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


    裴鬱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觸碰著結霜的窗麵,霜層在觸及他手指溫度時瞬間融化。


    "這是我應該做的,隻是……"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猶豫,裴鬱示意他接著說。


    "老板,您沒告訴過曲總您就是淩銳集團的老板嗎?"


    "以後他會知道的,而且我和他合作也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曲申翊有這個水平。"


    原文中曲申翊在mr研發上頗有創新,隻是他的研發缺乏技術上的支持。


    而裴鬱恰好彌補了這一技術上的匱乏。


    國內外mr技術難以普及的原因,一個是mr設備對價格要求高,遊戲體驗者大都是宅在家的年輕人,過高的價格就導致受眾群體有限,另一個最重要的則是成像能力過差,不減輕設備重量的同時,很難對成像和靈敏度進行提高。


    這些都是難以擺脫的技術難題,所以原文中曲申翊的項目最後失敗。


    曲申翊選擇創新探索,江辰則是在前人的基礎上蓋高樓。


    簡銳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老板。"


    他還想再說什麽,聽到裴鬱這邊傳來敲門聲後止住了話頭掛斷電話。


    裴鬱:"進。"


    看到來人,裴鬱眼皮猛跳一下。


    柳飛俞怎麽進來的?


    柳飛俞手裏捧著一捧紅玫瑰,身上依然是灰色的西裝,頭發向後梳攏露出額頭。


    "小鬱,好久不見。"


    柳飛俞把玫瑰放在裴鬱的辦公桌上,道:"那天離開拍賣會之後我就沒再見到你,和你們公司的員工打聽,員工都說你沒來上班。幸好今天你在……"


    他指著那捧紅玫瑰:"小鬱你看,這是我去花店買的紅玫瑰,剛剛運輸過來,花朵開的正好。"


    "柳哥。"


    裴鬱打斷柳飛俞的話:"柳哥,雖然不能確定你送我紅玫瑰的準確意思,不過我還是想說,柳哥,我和你沒有談戀愛的想法,我們之間不合適。"


    柳飛俞的聲音急切:"為什麽不合適?小鬱,我們同性戀之間是有一種磁場的,我能感覺出來你是喜歡男人的。為什麽你和我不能試試?"


    "抱歉柳哥,你的心意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和我之間不合適。"


    "……"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裴鬱看著桌麵上的那捧紅玫瑰,抬手扔在垃圾桶裏。


    剛從花店買的?


    分明是從自己家花壇裏拔下來的,枝葉還沒修剪好,還有剛噴過水的水珠。


    裴梁正站在裴鬱辦公室門外不遠等著柳飛俞,見他臉色不好看地出來,抬手拉住他的胳膊。


    裴梁:"他怎麽說?"


    柳飛俞冷哼一聲:"他說我們倆之間不合適。"


    裴梁擰眉:"不應該啊……"他給柳飛俞打造的人設完全就是裴鬱喜歡的那種類型。


    柳飛俞手指勾住領帶,用力把它扯下來,露出襯衫下的鎖骨,胸口偏上處還有個極其明顯的紅痕。


    "這圈子裏就沒有我想睡睡不到的男人。"


    "……"曲申翊你不就沒睡到嗎?


    不過裴梁沒吭聲,他道:"那怎麽辦?我把南城的項目都給你了,你得信守承諾吧。"


    況且柳飛俞如果真能睡到裴鬱,那他可是撿到大便宜了。


    "過幾天就是裴老爺子的壽宴了,喏,你把這個下在裴鬱當天喝的酒裏。"


    柳飛俞遞給裴梁一個拇指般大小和粗細的瓶子,裏麵是乳白色的粉末。


    "這是什麽?"


    柳飛俞瞥他一眼:"一點兒助興的東西,你平時玩兒那麽多女人,沒用過?"


    "……"當然沒用過。


    裴梁長得不差,又是集團的大少爺,倒追他的女人都一堆,實在得不到的也就放棄了,沒必要鬧得難堪。


    柳飛俞就不一樣了,他是個同,他看上的男人不少都是直的,這個時候就需要動用一些不必要的手段。


    裴梁接過小瓶子嘖一聲,這些瘋批同性戀真夠刑的,這種東西他隻聽說過,從來沒見過。


    不過……


    "我爺爺年輕時是當兵的,你敢在他壽宴上這麽做,不怕他打斷你的腿?"


    "裴老爺子壽宴那天有許多記者到裴宅,裴老爺子年紀大了好麵子,哪怕知道有隱情也不會說什麽的。"


    話是這麽說,裴梁想起自己小時候欺負裴鬱病弱時,裴老爺子抽在他身上的拐棍,渾身打了個結結實實的聚靈。


    裴梁眼神有些恐懼。


    裴鬱小時候病弱,他沒少用石頭扔他,在學校裏和別的孩子一起嘲笑他不男不女,被裴老爺子發現之後,他明麵上不敢造次,背地裏依然煽動小弟給裴鬱找麻煩。


    那個時候裴鬱還小,也不知道記不記得那些事。


    如果裴鬱記得,那他之前裝模作樣地表示親近,裴鬱是不是都知道?


    想到這兒,裴梁狠狠地甩了甩頭。


    柳飛俞拍拍裴梁的胳膊:"事成之後,送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裴梁糾結了一會兒,咬牙點頭。


    係統聽完牆角飛迴來[你就值百分之五的股份啊?]


    光溜溜的發光球飛來飛去,頗為幸災樂禍。


    裴鬱懶得搭理它,把它扒拉到一邊繼續整理文件。


    —


    "你說送裴老爺子什麽好呢?"


    曲申翊腳蹬著轉椅轉圈,崔非旭被他轉的頭疼。


    "裴老爺子年輕時當過兵,你送他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他肯定不喜歡。"


    曲申翊翻了個白眼:"這還用你說?"


    "你往年參加這種壽宴不就是走個過場嗎?今年怎麽這麽正式了。"


    "今年不一樣。"今年是裴鬱爺爺的壽宴。


    這關乎他的終身大事。


    裴鬱從小就跟裴老爺子親近,能討好裴老爺子,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曲申翊腦海中靈光一現,對啊,裴鬱和裴老爺子親近,裴鬱是一定知道的。


    他猛然站起身,推住崔非旭的後背把他往外推。


    崔非旭:"?"


    崔非旭勉強扭過頭,迷茫地問:"你推我幹嘛?"


    "你出去!我要打電話。"


    "什麽電話是我聽不得的?"崔非旭更震驚了。


    然後他被猛然一推,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關門聲。


    崔非旭默然。


    這有問題啊!曲申翊他絕對有問題啊!現在打電話都背著人了!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遠離,曲申翊打開手機,猶豫半天,放在胸口拿起來又按住。


    最後他還是打開了微信的視頻聊天,那頭的人很快就接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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