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瑋望向楊婉妗,隻見她一雙漆黑的眸子明淨清澈,宛若星河。


    她走動的時候,周身有一股靈韻流溢,仿若仙女下凡,飄逸出塵,讓人迷醉。


    但他一直有自知之明,知道兩人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三年來沒主動找楊婉妗說過幾句話。


    這一刻看到楊婉妗走向自己,隻覺得進來了一個可以幫自己解圍的人,自己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而已。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楊婉妗,我真的沒有死。我在家裏休息了兩天,傷好了,就迴來上課了。”


    他生怕這個勇敢地走進教室的女同學也被他嚇跑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隻怕今天一上午的課都上不成了。


    楊婉妗快步走向張瑋,驚奇問道:“我記得你爸爸背你下車時,你的身子都快僵硬了,你怎麽好過來的?而且恢複得這麽快?”


    “我爸爸把我背迴家,正好有個遊方道長在我家借宿,便把我救過來了。”


    灰白石板幫他聚魂的事,他決定不告訴任何人,於是遊方道長又被他搬來做擋箭牌。


    “真的是大難不死!”


    楊婉妗無比欣喜與感歎!


    她走到張瑋身邊,望著張瑋問道,“不介意我探探你的體溫吧?”


    她怕張瑋誤會,又體貼說道:“我相信你是活生生的人,隻是做個樣子給全班同學看,讓同學們放心。”


    “嚇到你們了,真的很抱歉。”張瑋把手伸了出來,溫和道:“你探吧。”


    楊婉妗伸出白嫩如玉的纖手握住張瑋的手腕,裝模作樣地感受了一會,然後舉起張瑋的手,望著教室門口無數雙眼睛說道:“張瑋的體溫正常,和我的一樣。他沒有死,是個活人,不是鬼。”


    她又把玉手放到張瑋的額頭上,感受了片刻,又對教室外麵說道:“他的額頭體溫正常。真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鬼,大家進來吧。”


    她一邊感受張瑋的體溫,一邊打量張瑋。


    她覺得張瑋還是以前那樣,溫和如玉,文質彬彬,陽光帥氣。但又覺得他有了一些變化,似乎身上多了一絲靈韻,看著更舒服。


    她心裏不由在想,難道那個遊方道長和她是同一類人,用體內真氣救治張瑋的時候,讓張瑋身上有了這些許靈韻?


    她一點也沒往張瑋踏上了修行路去想。


    畢竟才三天時間,想踏上修行路哪有這麽快。


    楊婉妗進來後,早有幾個大膽的站到教室門裏麵了。


    現在看到楊婉妗握了張瑋的手腕又摸張瑋的額頭,不停地向大家匯報情況,膽子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更是為了表現自己,紛紛走進教室。


    劉富寶看到楊婉妗又是抓張瑋的手腕,又是摸張瑋的額頭,心裏抓狂,恨不得再衝上去再給張瑋兩棍!


    這是自己的女人,她的手竟然與張瑋的身體發生了接觸,碰到了一起!


    張瑋怎麽能不死!


    此刻看到有人走進教室,他強壓內心的嫉妒,端出平時的作派,裝出一副高貴優雅、風輕雲淡的模樣走進教室。黃力、鄭威連忙跟在後麵。


    看到越來越多的同學走進了教室,膽子再小的人也跟著往裏麵走了。


    既然張瑋是人不是鬼,那麽今天早晨所有的事情都是虛驚一場。


    隻是這幾天為什麽到處流傳張瑋星期五晚上死了呢?


    張瑋性格開朗外向,為人謙遜友善,雖然這三年來課外忙著做兼職,沒有和誰天天廝混在一起,成為莫逆之交,但和同學們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特別是陳超、賀思睿、廖新三個同過寢室的男生,關係更深一層。


    他望著同學們一個個走進教室,不停道歉道:“嚇到你們了,非常抱歉!”


    如果是平時,他還想開個玩笑來個惡作劇。但是今天真的不敢。


    這些同學大絕大部分都是城市裏長大的,金枝玉葉,嬌生慣養,脆弱得與豆芽沒有兩樣,嚇壞了就糟了。


    那些熱情的、和張瑋關係更好一些的,紛紛走過來,把他團團圍住。


    男同學一個個又是打量又是摸,又是慰問又是戲謔。


    “沒事就好!”


    “到底是怎麽迴事,都說你死了,不然我們哪裏會把你當鬼!”


    “而且星期六、星期天也確實沒有看到你!”


    “我還說今天在班上倡議一下,組織大家一起到你家裏去吊唁你,幸好你來得早,否則到了上午我們就在路上了!”


    “都說你是被鐵棍掉下來砸傷的,你的傷呢?”


    “你到底中了多大的彩,會被鐵棍砸中?”


    他以前宿舍的寢室長陳超是班上有名的大嘴巴,身上總有股使不完的勁,這會兒熊抱住張瑋,大著嗓門道:“太好了,小子命大,又活過來了!”


    長得又白又帥、性格溫和得像個姑娘的懶王子賀思睿站在邊上,拍了拍張瑋的肩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廖新起哄道:“我們今天應該去買彩票!”


    女同學的安慰與男生不一樣,顯出特有的細心體貼:“受了那麽重的傷,多注意休息啊!”


