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霧問責自己,破戒和尚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沈寒兒。


    沈寒兒卻像沒事人一般,也不表態,擺明了不參與的態度。


    破戒和尚心思流轉,然後大聲笑道:“哈哈哈,手底下這幫家夥就是喜歡亂來,明明是他們貪嘴,還非要來孝敬給我,說什麽我要是不接受他們的心意,就是瞧不上他們。”


    破戒和尚搖頭,有些感歎,“這堂主不好當啊,如果不和底下人打成一片,他們就會陽奉陰違。害的我也跟著一起胡鬧,要是有得罪公子的地方,還望海涵。”


    反正黑鍋下麵的人背,好處自己拿,破戒和尚這招玩的很溜啊。


    李顯沒有給麵子,而是冷笑一聲,“若是我不海涵呢!”


    “那我隻能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然後獻給公子。”破戒和尚眼中帶著笑意,自己好歹是神意境修士,打起來還真不怕。


    刷的一下,李顯突然站起身來,“你在侮辱我?”


    破戒和尚依舊坐盤腿坐在原地,“小的不敢,隻是我們堂口有個規矩,若是做錯了事,就洗幹淨身子等著別人來玩弄。既然我手底下的人得罪了公子,那我自然要依規受罰。”


    破戒和尚的話語不卑不亢,沒有墮了南域的威風。雖然都是歪理,但又讓人無法反駁,李顯居然落了下風。


    氣氛有些凝重,有一股劍意凝聚,猶如毒蛇盯著獵物一般。


    被破戒和尚帶來的女修還隻是練氣境,此刻隻能低著頭,不敢看李顯一眼。


    很快,似乎有梵音陣陣,仿佛佛陀誦經,無上佛法使得人心思沉浸了下來。


    整個洞中充滿了燦爛佛光。


    與此同時,一股寒氣襲來,氣溫突然下降了許多,中間火堆的火焰小了不少,仿佛被冷得縮成了一團。


    沈寒兒雖然沒有表明態度,但誰也不會以為,她會站來東境一邊。


    “大梵寺?”李顯感受到澎湃的佛力,微微皺眉。


    進入魔教的人中,很多是有修仙夢的普通人,因為被主流門派排除在外的,所以在選擇加入魔教。但誰能想到的是,這個破戒和尚居然是四正之一的弟子。


    那種感覺就像城裏人來到鄉下,一般除非是沒有選擇,不然誰會如此。


    “公子好眼光,在下正是出自大梵寺,後棄暗投明,跟了少主。”破戒和尚見沈寒兒表態,立刻將她搬了出來。


    李顯也知道討不到好處,於是收迴劍意,“家師曾言大梵寺僧人虛偽做作,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見蕭霧收了劍意,剩下兩人也收了各自功法,氣氛隨即緩和。


    破戒和尚就像什麽也沒發生一般,點頭稱是,“大梵寺確實虛偽,因為時常舉行大賽,辯論經文佛法,因此人人都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


    說話間包子已經烤熱,破戒和尚拿起一個,問道“真的不吃?”


    李顯沒有搭理,沈寒兒也不曾說話。


    他倒也不尷不尬,直接遞給一旁的女伴,“小紅,賞給你了。”


    叫做小紅的女子低著頭,輕輕說道:“謝堂主。”然後便輕咬一口,慢慢的吃了起來。


    李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小紅一開始隻吃外皮,在不得不吃肉的時候,幾乎沒有咀嚼,而是直接吞咽。看得出十分不喜歡,甚至厭惡,但沒有辦法。


    這讓他想起了過去的酒文化,好像也是這般讓人無奈,似乎弱者不管在那裏,都得違背本心。


    破戒和尚倒是很開心,直接又拿起一個大口咀嚼起來,仿佛山珍海味一般,還閉上臉,露出一幅陶醉的表情來。


    “破戒,剛才觀你氣息紊亂,是受了什麽傷嗎?”沈寒兒的聲音響起。


    破戒和尚睜開眼睛,“迴少主,是大梵寺的人找上門了。我與那廝鏖戰一番,打得對方屁滾尿流,在接到少主發的信號後,這才火速前來會合。”


    “原來不是蜀山派啊。”


    “不是。”破戒和尚搖頭,又咬了一口包子,嘴裏還夾帶這肉,就說道:


