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寡言少語的老王頭突然自殺,而且竟查不到任何的理由。這諾大的王府,死一個下賤的奴役,隻要沒有犯過什麽大的過錯,王府內司自當照例處理,這樣的消息,不可能讓身居高堂的王爺和王妃知道。


    不過,這次,今日,今年的臘八節,廣寧王府因為老王頭的死,注定不能平靜。


    因為,他是當年的王府舊人,因為,他是被阿速達偷偷的藏匿在府中!


    和睦爾在前廳來迴踱著步,氣的臉色發紫“阿速達呢,他人呢!”


    “迴……王爺,二王子出門已有半月有餘,至今未歸……!”一司門小廝小心迴話,嚇得頭也不敢抬。


    “這混小子,去哪了?”


    “迴王爺,小的……聽說是去會見江湖好友了!”


    “什麽狗屁江湖好友,他懂個什麽江湖!”和睦爾大聲罵道“兩年前他就找到王明哲,還把他藏在後廚,死了我們才知道,老二這是犯渾犯到家了,迴來看我不打死他!”


    “父王!”恆吉連忙勸道“此事也許二弟他有所苦衷,再說,王老伯是自殺身亡,他的死也不能怪在弟弟身上,人死不能複生……”


    “恆吉!”王妃打斷了恆吉大話“你父王生氣,不是因為王明哲的死,而是……孩子,你可知道這王明哲是誰!”


    “他不就是我們王府的舊人嗎,此人孩兒也打聽了,一向沉默寡言,現在我竟迴憶不出當年有這個下人存在!”


    “他是當年的王府舊人!”王妃看了一眼小令子道“小令子應當知道,珠兒也應當知道,他就是當年護送淩瓏一家迴南越的副騎尉!”


    “那他一定知道當年持父王的金牌,矯下屠殺南越縣主一家的命令之人是誰!”恆吉惋惜道“可……這些年整個王府上下都知道我在江湖苦苦尋覓淩瓏的下落,可王老伯他……為什麽不站出來說出當年真相呢!”


    “也許他是受人所托!”和睦爾氣唿唿的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咕咚一口。


    “受誰所托?”


    “淩瓏他爹,南越縣主的夫君,水丘澤唯一的徒弟,段晏康!”和睦爾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段晏康還活著!”


    “怎麽可能!”恆吉道“江湖早有傳言,水丘澤大弟子當年因南越一事,師徒二人反目,段伯父廣發請帖,尋來各大江湖宗主見證,在山西太行山麓與水丘澤決一死戰,為還水丘澤當年傳授之恩,他自斷半身經脈,二人大戰一夜,最終……段伯父死在水丘澤的厲掌之下,這事兒,當年的江湖各大宗主都是親眼所見的!”


    “此事不假!”和睦爾輕聲道“但你也要知道,段晏康當年的功夫修為,並不在水丘澤之下,不然,玄冥令語,這麽重要的東西,水丘澤也不會交他保管,縱然他當年武功再高,也畢竟是自斷半身經脈之人,怎會有能力同水丘澤大戰一夜?”


    “有人暗中幫他?”


    “沒有人幫他,是水丘澤為了玄冥令語的下落,不敢殺他!”和睦爾道“段晏康收有一名年紀同他相仿的弟子,這人就是王明哲,太行山一戰之後,段晏康再無音訊,同樣消失的還有玄冥令語,江湖上傳言玄冥令語是被王明哲帶走,這麽多年沒人知道他的下落,沒想到,他竟藏在王府之中!”


    “玄冥令語?”恆吉心想,這玄冥令語倒是聽思齊兄弟提起過,說是受一位姓喬的男子托付,才流落在他的手中,由此看來,這王老伯倒是像為了掩護玄冥令語的蹤跡,轉移江湖人的注意,而故意藏匿在王府中的。


    “段晏康當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就猜他沒有死!”和睦爾看了恆吉一眼,眼神有些惋惜道“隻是這王明哲一聲不響的死了,段晏康的下落,怕是難以尋到了!”


    “段晏康是水丘澤的唯一弟子,水丘澤下的蠱毒,他定然是能解的!”王妃輕歎一聲,撚著手中寫著藥方的那塊抹布道“這張藥方用藥奇特大膽卻也環環相扣,想必是出自段晏康之手,特意為淩瓏準備的!”


    “我看未必!”和睦爾道“淩瓏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要準備解藥也應準備一勞永逸的,這暫時壓製,還久用傷身,算什麽解藥!”


    “這……”王妃也不知所答,是啊,世上哪個父親願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遭罪折磨,能救而偏又不救呢!


    “稟王爺!”說話間,一名司門侍衛快步跑來“稟王爺,王妃,大王子!”


    “什麽事?”


    “稟王爺,二王子剛剛迴府了!”


    “嗬——!”和睦爾微微一笑“這府裏有事沒事他從不會缺席,你去喊他過來,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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