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水見師父走後,心想,這裏到都城說遠不遠,說近卻也不近,一路上肯定會是風險無數,關鍵是還要保護兩個完全不懂武功的人,如果我能將青真玄功練到六七級多好啊,那樣,我這有足夠的能力保護玲玲娘倆了。尤如水感覺得到,雖然自己隻和穀氏母女相識才短短的三四天時間,但是,卻和她們之間產生了一種不是親情卻勝似親情的依賴感。在這幾天裏,由於自己的無能,讓她們母女吃了不少苦頭,盡管自己拚力救助,但是,仍讓她們受盡了驚嚇。再說,是自己的出現破壞了她們的寧靜生活,她娘倆受苦受罪,自己難辭其咎。尤如水覺得,救下她們母女,並保護好她們母女的人身安全,自己責任重大。她知道,要想順利救下穀氏母女,還應該把自己的本事再練大點,想到這裏,尤如水再也按捺不住,決定馬上練青真玄功第六級。


    尤如水心想,剛才師父說過,青真玄功,講究真氣和玄氣的有效結合,隻有當真氣和玄氣完全結合,青真玄功才能體現出威力來。而真氣和玄氣相結合需要時間修煉,隻有長時間的勤學苦練,才能奏效。有沒有捷徑呢?尤如水撓了撓頭皮,心想,能否借助丹田讓真氣和玄氣相整合來縮短青修時間?她決定一試。


    尤如水是個說幹就幹的脾氣。她馬上盤腿坐下,微閉起眼睛,左手按住下丹田,右手壓住左手,舌尖微翹,抵住上顎,運起氣來。當她感到一股強勁的真氣在腹內衝碰時,才將真氣調動,直衝任督二脈,上到百會,下至會陰。當真氣循環三周後,她又把玄氣調出來,繞著任督二脈循環三周,再將玄氣在前,真氣在後,圍繞任督二脈,反向旋轉起來。她感覺到兩股氣在體內產生了極大的離心力,就像要從體內甩出來似的。此時,她用意念將這兩股高速旋轉著的真氣在下丹田內強行相撞。當兩股真氣相撞時,就像兩個巨大的物體在她丹田裏相碰,她隻覺丹田內“轟”的一聲炸開,其爆發的能量,讓她五髒俱裂,肚內一陣翻江倒海,一股血腥味直衝喉嚨,狂噴出一口鮮血。尤如水一聲悶哼,昏厥過去。


    尤如水醒來時,已快卯時。她看到了自己吐出來的血還未幹,頓時緊張起來。心想,壞了,如果我受傷嚴重,怎能到陳州救下玲玲母女?想到這裏,她連忙盤腿坐下調息起來。她調息了一會兒,便一躍跳了起來,有意地連跳了幾跳,感覺體內並沒半點不適之感,反倒是內力陡漲,精神百倍。


    尤如水心裏一動,心想,難道我自引真氣和玄氣相撞是正確的?為了驗證,她隻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著那張小桌的約五分位置,輕輕一端,就如拿起一塊小木片般的輕鬆。她又對著那小桌的一角,一掌推出,那小桌頓時像個陀螺,的溜溜地旋轉起來。尤如水怕穀瓜聽到,連忙按住桌子。尤如水又是一陣狂喜,估計自己已經提前達到玄功的六級水平了。看來,救下穀王氏母女已是穩操勝券了。尤如水一高興,又一跤跪伏在地,嘴裏說:“謝謝師父,謝謝師父的神功,王氏母女有救了!”


    尤如水看天快亮了,又扯下庫房門鎖,重新取了金銀,又把彩雲的衣裳挑了兩套。她不敢耽擱,更不想多事,也沒再找陳翠雲的麻煩,直接來到後牆,輕輕一躍,便跳出了高牆。為了趕時間,她一躍跳起,人便像大鳥一樣飛在了天空,當要落下時,她借助樹梢一點,直接飛向另一根,才點了兩三次,便到了拴馬的地點。


    “夥計,又要辛苦你了!”尤如水高興地在馬頭上拍了拍,說著,翻身上馬,飛奔而去。


    尤如水感覺得到,這馬的速度比昨天快多了。尤如水心想,難道師父對馬兒也能施神力?按這種速度,巳時前可輕鬆到達陳州。尤如水頓時放下心來。


    尤如水並不十分著忙,所以選擇了走遠道。為的是記路。她到黃家場時天也亮了。尤如水來到那家招財客棧,正要拴馬,店家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


    “歡迎光臨!”說著,接過尤如水手裏的馬韁,一怔,又問尤如水道:“請問客官,這匹馬是你的嗎?”


