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水在宮裏到處查看了一番,才轉過宮門,對馬聰招了招手。


    馬聰見尤如水召喚,連忙對手下交待了一番,才快步走向尤如水,問道:“尤大俠有何吩咐?”


    尤如水問馬聰道:“那姓範的家夥沒說什麽吧?”


    馬聰笑了笑,說:“無非是發牢騷罵人罷了!”


    尤如水笑著說:“讓馬將軍受委屈了!”


    “尤大俠說笑了,我沒受委屈!”馬聰笑著說告訴尤如水說:“其實那家夥也很怕死,我對他說如果不想活,便可隨便進王宮,那時他又不敢進來了!”


    尤如水很是高興,連聲誇讚馬聰說:“馬將軍會辦事,我叫大王為你記功!”


    馬聰連忙說:“馬聰能得到你尤大俠的信任,並為大俠辦事,已是上輩子燒高香了,豈會再有非分之想?大俠盡管放心,馬聰會盡我所能,守好王宮,絕不讓消息提前透露出去!”


    尤如水感動地對馬聰說:“好,多謝將軍幫我,天和的統一,將軍功不可沒!”


    馬聰嗬嗬笑道:“大俠言重了。我想,隻要是有良知的天和人,都會這樣做的!”


    “說得好!”尤如水高興地對馬聰說:“馬將軍是個明白人,我尤如水沒看走眼!”


    穀宇龍拍著尤如水的馬屁說:“尤姑娘,你這叫慧眼識珠!”


    “太子殿下取笑了!”馬聰說:“好了,尤大俠,太子殿下,馬聰先去了!”


    “也好,有勞將軍了!”


    馬聰剛一走,尤如水便長歎了一聲罵著說:“狗日的太陽為啥不快點落山啊!”


    穀惠玲見尤如水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她在心慌著急,便想逗她一逗,讓她提提神。想到這裏,她咯咯笑著故意對穀宇龍說:“殿下,你也太沒意思了嘛!”


    穀宇龍奇怪地問穀惠玲道:“玲玲,我又沒得罪你,我怎麽就沒意思了?”


    穀惠玲笑著說:“你是沒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人家馬聰了啊!”


    穀宇龍奇怪地問穀惠玲道:“我哪裏得罪馬聰了?”


    穀惠玲咯咯一笑說:“你說尤大俠會眼識豬,這句話是你說的吧?”


    穀宇龍毫不含糊地說:“對,是我說的,我這話沒錯嘛,哪裏得罪他了?”


    “怎麽沒錯?”穀惠玲一邊對穀宇龍擠眉弄眼,一邊咯咯著反問穀宇龍說:“人家馬聰本來是人,你偏說人家是豬。你沒聽馬聰說你取笑他了嗎?”


    尤如水聽了穀惠玲的話,哪還忍得住,‘噗’的一聲爆笑起來說:“殿下,沒話說了吧?”


    “哈哈哈……”穀宇龍聽了穀惠玲的話,也哈哈大笑起來。


    穀惠玲得意地對穀宇龍說:“姐夫,如何,還是我這個沒學問的人才能讓你未來的王妃高興吧?”


    穀宇龍看著尤如水說:“就是,就是,還是妹子有辦法!”


    尤如水還忍俊不禁地說:“沒文化的人真可怕!”


    “我沒文化怎麽就可怕了?”穀惠玲又故意和尤如水抬起杠來說:“我雖然沒文化,但我也聽得懂你們說話罵人家嘛!”


    尤如水還是咯咯笑著白了穀惠玲一眼,小聲說:“白癡!”


    穀惠玲誇張地跳了起來,對著尤如水吼道:“我怎麽就白吃了?我不也和你一樣屁股沒落過地嗎?”


    尤如水知道穀惠玲是在故意逗自己開心,但還是忍不住說:“你呀,真惹不起!”


    “你什麽意思?”穀惠玲不服氣地質問尤如水道:“姓尤的,你別欺人太甚!請你說清楚,究竟是誰惹不起?你一會兒說我沒文化可怕,一會兒又罵我是白癡,難道我真是白癡,該讓你想譏笑就譏笑,想挖苦就挖苦?”