    “聽說流了好多血,這段時間一定要吃好一點,多補一補。”


    “聽說你出事了,好多同學都哭得好傷心!”


    胖姑娘何葉擠到了最前麵,認真地看了張瑋好幾眼,既開心又帶著戲謔道:“沒死就好,把某個人傷心得整天整天地哭,前天就鬧著要去你家裏看你最後一眼又不知道路,結果請假迴自己家了。”


    “啊——”張瑋尷尬了。


    他知道何葉說的是江禹菲,隻是沒想到江禹菲會為自己傷心到這樣。


    他摸著後腦勺,說道:“你打個電話給她吧,我好好的,沒有死。”


    何葉拿出手機對著張瑋點開視頻,一邊錄製一邊道:“打電話給她,她肯定以為我哄她,還是錄個視頻保險。”


    陳超把腦袋湊到鏡頭裏大喊道:“江禹菲,你家張瑋活蹦亂跳的坐在教室裏!”


    何葉對著張瑋錄了上十秒鍾,然後把鏡頭對著自己,語氣誇張道:“白哭了吧,高興了吧,會飛迴學校裏來了吧!”


    然後按了結束鍵,微信發了過去。


    劉富寶走到張瑋身邊,嘴角下拉,神色陰鷙地望了眼張瑋,目光裏的警告之意昭然若揭。


    楊婉妗是他的禁臠,她白嫩如玉的手居然握了張瑋的手腕又摸張瑋的額頭!


    他高調追了楊婉妗三年——不,應該是從小學時代楊婉妗懂事起,他就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了,張瑋這不是嫌自己命長,想再死一次嗎?


    剛才的直覺告訴他,楊婉妗對這個鄉巴佬的態度還真不一樣。


    如果說星期五的晚上打張瑋他隻是想出口惡氣,今天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死這個鄉巴佬!


    一個窮鄉巴佬而已,已經弄死過一次,一點事都沒有,再弄死一次不會有半點心理負擔。


    隻是這裏是教室,不僅全班同學都在,楊婉妗也在,特別是有了大前天晚上楊婉妗極為嚴厲的警告,他至少不敢當著楊婉妗的麵造次。


    黃力、鄭威卻是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喝道:“張瑋,人雖然沒死,但記性要長!”


    “你要是不長記性,就準備再死一次!”


    張瑋、楊婉妗兩人沒想到他們這樣囂張。


    張瑋眼前浮現出星期五晚上他們猛抽兩鐵根、自己倒在血泊裏的情景,另一邊卻是耳邊迴響著母親的叮嚀。


    他壓製內心的怒火,準備開口迴應對方,楊婉妗卻怒喝道:“如果還有下次,我一樣不介意讓你們看不到太陽!”


    星期五晚上的事情,不僅僅讓她自責、內疚,也讓她感到恥辱。


    想她堂堂楊婉妗,居然被三個普通男生算計了!


    黃力、鄭威嚇得全身一顫,立即討好道:“班長,你別誤會,我們不是針對你。”


    張瑋也是一愣,沒想到楊婉妗比自己還要憤怒。


    楊婉妗瞪了黃力、鄭威兩人一眼,又怒目望向劉富寶:“我說的是你們不要針對張瑋。”


    劉富寶聳聳肩,雙手一攤,作出無辜狀道:“不關我的事。”


    楊婉妗怒道:“你最好不要再惹事!”


    楊婉妗很清楚,劉富寶跟她進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班,目的就是為了追她。


    她雖然沒有答應,但也沒有很強硬地拒絕過。


    一方麵劉富寶的高調為她嚇跑了很多人,反而讓她落得清靜。


    另一方麵劉富寶的父親劉鑫豪與自己父親是患難兄弟,她得給麵子。


    何況她與劉富寶打出生就被兩家大人帶著玩在一起。


    然後一起讀小學、讀初中、讀高中,現在又在一起讀大學。


    以至她父親提醒她,如果她不喜歡他,那麽隻要她不答應,劉富寶又不胡來,也就不要太強硬。


    但是她沒想到,劉富寶居然因為她送一個小蛋糕,就對張瑋下毒手,這完全越過了她的底線!


    星期五的事讓她內疚得要命,她絕對不願意再發生第二次!


    臉頰幹瘦、山羊胡須的範中盔走到講台上,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幾眼張瑋,心裏卻暗暗驚奇。


    星期五晚上他一次又一次地逼著張瑋父親簽字,如果張瑋父親簽了,張瑋現在早已是一把骨灰了。


    沒想到這鄉下的窮鬼被醫院宣布死亡後,居然還能活過來,真的是命硬。


    他大聲咳嗽,命令所有學生迴座位坐好。


    等學生安靜後,他嚴肅官宣道:“星期五晚上,張瑋意外受傷,現在身體康複,迴來上課,屬於正常情況。


    “關於張瑋死了、張瑋變成鬼的事,都是謠言。大家不要大驚小怪,自己嚇自己!”


    他又望向張瑋,嚴肅道:“你跟我去學生處!”


    他得趁張瑋還沒跟同學深入接觸,強製他與學校統一口徑,確保這件事不會掀起風浪,影響學校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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