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春林無奈地辯解說:“王爺,那妖女本事太大了,能下毒不說,居然能夠隱身,我們又看不見她,隻能吃啞巴虧啊!”


    “咳!”穀長龍幹咳了一聲,沒說話,他何曾不知是那妖女是防不勝防啊!他想不過的是,自己堂堂一王爺,居然被一個小女子嚇得四處躲藏,讓旁人知道了,還不讓人笑掉下巴?不行,老子一定要要了那妖女的命。不然,老子會被她嚇一輩子的!


    “哦,妖女居然在牆上刻上了字!” 穀堆堆迴到王府大門前,故意大聲念了起來說:“嗬嗬,還有對聯,‘欺人太甚該天譴,善惡有報休囂張!’嗯,這妖女文才還不錯!”


    穀蛟龍怒喝道:“穀堆堆,你還有完沒完?”


    穀堆堆心裏一陣大笑,假裝認錯說:“對不起,大王子,我是……”


    穀長龍看了看尤如水刻在牆壁上的字,氣得三屍暴跳,七竅生煙,怒不可遏地大罵著說:“娘的妖女王八蛋,老子一定要活捉你,再剝了你的皮子,看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王爺,都怪……”穀春林不知道該安慰穀長龍,他覺得太被動了。


    穀長龍想了想,對穀春林說:“你馬上去穀王氏家檢查一下,我估計穀王氏母女沒死!”


    “是!”穀春林連忙對穀不旺說:“不旺,你快去看看情況!”


    “好!”穀不旺飛跑而去。


    穀長龍見兒子穀小龍和夫人坐在一起,信口問道:“那妖女進來過沒有?”


    尤玉茹母子白了他一眼,假裝沒聽見,也不理他。


    穀長龍見老婆兒子都不理他,知道他們是多了自己的心,沒趣地走進廳堂裏,一屁股坐下。心想,娘的,老子想借那妖女之手殺了魚笑春,沒想魚笑春沒被她弄死,卻嚇跑了,還不知道是福是禍,而我又和妖女結上了冤家,如果她從現在開始硬是對這王府不依不饒,這可如何是好?穀長龍正六神無主地想著,穀不旺迴來了。連忙問道:“不旺,情況如何?”


    穀不旺的頭搖得像貨郎鼓,喘了口氣說:“告王爺,我仔細查了,火場中沒有人動過,隻有一具屍體,應該是我哥的。穀家母女沒死!”


    “如是她母女沒死,那她們極有可能是要到她男人那裏去!”穀長龍想了想問穀春福道: “青虎走沒?”


    穀春林連忙迴答道:“迴王爺,大王子叫他早走了!”


    穀長龍總覺得那妖女不除是個大禍害。他想了一陣,對穀春林說:“穀春林,那三個女人一定是向西去了。你帶幾個本事好的尾隨那妖女,伺機捉拿!如你能捉住她,我給你兩座青山作報酬!”


    穀春林卻十二分的不願意。心想,兩匹青山雖然誘人,但搭上了命就不值了。想到這裏,他連忙推托著說:“王爺,那妖女道法實在太多太高,我看活捉的可能性太小了!”


    “並不是本王一定要想活捉她。蛟龍的話你也聽到了,就怕國師日後追查!我小小的穀王府能和國師相抗嗎?”穀長龍故意歎了口氣,又對穀春林擠了擠眼睛說:“春林,我知道,隻有你才有辦法對付那妖女!”


    穀春林秒懂了穀長龍的意思。他雖然也怕尤如水,但覺得她隻要不隱身,活捉她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實在不行時,要死的就容易多了。再說,端人家碗,服人家的管,自己是他調遣的對象,不敢不遵。再說還有報酬,他就是不給報酬,也得聽他的啊!想到這裏,他言不由衷地說:“好吧,小人盡可能地活捉那妖女吧!”


    “你快準備去吧,別讓她們跑遠了!”穀長龍又對穀春林許願說:“你放心,隻要你活捉妖女,本王一定兌現諾言!”


    “好吧,不過,我得點幾個功夫過得去的人!”


    穀長龍表態說:“那是肯定的,你看著點就是了,隻要你們抓住了妖女,其他弟兄都有好處!”


    穀春林也想闖闖運氣,隻得答應。他正要點人時,卻發現沒有穀瓜。突然想起先前的事,連忙對穀長龍說:“王爺,你叫穀瓜去叫二夫人,難道他去叫到了現在?”


