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道:“大概一個時辰前。”


    男人聞言,轉身往外走,身後的丫鬟忙彎腰行禮:“恭送王爺。”


    仗著人高腿長,戰北寒快速穿過王府,一刻鍾後便來到了王府養馬場。


    隻是他還沒進門。


    就撞上了一隊亂糟糟出來的下人,隊伍中間抬著一副擔架,看不清楚是誰,隻有濃濃的血腥味飄散。


    戰北寒眉心一擰,冷冷道:“這是怎麽迴事?”


    “王爺……”焦頭爛額的養馬官猛然看到他,頓時膝蓋一軟跪下了,“奴才見過王爺!”


    “見過王爺!”


    其他下人也跟著行禮。


    因為慌亂,幾個人手裏抬著的擔架“砰”的一聲砸在地上,躺在上麵的人渾身一震,差點直接滾下來,紮著布條的斷腿處,鮮血流得更快了。


    四周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戰北寒冷著臉上前,低頭一看:“李總管?他怎麽了?”


    “啟啟稟王爺,李總管他……他被烏騅馬踹傷了,摔斷了腿,奴才正要把他抬迴去看大夫。”養馬官戰戰兢兢地說道。


    烏騅踹傷的?


    戰北寒微微一愣,鋒銳的劍眉微擰起來:“把事情經過說一遍。”


    “是……”


    在養馬官忐忑不安的描述中,戰北寒很快明白了事情經過,臉上神情頗為微妙:“你是說,烏騅願意讓沈晚騎它?”


    “是的……”


    “烏騅還很聽她的話?因為他對沈晚不敬,烏騅就發脾氣踹傷了李總管?”


    “是的……”養馬官哆嗦著點點頭。


    戰北寒:“……”


    他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烏騅是他親手從小養大的馬,跟著他在戰場上拚殺了十幾年,不知多少次出生入死,沒有人比戰北寒更清楚烏騅的性格脾氣。


    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馬。


    戰北寒性子霸道專橫,養出來的烏騅也和他如出一撤。


    在雄馬裏麵,脾氣是數一數二的暴烈。


    別說是讓外人騎它,不熟悉的陌生人甚至連靠近它身前三米,都會被烏騅視為敵人直接攻擊,怎麽可能乖乖聽“沈晚”的話?


    “沈晚”以前沒見過烏騅吧?她騎術好是一迴事,能讓烏騅信任,又是另一迴事了。


    戰北寒微微眯起眼。


    烏騅從小到大,除了他自己以外,隻讓一個人上過它的馬背。


    “王爺,安平縣主現在還在馬場上騎馬,李總管又傷勢嚴重……您看,要如何處置?”養馬官小心翼翼的聲音,拉迴了戰北寒的思緒。


    他冷冷看了一眼擔架上渾身是血的李總管:“以下犯上,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扔下這句話,戰北寒就大步往馬場裏走了。


    養馬官:“……”


    他忍不住同情的看了一眼李總管,心裏暗想:李總管,你這又是何苦呢?人家安平縣主好好騎個馬,也沒礙著你什麽,你何苦想不開非要找縣主的麻煩?


    這下好了吧?


    被烏騅踹了一蹄子,摔斷了腿,遭了大罪。


    還被王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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