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陽天正在閉目打坐,小奴突然來報:“主人,燕子岩有人報信!”


    顏陽天閉著眼睛說:“叫他進來!”


    “門主,我是燕子岩大當家的親信胡一虎!”來人自我介紹後說:“門主,我們大當家胡陸聰被人殺了!”


    “你說啥?你再說一遍!”顏陽天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他不相信,誰敢在他的頭上捋虎髯!


    胡一虎把胡陸聰的死重新說了一遍:“胡大當家的被一個叫尤如水的女人殺了!”


    “尤如水?”顏陽天一聽到尤如水三個字,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尤如水現在何處?你見到她本人了嗎?”


    胡一虎答道:“迴門主,我親眼見到那女子了,是個隻有十幾歲的漂亮小女子!”


    顏陽天一聽,心裏一陣高興。心想,我就不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女人有多能耐,她雖然殺了胡陸聰,一定是那東西的花心又犯了,見不得那美人坯子。想到這裏,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女子是怎樣殺了你們當家的?”


    胡一虎老老實實地對顏陽天說:“我們在山上看見大當家和另一個女孩子交手,半炷香不到的時間,大當家就敗給了那個女孩兒。大當家雖然騎著馬,卻被尤如水飛著追上了!”


    顏陽天驚問道:“什麽?她會飛?”


    “迴門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會飛。不過,我親眼見她一步就縱到了大當家的頭頂上,抓住了大當家的!”


    “哦!”顏陽天想,應該是那東西的輕功不弱。想到這裏,又問道:“她是怎樣殺了你們當家的?”


    胡一虎還心有餘悸地說:“我見她好像是用了一個不知什麽對大當家的搖了搖,然後,她叫大當家幹什麽,大當家就幹什麽。她叫大當家的自殺,大當家也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給殺了!”


    “竟有這樣的事兒?難道她用了‘攝魂鈴’?”顏陽天一連串的問,既像是在問胡一虎,又像在問自己:“難道真有攝魂鈴?”


    胡一虎的腳還打著閃閃說:“我倒沒有看清她用的是何物,隻親眼看見大當家按她說的話辦!”


    顏陽天坐不住了。他曾聽祖父說過‘攝魂鈴’的事,說它能攝人心智,讓被控的受人使喚,顏陽天認為這隻是傳說,但是,按胡一虎的說法,徒兒的死大有被這種極邪之物控製了的可能。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這種極邪的攝魂鈴?還被他正想捉拿的小女人拿著?我能捉住她嗎?顏陽天想了一陣,決定先親自去看看再說,便問胡一虎道:“那小女子現在哪裏?”


    胡一虎迴答說:“可能還在燕子岩,我是騎著大當家的馬跑來的,沒有耽誤多長時間!”


    “好,我去會會她!”顏陽天叫了一聲:“來人!”


    一個小奴恭敬地對顏陽天一揖:“門主!”


    顏陽天想入非非地說:“快去通知你師叔們馬上來!”


    “遵命!”小奴急匆匆的去了。


    顏陽天的大徒弟,也是他的親侄兒顏七良急匆匆地跑來,大聲問道:“師父,什麽事這麽急非得馬上來?”


    顏陽天對顏七良搖了搖手說:“稍安勿躁。等人到齊了再說!”


    一會兒功夫,顏陽天的徒兒們都來了。


    顏陽天清了一下喉嚨對徒兒們說:“你們小師弟胡陸聰出事了!”


    錢燕通連忙問道:“師父,怎麽迴事?”


    胡大刀說:“怎麽可能?小師弟的功夫也不弱,咋會……”


    “好了,時間緊迫,一會兒再議論!”顏陽天對徒兒們擺了擺手說:“燕子岩被人搶了……”


    顏陽天剛說了兩句,徒兒們又吼了起來:


    穀一虎大聲叫道:“誰有這麽大膽,敢搶我們的飯碗?”


    宋林大聲吼著:“師父,我們得把它奪迴來!”


    “對,奪迴來!”大家都大聲吼著。


    顏陽天一擺手,徒兒們靜了下來。


    “那個叫尤如水的小女子現身了,是她搶了我們的燕子岩。我們得去活捉那女人。注意,一定要活捉。我有大用處!”顏陽天看了看徒兒們,不想把對方有攝魂鈴的事告訴他們,隻提醒大家說:“活捉她,是曾國師的意思,他會給我們好處。不過,那女人也有過人之處,大家切不可大意。必要時大家一齊動手,諒她兩隻手也敵不過我們二十幾隻手吧!”