    “這個該死的東西!老子一定要弄死他!”穀長龍也想起是自己叫穀瓜叫陳翠雲去了,難道他叫到了現在?


    穀長龍正生氣地罵著,隻見穀瓜匆匆地從側院跑了出來。


    穀瓜見大家齊把他看著,又見穀長龍橫眉怒目地盯著自己,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心裏一陣冷笑,但卻主動在穀長龍耳邊小聲說:“王爺,你要我去叫二夫人出去躲時,二夫人正好上吊了,如果再晚那麽一點點時間,二夫人必死無疑。但她卻一直罵我多事,總要尋死覓活的。我知道二夫人身份不同,怕她真做傻事,隻好守在她身邊直到現在!”


    “多事的東西!”穀長龍聽了,沒好氣地罵著穀瓜說:“她要死就讓她去死吧,你幹嘛要攔著她?”


    穀瓜心裏一陣冷笑,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小聲對穀長龍說:“王爺,要不得。再咋說,她畢竟是國舅之女,太後侄女,如果她真有三長兩短,恐怕王爺你也不好說話吧!”


    穀蛟龍見穀瓜神秘兮兮的,大聲問道:“瓜瓜,啥事?”


    穀瓜又小聲把陳翠雲要尋短見的事對穀蛟龍說了一遍。


    穀蛟龍心裏一動,對穀長龍說:“父王,瓜瓜說得對,二叔雖然對你起過壞心,畢竟沒得逞。再說,二嬸她身份不同,非比一般尋常之人。父王,我布鵬兄弟已死,不如叫二嬸出來和趙芬芳做伴,也免了她倆的孤獨之苦!”


    穀長龍一想也對,便對老婆尤玉茹說:“茹玉,你們女人好說話。你去叫陳翠雲到前院來和趙芬芳作伴,免得她一個人守著一個偌大的側院害怕!”


    尤玉茹也怕陳翠雲一個人在側院出事,便答應著去了。


    穀瓜本想反對,又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權利。


    穀春林對穀瓜說:“瓜瓜,走,我們追妖女去!”


    穀瓜心裏惦記著陳翠雲,不想跟著他們去冒險,便找借口說:“春哥,我肚子有點痛,恐怕跟不上你們,找別人吧!”


    穀長龍看著穀瓜說:“瓜瓜,你別找借口了!去吧,你們隻要活捉了妖女,本王自有重賞!”


    “王爺,我真的有點不舒服!”穀瓜見穀長龍點了他的名,隻得答應說:“林哥,我去倒也可,別到時說我裝瘋不出力就是了!”


    穀春林也看得出穀瓜是在推脫,心想,老子也不想去啊,但穀長龍已點了名,不去不行,便對穀瓜連騙帶哄地說:“瓜瓜放心,我們去見機行事,沒有把握時不動手!我們隻是去協助官府辨認那妖女罷了!”


    穀長龍也說:“就是,又沒叫你必須要和那妖女硬扛。實在沒把握時,便讓官府捉拿便了!”


    “好吧!”穀瓜見推脫不了,隻得答應。


    穀春林點了穀瓜、穀不旺、穀胡圖、穀長風、穀春洪等五個武功高強的人,動員著說:“大家放心,我們此去並不是要大家非得和那妖女硬拚。王爺說了,我們沒把握時,便讓官府捉拿,我們不過給官府認個人而已!”


    穀瓜趁機說:“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穀春林看了眼穀長龍,對大家說:“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五更時出發。為了麻痹那妖女,我們穿便裝!”


    “是!”五人懶懶散散地答應著。


    尤玉茹來到側院,見側院大門緊閉著,便拍著大門門環,大聲叫著:“翠雲,我是大嫂!請開門吧,我有話和你說!”


    穀瓜迴到別院,左思右想了一陣,覺得應該和陳翠雲商量一下對策。想到這裏,他悄悄地躍過圍牆,進到側院裏。


    陳翠雲正無助地坐在堂屋裏發著呆,聽著尤玉茹拍大門,正不知該不該去開門,見穀瓜果然來了,好不高興,連忙一抱抱住穀瓜,小聲說:“瓜,尤玉茹在外麵拍門,我正不知如何是好。你快說說我該怎麽辦?”


    穀瓜小聲說:“夫人,穀長龍要叫你到外麵去和剛死了男人的趙芬芳一起作伴住。你覺得如何?”


    陳翠雲聽了,想也沒想就說:“我不!我看他們是為了庫房!我不能把庫房交給他們!那是我爹當著穀裏康說好了的。再說,我和那女人住在一起,你來了咋方便?”


