儆猴是目的,殺雞是手段。李卓既然做了出頭鳥,在王勒封眼中,他不得不死!


    王勒封撣了撣濺在自己身上的汙血,滿眼不屑的看了一眼腳下死相猙獰的李卓,冷冷一笑,雙眼橫掃滿堂嵩山弟子,不緊不慢道“還有哪位英雄對何老宗主所托心存懷疑的,亦或是對我王某人有所汙蔑的,煩請上座,請吧!”


    “姓……王的!你竟膽敢在我嵩山劍宗的議事廳中屠戮我門宗弟子,這,難道也是何老宗主所托嗎!”


    嵩山弟子總有人是不忿的,隻可惜這一次,永字輩的新弟子們都紛紛緘默了。


    “嗬?”王勒封嗬嗬一笑“永字輩的小兄弟初來乍到,看不清世事,犯了些錯,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你們這些鏗鏘輩分的……嗬嗬,這些緣字輩的還沒一個開口,怎麽,何時輪得到你們顯能耐了?來來,請上座!”


    “本宗有規!無宗主宣見,一應弟子應當卸劍廳外靜候,今日我等弟子帶劍入廳已然是犯了門規,如若再聽你這狂悖之徒之命擅坐上賓之位,那就是對老宗主不敬!”


    鏗鏘輩分的弟子顯然十分的成熟和團結,棱角雖被磨去了鋒芒,但是還好仍在,不像緣字輩的那些弟子圓滑,圓滑的沒有骨氣!


    “狂悖?誰狂悖?是你們狂悖!”王勒封顯得已經不耐煩“放眼看看,你們嵩山劍宗當下是個什麽樣子?十八雲騎一戰具損,天降驚雷竟把你們嚇得整體趴了窩,實話告訴你們,老宗主此番上京麵見保恩王,被保恩王罵的狗血噴頭,若不是我王某人生命維護,他父子倆的命,還有你們整個嵩山劍宗的命,早就成了彎刀亡魂了!”


    “王宗主……”站在角落裏的一名緣字輩的弟子唯唯諾諾道“神龕峰一戰,我嵩山劍宗卻是折損頗多,但終究是保恩王一手扶持的,若是保恩王有意下罪,亦或宗主之位已然更迭……王宗主您總能拿出本宗信物來,令大家夥心服口服吧!”


    “你……”王勒封被駁的啞口無言,宗主令牌誰不知道它的重要性,怎奈自己如何對那何賦書哄騙,他就是不肯說出令牌下落,看來這小子對自己表麵上言聽計從,然則打心底已對自己起了防備之心,嗨!當下他們在濟雲寺的消息定然不能讓這些弟子們知道,不然,自己整合整個嵩山劍宗的計劃就全盤泡湯了!可恨!當初就不應該一時心軟,答應那小子留在濟雲寺陪護他老爹,本想著來個挾天子令諸侯,如今天子都丟了,還令什麽諸侯!


    王勒封定了定神,微微一笑“這位兄弟可不能說笑,在下再次重申,我王某人此番前來,是受何老宗主所托前來打理嵩山一應事務,那嵩山劍宗的宗主令牌自然是在新任嵩山宗主,我小侄何賦書身上,我王某人乃衡山劍宗的宗主,怎麽會有你們嵩山劍宗的宗主令牌呢,嗬嗬嗬,真是說笑!”


    “嗬嗬嗬嗬……”緣字輩的那名弟子微微一笑,故作莊重的朝王勒封長身一拜“王宗主說的對,是怪鄙人多疑了!”


    “哪裏,哪裏!”王勒封連忙迴禮,手心不禁緊張出一絲冷汗,這緣字輩的老滑頭們果真不好對付,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句話,就讓自己敗在下風,差點下不來台!


    “既然王宗主是受何老宗主所托,那當下就理應代替何老宗主,打點我宗門的一應事務,眼下……”緣字輩那弟子故意看了鏗鏘輩的幾人道“眼下這些人衝撞了王宗主您,就是對何宗主不敬,您看,他們如何處置啊!”


    “萬仲衍!”鏗鏘輩的弟子聞言紛紛開罵“老子因為你是緣字輩的,尊你一聲師叔,沒想到你們竟是這等見風使舵,毫無骨氣的鼠輩,我呸!惡心!”


    “嗬嗬嗬,仲衍老弟,依你之見,如何處置他們呢?”王勒封此言,即使拉攏也是在推脫,拉攏的是人,推脫的是惡名。


    “鏗鏘輩在神龕峰一戰也是出了大力的,十八雲騎十七人都是鏗鏘輩的,當下僅剩下他們就十餘人,殺了他們倒是顯得我嵩山劍宗無情無義,不如挑斷他們手筋,趕出宗門算了!”


    “姓萬的,你豬狗不如……”


    鏗鏘輩罵的越兇,王勒封顯得越是高興“好,我看甚好!”


    “想斷我們筋脈,那先問問老子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拚了!”


    鏗鏘輩紛紛拔出長劍,怒目而視,大喊一聲“殺!”,向著緣字輩衝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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