    “少主,我提議在此多待一段時間,等更多同門前來會合。因為來時發現附近一帶蜀山弟子不少,要不是假裝大梵寺僧人給蒙混過去了,還真不一定這麽快見到少主。”


    聽到外麵有許多蜀山派的人,沈寒兒的目光沉下去了。“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就離開這裏。”


    “少主,現在外麵……”破戒和尚被沈寒兒瞪了一眼,然後自覺閉嘴。


    ……


    第二天一早,四人離開了山洞。


    雖然中途遇上兩撥蜀山派弟子,但都被破戒和尚給糊弄過去了。


    沒辦法,他隻要將大梵寺的功法展露出來,別人自然將他當作同道中人,所以跟著的幾人也沒多懷疑。


    “善哉善哉,尚戒師兄,我們又見麵了!”一道聲音響起,迎麵走來兩人,都剃了一個光頭。


    看到李顯一行人後,對麵的和尚單手豎掌,“蕭霧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琥珀秘境中唯一存活下來的四正帶頭人——尚善和尚。


    “原來和破戒和尚鏖戰之人是尚善。”李顯心頭暗忖,上下打量了一遍對方。


    身穿月白僧袍,天庭飽滿,神采奕奕。和第一次見麵時候不同,現在的尚善隱隱有種得道高僧的感覺,看來混得十分不錯。


    “果然有緣,想不到短短一年不見,你居然修為大漲,我現來恐怕都不是你對手了。”


    尚善微微低頭,“施主說笑了。”


    尚善這邊還有一人,是個尼姑,也是穿著僧袍,卻遮掩不住一些該有的特征。


    大梵寺和前世所知的佛門不同,他們也招收女弟子,而且不禁止相互結為道侶。隻是色欲是不被提倡的,所以幾乎沒有人願意相互結為道侶,因為那樣會自覺低人一等。


    而且對大梵寺僧人而言,一生最多隻能有一個道侶。若是不忠,或是觸犯禁忌,會被視為嚴重違規,輕則廢除修為,重則處死。


    “這位是……”李顯望向那位尼姑,眼中有詢問之意,既然對方沒有動手,那就談談。


    能談談就別動手,這是他的原則。


    “小僧尚芳,是尚善和尚戒師兄的師妹。”該尼姑雙手合十,對李顯說道,“我聽師兄說過蕭霧施主,你在秘境之中力壓群雄,最終問鼎血琥珀,讓我等敬佩不已。”


    “尚芳?”李顯在心中默念了一句,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眼她,個頭不高,修為和自己一樣,也是築基。一件普通的僧袍,卻讓人有種蠢蠢欲動的心思。


    前世這叫做,特別是尚芳還是個光頭,更讓人有種突破禁忌的衝動。雖然不曾心動,但也不免多看了幾眼。


    果然越是聖潔的東西,就容易讓人產生汙穢的想法。


    “哼!”一聲冷哼,沈寒兒盯著尚善問道:“你有什麽目的,直說吧。”


    尚善微微一笑,簡單的對沈寒兒行了一禮,“蕭霧施主紅顏真多,上次還是蕭宛施主,今日又換了一位。”


    李顯皮笑肉不笑,為什麽這些和尚說話都這麽惡心人呢。


    沈寒兒臉色一冷,居然拿她和別人比較,心下頓時不爽。如果不是擔心打鬥引來蜀山的人,恐怕此刻已經出手了。


    “尚善,別以為成了真君的掛名弟子,我就怕你了。”


    破戒和尚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今天和昨天不同,今天我這邊比你強,你要是現在滾蛋,還能留你一命。”


    “原來昨天他是被人追殺啊!”李顯在心中冷笑一聲,不過並沒有說什麽。


    隻見尚善搖頭,“尚戒,苦海無涯,迴頭是岸。你我師兄弟一場,隻要你跟我迴去,我一定竭力保你。”


    “是啊,尚戒師兄,我們都是一同入門的,不能眼睜睜看你墮落下去。”尚芳也勸道。


    “哈哈哈……”破戒和尚大笑,“迴頭是岸,哈哈哈,好一個迴頭是岸!尚善,我且問你,你的岸是岸,我的岸便是海嗎?”