    穀瓜也覺得交庫房還不到時候,但又怕陳翠雲一個人住這裏不安全。他想了想說:“對,庫房現在不能交出去。這樣吧,你叫他們把趙芬芳叫到你這裏來,有人說說話也好!”


    陳翠雲盯著穀瓜說:“瓜,你別是想著那姓趙的了吧!”


    穀瓜詛咒發誓地說:“夫人,我穀瓜心裏隻有你陳翠雲一人,如有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


    陳翠雲沒讓穀瓜把話說完,連忙蒙住了他的嘴,眼含熱淚地說:“我相信,我相信。你先進我屋躲一躲,我和大嫂說說話。”


    穀瓜連忙躲了進去。


    陳翠雲紅著眼睛去打開了側院大門,沒好氣地問道:“大嫂,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尤玉茹也不和陳翠雲計較,小聲說:“翠雲,不讓大嫂進去坐坐?”


    陳翠雲歎了口氣說:“大嫂,你一定還在怨恨那死鬼穀長青和我吧?你想怎樣就直說,千萬別藏著掩著的!走吧,進去慢慢說也行!”


    尤玉茹抬腳進了門說:“翠雲,你說哪裏去了!”


    陳翠雲把尤玉茹放了進門,轉身又把門拴上。二人來到堂屋坐下。


    尤玉茹直截了當地說:“翠雲,長龍是擔心你一個人住這裏害怕,想讓你到前院去和芬芳侄媳一起作伴。”


    陳翠雲哼了一聲說:“大嫂,我看大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想的什麽我能不知道?大嫂,你對大哥說,我陳翠雲的膽子大著呢,叫他們就別替我操心了!”


    尤玉茹聽了,知道多說無益,隻得說:“那好吧。不過,總得給你叫個丫頭來吧?”


    陳翠雲想了想說:“先看看吧,我實在需要時再告訴大嫂你吧。”


    尤玉茹歎了口氣說:“翠雲,你看開點。如果你覺得寂寞,多來和大嫂說說話吧!”


    陳翠雲點頭說:“謝謝大嫂,我會的。”


    尤玉茹見和陳翠雲話不投機,隻得告辭走了。


    陳翠雲拴好院門,飛快地跑迴屋裏,抱住穀瓜,喜極而泣地說:“瓜,謝謝你及時來告訴我。我真的好害怕他們馬上就把我趕走了!”


    穀瓜也趁機和陳翠雲擁抱了一陣,說:“夫人,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你得趕快告訴國舅爺他們,讓他們出麵方保無恙!”


    “好,我明天就寫信,叫我爹來幫我拿主意!”


    穀瓜雙手把住陳翠雲的雙肩,含情默默地看著她,半晌才說:“我被長龍和穀春林點了將,一會兒就要出發去追捕那姓尤的妖女。夫人,那妖女太恐怖了,我真擔心我還能不能迴來見你!”


    陳翠雲聽說穀瓜要去追尤如水,嚇得一抱抱住穀瓜,緊張得嚶嚶哭了起來說:“都是那死鬼惹的禍!”


    穀瓜哼了一聲說:“現在應該不怪長青了,蛟龍說是國師要叫活捉那姓尤的。難道國師也看上了那姓尤的不成?”


    陳翠雲聽了,想了想,搖頭說:“不會,一定是穀蛟龍那小東西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是,我留心一下,看他們有什麽鬼把戲!”穀瓜依依不舍地對陳翠雲說:“夫人,我得去休息了會兒,我們寅時便走了,迴來我再來看你!”


    “瓜,你一定要活著迴來,我等著你!”陳翠雲淚流滿麵地說:“瓜,我是真心喜歡你,我現在的心和命都在你身上。瓜,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陳翠雲也絕不活了!”


    “你放心,我穀瓜命大,相信我能活著迴來!”穀瓜在陳翠雲手上吻了吻,苦笑著安慰了陳翠雲兩句,依依不舍地跳牆走了。


    尤如水和穀惠玲母女三人摸黑走了近一個時辰,才走了十四五裏路,還累得穀惠玲直喘粗氣。


    “姐姐慢點,我的腳太痛了!”


    “好。來,我扶著你走!”尤如水隻得扶著穀惠玲,放慢了速度。


    穀王氏雖然大得多,但她同樣感到吃力。


    尤如水心想,昨晚大鬧了穀王府,王府裏的人已被嚇破了膽,諒他們也不敢追來,玲玲也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想到這裏,便對王氏說:“娘,我們休息一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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