    “不是!”尤如水問店家道:“請問店家,你認識這條馬嗎?”


    店家沒有迴答尤如水的問話,卻問她道:“姑娘,穀不旺你可認識?”


    “認識。這匹馬就是他的!”尤如水還是老老實實地迴答,覺得沒有必要瞞他。


    店家麵露驚詫之色,問尤如水道:“穀不旺現在哪裏?”


    尤如水見店家那樣子,知道他肯定是穀不旺的熟人,便連編帶實地說:“店家,穀不旺死了,他將馬送我了!”


    “哦?”店家失聲道:“問題是……這個人也真是,他豈能把馬輕易送人呢!”


    尤如水聽得出店家話裏有話,便主動問道:“店家,聽你的意思這馬是你的?”


    店家兩眼看著尤如水,遲疑了一陣說:“實不相瞞,這匹馬確實是我的。那穀不旺還差我店錢和馬兒租金呢!”


    “哦,原來你才是馬的主人,也太巧了!”尤如水要趕時間,不想和他多說,便爽快地取出二十兩銀子,對店家說:“店家,因為我有點急事要用馬。如果你相信我,我下午就親自把馬給你送來。我先放二十兩銀子在此,你不怕我不來了吧?”


    店家聽了尤如水的話,心裏一陣冷笑。他接過銀子,對尤如水說:“那好,我相信姑娘!”


    尤如水在店家的蒸籠裏拿了幾個包子,說:“店家,你一並記著,下午一起算賬!”


    店家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笑,嘴裏卻說:“好,好,好。姑娘,我在這裏等著你!”


    尤如水翻身上馬,一邊吃包子,一邊趕往陳州去了。


    魚笑春見尤如水單身來了,也不知結果如何。但當聽說尤如水一會兒還要來還馬,就決定再在這裏等候結果。


    歸山豹老早就等在了黃家場小客棧的對麵大樹上。果然看見了穿著女兒裝的尤如水一人騎馬跑了來。歸山豹看著那勝過天仙的尤如水,口水一直流到了胸前也渾然不知。當他聽尤如水說晚上還要到這裏來還馬時,高興得差點從樹上滾落下來。等尤如水走後,才尋機會梭下樹子,別處溜達去了。


    穀瓜走小路早早地趕到了陳州,連忙拜見陳良玉,恭恭敬敬地說:“小人穀瓜拜見國舅爺!”


    陳良玉對穀瓜有好感,連忙說:“穀瓜免禮!”


    穀瓜看了看旁邊的穀蛟龍,呈上了穀長龍的信函,說:“國舅爺,這是長龍王爺的信函,請國舅爺過目!”


    陳良玉把穀長龍的信看了一遍,把信甩給穀蛟龍,恨聲道:“你自己看看!”


    穀蛟龍看了父親的信,也覺得這事真沒做對。他長抽了口氣說:“姻爺爺,這事不做已做了,還是想想現在怎麽處理吧!”


    “怎麽處理?”陳良玉冷笑著反問穀蛟龍道:“你說怎麽處理?”


    “這……”穀蛟龍也沒有妙法,故意說不出口。


    穀瓜看著陳良玉和穀蛟龍,心裏一陣冷笑,故意嚇唬著二人說道:“國舅爺,大王子,依我看,那妖女今天來救人一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良玉倒是相信穀瓜的話,長歎了口氣罵著穀蛟龍說:“娘的,老子被你穀王府害苦了!”


    穀瓜看了看二人,小聲說:“國舅爺,大王子,小人倒有個辦法也許會讓那姓尤的不殺人,不過,也許會讓您們的臉麵下不來,不知該不該說?”


    陳良玉連忙說:“說吧!隻要能讓那妖女不殺人就行!”


    穀瓜看著穀蛟龍,一本正經地說:“大王子,王氏母女是你劫走的,如果你能放下麵子,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放了王氏母女,再公開寫一張認錯的榜文,貼在國舅府前,那姓尤的看了,肯定也會息事寧人,哪會再生事?”


    “屁話!”穀蛟龍見穀瓜居然要自己公開認錯,生氣地對陳良玉說:“姻爺爺,絕對不能這樣做!再說,這樣做純屬是在給你國舅府臉上抹黑!”


    陳良玉也覺得穀蛟龍說得有道理,冷笑道:“那你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


    穀蛟龍想了想說:“姻爺爺,我之所以逮了王氏母女,確實是為了能拿住那姓尤的。因為這是國師的意思!”