    史德貴哼了一聲問顏陽天道:“師父,你今天怎麽了?盡長別人威風?”


    穀二虎也附和著說:“就是嘛,一個小女人有啥不得了的?”


    顏陽天見徒兒們不以為然,又提醒大家說:“她能殺了你們小師弟,說明她的本事不弱,大家切不可掉以輕心!”


    “知道了!”眾人應了一聲。


    “好,馬上出發!”


    “是!”眾人在胡一虎的帶領下,跋腳向燕子岩飛奔而去。


    顏陽天翻身上馬,跟在了徒兒們的後麵。


    尤如水對燕子岩的強人進行了一番教導,希望他們隻能劫富濟貧,不能濫殺無辜,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尤如水對強人們抱了一下雙拳,說:“好,既然大家都願意聽我的,那小女子謝謝各位大哥!”


    眾人齊聲迴謝道:“謝尤大俠!”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


    “顏陽天來了!”


    “有好戲看了!”


    尤如水一看,果見不遠處有個身著紫袍的人,帶著十一個壯漢,在那個騎馬逃去的人的帶領下,飛奔而來。


    顏陽天和胡一虎騎馬在前,那十一個徒弟步行在後,兩三鍋煙的功夫就到了燕子岩,可見他們的功夫已是不弱。


    “黑哥,保護好玲玲!”尤如水又對燕子岩的眾強人們說:“不想死的,最好別動,別到時怪小爺沒給你們說過!”


    “大家聽大俠的!”李五在山上已經看到了穀惠玲年紀輕輕就打敗了大當家,而且尤如水還會飛,還有一個黑大漢還沒有動過手,知道對方實力強勁,哪敢亂動?再說,他對顏陽天並沒好感,也覺得尤如水說的在理,便對尤如水說:“尤大俠放心,我們不會動的!”


    尤如水對在場的所有人說:“你們退到崖下吧。黑哥,你們也退下。”。


    燕子岩強人和劉黑風等人剛退到崖下,顏陽天已經到了尤如水的麵前。


    尤如水打量了一下顏陽天,隻見他五十多歲光景,身穿紫色衣衫。麵色紅潤,天庭飽滿,四方臉,須發斑白,略顯蒼老。前額兩邊微凸,兩眼精光直射,足見內力深厚。隻是一隻巨鼻壓在臉上,顯得有些不協調。


    顏陽天見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兒不躲不閃站在原處,在她旁邊,胡陸聰倒在血泊中。顏陽天也認出此人便是便是告示上通緝捉拿的人犯尤如水。


    尤如水並沒把顏陽天師徒放在心上。她偏著頭,挑釁地看著顏陽天師徒。


    顏陽天見尤如水麵帶嘲笑地盯著他,心裏一陣說不出的感覺。他想不通的是,憑地一個嬌小嫩弱,美若天仙的女孩兒哪來的這些本事和攝魂鈴?顏陽天距尤如水約十步的位置停了下來。顏陽天見尤如水如此模樣,無論如何也把她和殺他徒兒的兇手掛不起勾來。半天才緩緩問道:“你便是尤如水?”


    “對,小女子便是尤如水!”尤如水不認識顏陽天,隻知道他是被那跑脫之人找來的。這也難怪,尤如水自從來到這邊,滿打滿算也才六七天光竟,哪知道這些高人低人的。不過,她還是禮貌地問顏陽天道:“請問前輩是?”


    顏陽天見尤如水不認識自己,嗬嗬一笑,說道:“嗬嗬嗬,看來你也是孤陋寡聞了。老夫便是顏陽天!”


    尤如水哪知道啥子顏陽天顏陽地的,隻知道他是個倒老不少的老頭,既然帶著幾個殺氣騰騰的手下,必定是個頭兒。尤如水客氣地對顏陽天說:“哦,原來是顏前輩,晚輩有禮了!”


    顏陽天也不想和尤如水多費唇舌,問尤如水道:“知道就好,我看你也不像是邪惡之徒,我且問你,你可是用了‘攝魂鈴’害了我徒兒胡陸聰?”


