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惠玲到前麵去找到布果薑,說:“果薑嫂嫂,依我看,水仙她根本就把酒戒不了,她見了那裝酒的葫蘆,恨不得連酒葫蘆都要吞下去的樣子!”


    布果薑搖著腦殼說:“這個人真是,女孩子家家的,卻喜歡爛酒,真是個怪人!”


    “太子殿下要扔那酒葫蘆,她還舍不得,叫別扔,依我看,她就是想給自己留著。不好!……”穀惠玲說到這裏,來不及向布果薑解釋,連忙大步往迴走去。


    穀惠玲老遠見尤如水還是蔫坐在那裏,沒有異常行為,才放下心來。她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在尤如水的旁邊,還專門用鼻子聞了一下尤如水的嘴前,看有沒有酒味。


    穀宇龍見了,微笑著向穀惠玲點了下頭,指了指尤如水,又指了指酒葫蘆,豎起了拇指。


    穀惠玲頓時明白了穀宇龍的意思,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這個不省事的太子真是勸過她喝酒。看來,她沒有被他的酒所動。按這種情況看,她一定能把酒給戒了。


    尤如水根本就沒有睡著,她隻是微閉著眼睛。她把穀惠玲和穀宇龍二人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她小聲而又不滿地說道:“放心,我說過戒酒,就一定會戒的,剛才有人要我喝,我連聞都沒有聞一下。你們也太小看人了吧,一個把我像賊人一樣地防著,一個又故意引誘我,把酒葫蘆放在我的鼻子底下,我不照樣沒有喝嗎?怎麽樣?我姓尤的不像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不自覺吧?”


    穀惠玲聽了尤如水的一番話,知道她是在發牢騷,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好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好在等幾天你就要迴去了,你迴家後想怎樣喝就怎樣喝不就行了嗎,那時,我就是想管都管不了了!”


    尤如水心想,我家哪有錢喝酒啊。不過,萬一我真的迴了家,老子一定把穀要富給滅了,還怕沒錢?那時我才真的想怎樣喝酒都行了。想到這裏,她吧嗒了兩下嘴,猛地吞下一口口水,說:“就是,我還真不想在你們這裏過日子,酒都不讓人喝!”


    “問題是……”穀惠玲想辯解。


    尤如水沒讓她說完就打斷了穀惠玲的話,說道:“別說了,我不喝不就完了嗎?你說得對,老子迴家後一定喝他娘的個昏天黑地!看誰還管我!”


    “你的意思是我管多了嗎?那好,我不管你就是,你想喝就喝吧!”穀惠玲也生氣了,拿過那酒葫蘆,扔在了尤如水的麵前,說:“喝吧,喝光它你就沒意見了!”


    尤如水見穀惠玲生了氣,雖然想喝酒,但就怕穀惠玲真的不管她就糟了。前思後想了一陣才說:“小氣鬼,說句玩笑話就認真了?”


    穀惠玲青著臉問道:“玩笑話?有你這樣的玩笑話?”


    尤如水見穀惠玲真生氣了,連忙耍起了賴皮說:“我錯了還不行嗎?你管得對,我尤如水從今以後絕不喝酒了。玲玲姐姐,饒了我吧,我叫你姐姐還不行嗎?”


    穀惠玲也見好就收,馬上換了口氣道:“沒見過你這樣把人家好心當成驢肝肺的人!”


    尤如水油腔滑調地說:“姐姐批評得對,水先錯了,水先再也不敢了!”


    穀惠玲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根本就戒不了酒,就讓她發發牢騷吧,隻要她在自己的眼皮下別出洋相,就算是對她的報答了。


    穀宇龍也聽出了尤如水根本就不想戒酒,完全是穀惠玲不準她喝酒。到底是為什麽?難道就因為尤姑娘喝了酒對自己說了幾句酒話的原因?他想問,卻又不好問。他不由為尤如水打抱不平起來,心裏想著該如何幫一幫尤如水。


    下午酉時,隊伍來到鐵家莊,自有安定國指揮安營紮寨,尤如水也不多管。


    晚飯時,鐵家莊有個大戶人家,主人鐵騎原是朝中將軍,現在家中養老。聽說當今王子又帶著尤如水來了,便叫人抬了一壇好酒和一桌好菜,專門為尤如水和太子殿下送來。大家在帳內坐定,鐵騎先對穀宇龍行禮後才對尤如水一抱拳說:“久聞尤大俠大名,如雷貫耳,恨無由得見,今日有幸得見大俠尊容,鐵某幸甚!”


    “尤姑娘,這位是我朝中鐵騎老將軍,現在家中頤養天年!”


    “鐵將軍言重了。小女子見過鐵將軍!”尤如水說罷,禮貌地對鐵騎抱了抱拳。


    “前幾天本想要好好地款待殿下和尤大俠,但你們心急,今天你們又帶著眾多人馬,亦為不便,老夫隻得略備薄酒在這裏來為二位接風了!”說著,叫家丁開壇斟滿酒碗,準備喝酒。


    尤如水看著麵前擺著的酒碗,聞著那誘人的酒香,口水吞了一口又一口。她看了一眼玲玲,見穀惠玲也正盯著她,她心裏又鬥爭起來。


    穀宇龍見了,心想,何不借這個時間場合,幫一幫尤姑娘,讓她過一下酒癮呢,想必在這種場合玲玲姑娘也會給尤姑娘留點麵子的。想到這裏,笑著對尤如水說道:“尤姑娘,難得鐵將軍一番心,咱可不能辜負了鐵將軍一番美意,來,尤姑娘,我們感謝鐵將軍一番盛情,幹了這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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