    “國師的意思?”陳良玉哈哈大笑著質問穀蛟龍道:“那老東西難道還想著將那小女子納小麽?”


    “這個我倒不知!”穀蛟龍也不好向陳良玉明說,隻得模棱兩可地說:“國師要留她,肯定有他的目的!”


    穀瓜見穀蛟龍故意推諉,冷笑道:“大王子,依小人看,你們想逮住姓尤的幫王府掙錢的想法太不現實了!”


    陳良玉看了眼穀蛟龍,問穀瓜道:“啥意思?”


    穀蛟龍見瞞不住,隻得喃喃地說:“姻爺爺,那妖女確實相貌出眾,國師想把她弄進我王府的醉心苑裏去為王府掙錢,實際上也是增加國庫收入嘛!”


    “國庫收入?”陳良玉早對曾步鳴看不順眼,冷笑著對穀蛟龍說:“我看那老東西是為了中飽私囊吧!”


    穀蛟龍不敢再爭論這事,隻得說:“姻爺爺,晚輩不敢妄加評論!”


    陳良玉又把問題甩給穀蛟龍道:“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說現在咋整?”


    穀蛟龍也覺得現在要逮著尤如水不現實,留著她隻能是禍害,不如借助陳良玉之手殺了她穩當,想到這裏,他故意摳了摳頭皮,半天才說:“姻爺爺,依晚輩看,那妖女太過詭異,我們要想輕易抓住她確實太不現實了。晚輩覺得留下她對我嘍裏是個大禍害,不如借此機會殺了那妖女,於我嘍裏和姻爺爺的國舅府都有好處。再說,那妖女和我二嬸有過過節,留下她也許對二嬸也不利!”


    “借此機會殺了她?”陳良玉也覺得那妖女太厲害,留著確實是個禍害,不過,他沒這個把握。想到這裏,問穀蛟龍道:“你說,怎麽殺法?”


    穀蛟龍見陳良玉動了心,心中暗喜,連忙建議道:“其實,要殺了那妖女也簡單!”


    “說來聽聽!”陳良玉確實也動心了。


    穀蛟龍在陳良玉耳邊說了一陣。


    陳良玉心中沒底,擔心地說:“好倒是好,就怕弄不死她就糟了!”


    “國舅爺,大王子,小人覺得你們是在冒險!”穀瓜見他們想殺尤如水,連忙反對說:“如果能看見她,我相信你們有絕對把握殺了她,但是,她會隱身啊,你們怎麽殺她?隻怕到時候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就糟了!”


    “你懂個屁!”穀蛟龍自是不知道穀瓜現在和陳良玉的關係,冷笑道:“她雖然會隱身,但她若要救王氏母女,就得靠近她們,隻要我們一發現王氏母女異常,便馬上亂箭齊發,隻要那妖女一中箭出血,她還隱藏得住嗎?那時候,她往哪兒躲?”


    陳良玉也覺得這是個辦法,不過,還是擔心地說:“萬一那妖女也像昨晚一樣逮著你或者是我來要挾放人呢?”


    “我們躲開,幹嗎要讓她看見!”


    “屁話!”陳良玉冷笑道:“我是主帥,我怎能躲開?誰指揮?”


    “那也好辦!”穀蛟龍想了一陣說:“姻爺爺,您別怕。我覺得隻要在你周圍布滿兩排兵士,外排用長槍,內排用盾牌長劍,那妖女能靠近您嗎?再說,那妖女畢竟是藥物隱身,藥效總有過時的時候,我們就和她耗著,諒她也耗不起。隻要她一現身,馬上一陣亂箭,不怕她不成刺蝟!”


    “國舅爺,要不得!”穀瓜連忙反對說:“這隻是大王子的一廂情願罷了。那妖女詭計多端,她怎會一定按你們的意思辦?難道她就不會借機行事?最關鍵是,我們看不見她,怎麽防?”


    “穀瓜,就你娘的屁話多!”穀蛟龍沒好氣地對穀瓜說:“我們先和她耗一段時間總可以吧?如果我們耗贏了,就是勝利,如果耗不過她,再陪好話也不遲嘛!”


    “好吧,先耗一陣也好!”陳良玉也覺得自己堂堂一國舅爺,豈能讓那妖女隨便一嚇便認輸,先耗一陣,說說大話也能多少挽迴點麵子的。想到這裏,點頭道:“也好,就按蛟龍說的辦,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穀瓜見陳良玉不聽自己的,知道自己現在沒資格說話,隻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長長地歎了口氣,他有種預感,今天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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