    尤如水雖然知道穀惠玲是為了讓自己開心,但是聽她的意思也有點較真的味道,隻得陪著好話說:“好,好,好,是姓尤的不對,行了不?”


    “不行!”穀惠玲故意不依不饒地說:“你必須給我說清楚,我哪裏在可怕?我怎麽就成白癡了!”


    尤如水無可奈何地求饒說:“玲玲姐姐,姓尤的錯了,姓尤的是白癡,是姓尤的可怕,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她吧?”


    穀宇龍看了尤如水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穀惠玲得意地看著尤如水說:“要饒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須得打起精神來,因為,大家都在看著你!”


    “唉…… ,玲玲,說真的,我真希望我現在成為白癡。我成了白癡後,就啥子也不想了!”尤如水長歎了一聲,說著自己的心裏話,說著說著聲調又變了。


    穀惠玲見自己的話不見效,隻得寬慰尤如水說:“水仙姐,快了,快了,大王明天一來,我們就可以迴去了。不就是天把的時間嗎,多的時間都能等,這點時間不算啥嘛,哦?”


    尤如水又是一聲長歎,紅著眼睛說:“我看難啊,這邊雖然統一了,但還不知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之事,河那邊會不會趁機鬧事,還有上官慧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得找到她。這些事絕不是一兩天就做得到的啊!”


    “水仙姐,我看你真成白癡了!”穀惠玲盯著尤如水,慢慢地說:“這些事既然一天兩天做不完,那我們就先迴去一趟,把親人們安頓好了後又迴來辦這些事又有何不可呢?”


    穀宇龍連忙插嘴說:“就是嘛,尤姑娘,穀姑娘說得太對了。等父王來登基後,我們就馬上迴你家,把親人們都接到丹州來,那時,你就再也沒有什麽牽掛了,然後再慢慢找那上官慧,哪怕她上天入地,我們也會慢慢地把她給挖出來!”


    尤如水無可奈何地搖著頭對二人說:“沒你們說的那麽簡單啊!”


    “可是,你現在再愁也不起作用啊!”穀惠玲看了看穀宇龍,又看了看尤如水,巴嗒了一下嘴巴,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穀宇龍接過穀惠玲的話說:“就是,尤姑娘,你現在再愁也無益嘛!”


    尤如水反過來安慰二人說:“你們放心,我是不會耽誤大事的!”


    穀宇龍看著尤如水,深情地說:“尤姑娘,我們就怕你愁壞了啊!”


    穀惠玲聽了穀宇龍的話,又咯咯笑著對穀宇龍說:“殿下,是你怕你娘子愁壞了哈,別包括我!”


    尤如水並沒有被他二人逗樂,還是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上官慧料定尤如水在到處找她。她不敢還原她的本來麵目,一直裝成男人走路。上官慧不知尤如水一夥的行蹤,一直是提心吊膽像賊一樣地躲躲藏藏。她隻要看見有三四個人騎馬的,便會馬上躲起來,直到對方走遠才出來繼續走。她現在才知道了做賊心虛的真正含義。她既後悔傷心卻又無奈。她恨自己無用,恨自己優柔寡斷,恨自己不敢麵對現實。她正在恨自己時,見前麵又來了幾匹快馬,她又趕緊躲了起來。


    上官慧等那幾匹馬過了後,又重新上路。她抬頭看了看天,眼看太陽已經偏西,離天黑也不遠了。


    上官慧從未出過門,對這一帶一點兒也不熟,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不知自己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離家還有多遠。心想,照這樣的走法,也不知幾時才能走到家,更怕自己大仇未報就被尤如水抓到。想到這裏,她不由又傷心地痛哭起來。


    上官慧哭了一陣,又無精打采地上了路,餓了,吃點黃二柱為她準備的幹糧,啃幾口羊肉,渴了,到溪邊喝點水,一路躲躲藏藏,就像個人人喊打的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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