是今天才成為朋友的。”


    陳東一臉認真的樣子,在易琴芳看來顯得虛偽而做作。尤其是那一聲小初,更是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夫人,你也不想你兒子被抓坐牢吧?不知道你聽過這樣一句話沒有:


    子債母償,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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