    “你叫我迴頭,豈不知你自己才是在苦海中掙紮,我勸你倆還是入我聖教,定然保你一個堂主之位。”


    尚善苦笑,歎了口氣,“我知你心中不忿,不滿佛門規定,又認定自己懷才不遇,還殺了管事師兄。其實那些都是對你我的考驗,就如你負氣出走,雖然連累我倆,但我最終不還是成就了一番作為?


    傷天害理之事,本就不該,如果人人如你這般所思所想,那這世間便全是海了。我們要做的,便是為天下人撐起脫離苦海的岸。”


    兩人居然沒有動手,而是開始辯論上了。李顯和沈寒兒都有些無語,但想到這一路有破戒和尚會方便許多,這才沒有動手,畢竟能和平解決是最好的。


    破戒和尚搖了搖頭,“當日我叫你倆和我一起離開,可惜你們貪生怕死,不過僥幸成了真君的掛名弟子,我還是為你感到高興,如今出人頭地了,就來找我算賬?”


    隨即又冷笑一聲,“算了,舊時就不提了。你既然對自身信仰如此堅定,可敢和我打一個賭?”


    “自然願意,但不知賭注為何?”


    “我如果輸了,就和你迴大梵寺認罪,要殺要剮隨便。你如果輸了,就給我滾迴去,以後都別來煩我。”破戒和尚信誓旦旦的說道。


    尚善微微一笑,一身月白長袍隨風舞動,“可。”


    破戒和尚一把將身旁的小紅抓來,然後將她衣服撕開,露出大片。


    “怎麽,不敢看了?豈不聞無色無相,色即是空,你如果沒有動心,為什麽不敢正眼瞧一瞧?”


    尚善的腦袋微微低垂,“你我同門之事,又何必難為她人?”


    “哼,怎就難為了,她是自願的,不信你可以問。且抬起頭來,我的話還沒說話。”破戒和尚等尚善抬起頭後,手放在小紅露出的地方狠狠一揉,繼續說道:


    “可知這感覺如何?其中滋味妙不可言,作為同門我有義務將你帶出泥潭。


    你今日在此見證我與小紅所行之事,然後照做一遍,那我便輸了,就和你一道迴去。”


    說完,手掌發力,小紅一聲哼叫。也不知有沒有激起尚善的某些心思。


    李顯冷眼旁觀,這破戒和尚還真是有點意思,明擺著讓別人和他一般破戒嘛。


    破戒和尚放開手掌,將小紅推了過去,“你先照著我剛才的做一遍。”


    “阿彌陀佛。”尚善低吟一句佛號,然後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件僧袍,給小紅穿上了。“施主還請迴吧。”


    破戒和尚招手讓小紅迴來,然後冷笑,“你若是瞧不上她,也可以對尚芳下手。畢竟兩人一起破戒,才是最好的。”


    然後上下掃視尚芳,嘴裏發出嘖嘖之聲,“師妹,他若不肯,師兄我願意教你做人,享盡人間美妙。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有多棒!”


    尚芳臉色紅了一片,低下頭來,“尚戒師兄莫要戲言。”


    “怎麽就戲言了,我講的句句屬實,你來我聖教,我保證讓你明白過去都白活了。”


    “尚戒,你如魔了。”尚善搖頭,聲音頗為惋惜。


    “嗬嗬嗬,uu看書 .uukash豈不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像我這般,先舉起在放下,不比你日日苦修來的容易?我看還是你著魔了,有捷徑不走,有樂子不享,笨不笨啊!”


    尚善又歎了一口氣,隻見他長袍鼓動,整個人化作浮屠金剛,充滿威嚴,“尚戒,你還執迷不悟嗎?”


    破戒和尚全身氣勢一凜,也是金光閃耀,“剛才已經說好,你照我的做法去做,我便跟你迴去。如今輸了,就要用強不成?”


    “你明知那是破戒,我又豈會照做。”


    隻見破戒和尚搖頭,“大梵寺是允許結為道侶的,你二人既然如此想要幫我,何不就在眼下結為道侶,也算將我度化,勝造七級浮屠。”


    破戒和尚言之鑿鑿,雖然聽起來像是歪理,但細細一品。


    別說,還真像那麽迴事。


    “我佛慈悲,今日我尚善就算犯下殺孽,也要清理門戶。”


    “哼,我佛我佛,我便是佛,今日就讓你明白,真正的佛是享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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