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寒風刺骨,恆吉三人縱馬飛馳。廣寧王府,卻到處洋溢著溫馨,後廚裏忙活的不亦樂乎,因為今日是冬至!


    傳說冬至當日吃不上餃子,那麽耳朵將會被凍掉,都知道傳說是無稽之談,可大家都願意去相信,因為全家在一起能吃上餃子,吃的不是害怕凍掉耳朵,而是一家團圓的珍惜。


    “哎!冬至了!”廣寧王望著門外輕聲歎了一口氣,眼中不由流漏出一絲失望。


    王妃最是心思細膩,廣寧王所想她怎能不知,遞來一盞熱茶,輕聲道“不用擔心了,恆吉這孩子功夫不錯,身邊又有空假九哥這等高手護著,不會有事的!”


    “餃子吩咐廚房給他留了沒有?”


    “嗯,像往年一樣,都給他留了一份!”


    “哎!我與他……都命數!”廣寧王扶著王妃緩緩坐下“既然瓏兒來了府中,恆吉迴來,他們二人自會相認,當年我在歆國公夫婦墳前發過誓,等恆吉這孩子長大成人,我就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他,他若今日能迴來,就是今日了!”


    “不知道這孩子會做出怎樣選擇!”王妃微微道“哎!不論他做出什麽選擇,我們夫婦二人都要扛下,我們終究是欠這孩子的!”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將十多年了!”


    “小公子如今長大成人,儀表堂堂,功夫不凡,小姐若泉下有知,對我的憎惡也應有稍稍減緩吧!”


    “你已經盡力了!”廣寧王輕輕把王妃攬入懷中“當年若不是你決心做出選擇,歆國公的最後一點血脈想必也不可能留下來!”


    “當時也多虧王爺您舍命救護……”


    “愛妃又來了!”廣寧王打斷王妃的話,遞上一盞茶道“我們不說這些陳年往事了,這麽多年,我們都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而今,孩子們也都長大了,我……我想對你說,當年斷雁崖,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其實……是真的!”


    “我知道!”王妃抬眸微微一笑。


    二人端起茶盞相視一笑,各自不語,細細品起了熱茶……


    相視無言,隻因思緒都在當年,都在當年那場血腥屠殺,那座月夜下永遠刻骨銘心的斷雁崖……


    當年的畫麵再次浮現腦海!


    “可汗有令!殺無赦!歆府上下一個活口不留!”餘老狐狸的眼睛映著月光泛著絲絲猙獰“怎麽,護國將軍,下不去手?老夫警告你,你雖貴為皇族,但老夫也是有皇命在身,實話告訴你,今日你膽敢不動手,明日的將軍府就和這歆國公府一樣!”


    “老匹夫——”年少的廣寧王,應當喚當年的他叫和睦爾護國將軍,他一把抓起餘老狐狸的衣襟,雙眼噴著怒火,手中的長刀顫抖著錚鳴,咆哮著“信不信本王一刀宰了你!”


    “你來呀!”餘老狐狸眼神不屑道“看看你周圍,哪有一個兵卒是你手下的,可汗之命你還不明白嗎,就是因為你與歆國公素來交好,所以可汗才特意命你前來,實話告訴你,今夜的將軍府同這歆國公府一樣,被這些重甲兵卒圍的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你們一家七十三口,是死是活,全看將軍您的刀鋒所指了!嗬嗬嗬!”


    “你……”和睦爾心裏明白,因為歆國公的案子,自己在可汗眼裏已經有了嫌疑,看來今日,歆國公不僅是救不下來,自己恐怕也自身難保,如今想要救下歆國公,隻有見機行事了!


    和睦爾心生一計,看了一眼餘老狐狸,輕輕一笑道“自證清白又有何難,老匹夫你在這等著,本將軍這就取那姓歆的狗頭過來!”


    “呦……都知上將軍同歆國公要好的親如兄弟,不會這麽快就反目為仇吧!匪夷所思啊!”


    “哼!這事兒說來話長,你這老匹夫,本將軍說什麽你也不信,實話告訴你,本王對國公夫人身邊的那名小丫頭早就心生愛慕,可任憑本王好說歹說,那姓歆的就是不答應給本王,一個丫頭而已,那麽小氣,打心底就沒有拿本王做過兄弟,本王這就去當著他姓歆的麵,搶了那丫頭……給本將軍聽著,歆國公府的人你老匹夫隨便殺,那俏丫頭是本將軍的,誰都不能動她一根汗毛!”


    “哈哈哈……本官不信赫赫有名的上將軍竟會喜歡一個使喚丫頭!”餘老狐狸哈哈哈笑道“除非……讓本官親眼看你砍了那姓歆的狗頭!”


    “好!老匹夫,你等著,本王這就取下姓歆的狗頭來!”說著,廣寧王拍馬衝散護衛,直奔歆國公府!


    “來人!快!快跟上,看著他!”餘老狐狸見廣寧王一反常態,連忙招唿左右,追著和睦爾向歆國公府湧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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