    尤如水心想,他怎麽知道我有攝魂鈴?誰告訴他的?可不能讓他知道我有這個寶貝。想到這裏,便否認說:“你聽誰說的,我可沒有你說的什麽‘攝魂鈴’!”


    顏陽天見尤如水不敢承認她有邪鈴,鄙夷地對尤如水說:“看來,你是不敢承認嘍?我就說嘛,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子,會有什麽過硬本事兒?還不全靠歪門邪術?”


    “我可沒用什麽邪術!什麽是邪術,小爺……咯咯,小女子不懂!”尤如水說的也是老實話。她確實還不了解哪些是邪術,該怎樣劃分。她認為,她用的東西都是光明正大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邪術。


    顏陽天的徒弟們見尤如水不但美若天仙,膽子也不小,竟敢給師父稱小爺,既好奇又生氣。


    顏陽天倒還化氣,沒有因尤如水的語言不當而生氣,隻冷笑著質問尤如水道:“你讓我的徒兒失去心智,叫他自己自殺,這難道不是邪術?”


    尤如水聽了老頭的話,也覺得有點道理,不過,她不想承認自己用的是邪術。她理直氣壯地說:“哦,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是的,是我叫他自殺的,因為,他不知當強人也要規矩,這種人就不配當強人,隻能做死人!”


    “哦,哈哈哈……”顏陽天聽了尤如水的話,大笑了一陣才問尤如水道:“當強人還要規矩?你是在哪裏去聽來的破規矩?”


    “如果幹什麽都不講規矩,哪來方圓!”尤如水對顏陽天不讚成自己對當強人也要規矩的說法大為不滿,對顏陽天撇了一下嘴說道:“看來,前輩枉活了一大把年歲,居然不懂強人也要規矩的道理。我問你,難道你的門下都不講規矩?難道你對他們都不要規矩?”


    “哦?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卻能把這些大道理和當強人扯在了一起,也真是難為你了!”顏陽天仍然大笑著對尤如水說:“不過,你這些破規矩對我而言卻是不起作用的!”


    尤如水見顏陽天不認自己定的規矩,哼了一聲,鄙夷地說:“哼,那是你也糊塗的原因,有其師必有其徒嘛,一點兒也不假!”


    “你!……算了,我老人家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攝魂鈴’?”顏陽天見對方弱小,老氣橫秋地問尤如水,想先把她鎮住。


    尤如水現在才有點後悔剛才盲目使用了攝魂鈴。雖然她並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但是,她沒想到會因此惹出麻煩。不過,她見顏陽天那副模樣,心中就來氣。她做著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對顏陽天說:“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


    顏陽天也根本沒把尤如水看上眼,竟厚顏無恥地說:“有,就請你交給我,一切既往不咎。沒有,就讓我摸摸你身子,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有,再說後話!”


    “哈哈哈哈……”


    顏陽天的話,引起眾人一陣哄笑。


    尤如水聽了顏陽天的無恥爛調,勃然大怒,大罵著顏陽天說:“好個不知廉恥的遭天殺的無恥老狗才,小爺好意尊你為前輩,不想你竟然如此不知自重。就如那市井無賴,不知死活的潑皮流氓,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恥下流之老狗。小爺我好意讓你,你卻認為小爺好欺負,等小爺把你這老狗剝皮剔骨,抽筋再烹的……”


    “小妖女,看劍!”不等尤如水罵完,顏陽天背後突然閃出一個人,披發仗劍,直取尤如水門麵。


    尤如水一閃避開,嬌聲喝道:“你是何人?小爺尚且沒有罵夠,你卻出來找死!”


    “爺爺史德貴,特來教訓你這口沒遮攔的小妖女!”史德貴說著又一劍劈來。史德貴,身長六尺,麵皮白晰,白齒紅唇,濃眉大眼,一表人才,是顏陽天的五弟子。他見尤如水長得標致細嫩,頓時心生邪念,把顏陽天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他仗著劍術了得,第一個跳將出來,教訓尤如水是假,想趁機揩油是真。


    “‘死得跪’?咯咯咯,好名字,小爺便依你,讓你死了也跪著就是了!”尤如水一聽他那名字,頗覺好笑,咯咯笑著,一個後仰閃避開史德貴的劍的同時,手裏已多了一粒小小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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